漸漸地,上官丹鳳適應(yīng)了西門吹雪的節(jié)奏,甚至能在他出招預(yù)判的瞬間做出應(yīng)對。
反擊的劍招雖仍無法撼動他,卻多了幾分靈動的機(jī)變和碰撞的火花,對話也越發(fā)自然流暢起來。
上官丹鳳西門莊主,看我改進(jìn)的這式‘回風(fēng)舞柳’如何?
劍光旋身而至,比之前流暢許多。
西門吹雪身形微側(cè),劍并未出鞘,只以劍鞘斜斜一引:
西門吹雪柳枝搖曳,貴在自然,你用力過猛。
上官丹鳳收勢站穩(wěn),擦了擦汗,不服氣地挑眉:
#上官丹鳳自然?你像塊冰山杵在那里,我怎么搖曳得起來?
西門吹雪眼底極快地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無奈:
西門吹雪……再來。
上官丹鳳狡黠一笑,劍勢忽變,不再是中規(guī)中矩的招式,而是帶著幾分公孫劍舞的炫目與迷惑性,虛晃一招,劍尖直刺他持劍的手臂:
#上官丹鳳這次看你還怎么點破綻。
西門吹雪手腕一翻,劍鞘精準(zhǔn)無比地格開她的劍鋒,發(fā)出“?!币宦暣囗懀?/p>
西門吹雪花哨有余,根基不穩(wěn)。
頓了頓,又補(bǔ)充一句:
西門吹雪不過……惑敵尚可。
能得到一句“尚可”,上官丹鳳已是心花怒放:
#上官丹鳳哼,下次定要逼你拔劍。
日光透過稀疏的梅葉,將斑駁的光影灑在兩人身上。
劍鋒破空聲、劍鞘格擋的輕響、偶爾幾句簡潔的評點與不服輸?shù)膵舌痢豢棾梢环N奇特的和諧韻律。
汗水浸濕了上官丹鳳的額發(fā)和衣領(lǐng),也微微濡濕了西門吹雪鬢角冷硬的線條。
他依舊沉默寡言,但那雙凝視著她的深邃眼眸,冰雪之下涌動的暖流卻越來越清晰。
有時她因練得投入而踉蹌,他拂袖輕托的力道,也遠(yuǎn)比最初時要柔和自然得多。
空氣中彌漫的不再僅僅是劍的冷冽氣息,還有陽光蒸騰下的青草香、她身上淡淡的汗意與馨香,以及一種無聲流淌的、名為默契與親近的暖流。
每一次劍尖的輕觸,每一次目光的交匯,都仿佛帶著微弱的電流,在兩人心間悄然流轉(zhuǎn)。
陽光為西門吹雪冰冷的輪廓鍍上一層柔和的金邊,他默不作聲地看著身邊的上官丹鳳,一種前所未有的、與劍道無關(guān)的滿足感,悄然沁入了那顆習(xí)慣了孤寂的心湖。
西門吹雪并非是個喜于顏色之人,江湖上多少女子,于他眼中也不過是過眼云煙,激不起半分漣漪。
畢生的追求唯有劍道的極致,心如寒潭,映不出半點浮華的倒影。
美色于他,遠(yuǎn)不及一柄絕世好劍值得注目。
然而此刻——
眼前這緋衣如火、汗?jié)耵W角的女子,卻像一道猝不及防的強(qiáng)光,劈開了西門吹雪冰封世界的沉沉霧靄。
上官丹鳳的美是明艷的。
像夏日正午最熾烈的驕陽,毫無保留地?fù)]灑著光和熱,緋衣如火,笑容燦爛,那份蓬勃的生命力和毫不掩飾的自信,如同燃燒的火焰,帶著不容忽視的侵略感,幾乎要灼傷人眼。
這份明艷是如此的張揚(yáng)、熱烈,與他素凈孤絕的白形成了最強(qiáng)烈的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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