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教我的第一課,是吞咽自己的血"
地下室槍油的味道像腐壞的松脂。丹尼爾第17次扣動空槍時,白六突然從背后握住他顫抖的手腕。少年狙擊手凸出的腕骨硌在教父掌心,像顆卡在槍膛里的啞彈。
"呼吸。"白六的呼吸掃過他耳后新植入的定位芯片,那里還結(jié)著血痂,"你太想命中目標(biāo)時..."
扳機扣動的轟鳴震碎頂燈。子彈穿透三十米外的人形靶心臟,后坐力讓丹尼爾撞進白六懷里。年長者悶哼一聲,西裝前襟蹭上少年鼻血,在灰色條紋上開出蜿蜒的紅花。
"...反而會打偏。"白六用染血的手指撬開他緊咬的牙關(guān),指節(jié)蹭過尖銳的犬齒,"吐出來。"
丹尼爾搖頭,把混合著血絲的唾液咽下去。這個動作取悅了白六,他獎勵般將少年被汗水浸濕的額發(fā)撥開,露出青紫的太陽穴——那是昨晚任務(wù)失敗留下的懲罰痕跡。
木柯的皮鞋聲從走廊盡頭傳來,醫(yī)療箱金屬搭扣的碰撞聲像某種倒計時。白六突然拽著丹尼爾頭發(fā)迫使他仰頭,往他喉嚨里倒了半瓶威士忌。少年嗆咳著抓住教父的皮帶,金屬扣在他掌心勒出深紅印記。
"三十秒。"白六把剩下半瓶酒澆在他鎖骨淤青上,"給我組裝好你的槍。"
丹尼爾在灼燒般的疼痛中笑起來。他沾著酒液的睫毛下,瞳孔收縮成野獸般的細(xì)線。當(dāng)牧四誠踹開門大喊"老大賭場出事了"時,少年正用牙齒幫白六系領(lǐng)帶,染血的布料纏著他脖頸,像條隨時能絞殺他的蛇。
"教父。"他舔掉白六虎口沾到的火藥灰,"您心跳變快了。"
白六把拆解到一半的彈匣塞進他嘴里。金屬棱角磕破口腔內(nèi)壁的瞬間,走廊傳來劉佳儀調(diào)配解毒劑的蒸餾器聲響。丹尼爾在血腥味中突然意識到,這是教父第一次沒計算好距離讓他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