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好一陣兵荒馬亂,二人不知道殺了多久,才從到處都是蠱蟲的地方殺出來,逃到一處山洞避難
山洞里的火光忽明忽暗,映照著季臨秋左臂猙獰的傷口。許明澈從藥囊里取出個碧玉小盒,指尖剛沾上藥膏,就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笑什么?"季臨秋警惕地盯著那盒泛著詭異橙紅色的藥膏。
"沒什么。"許明澈眨眨眼,"就是突然想起現(xiàn)世的一個笑話。"他手法嫻熟地將藥膏抹在傷口上,"說有個程序員去藥店..."
話音未落,季臨秋猛地彈起來,撞到了洞頂?shù)溺娙槭?/p>
"許明澈!"他左臂像是被烙鐵燙過,火紋都變成了橘紅色,"你往藥膏里摻了什么?!"
"云南白藥,啊,不是,應(yīng)該是新鮮薄荷加辣椒素,活血化瘀有奇效。"許明澈一臉無辜地晃了晃小盒,"現(xiàn)世醫(yī)學研究證明,辣椒素能促進..."
季臨秋一把搶過藥盒,湊近聞了聞后臉色大變:"還有花椒?!"
"啊,被發(fā)現(xiàn)了。"許明澈遺憾地嘆氣,"本來還想試試麻椒的鎮(zhèn)痛效果..."
下一秒,他被季臨秋按在石壁上,灼熱的呼吸噴在耳畔:"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把你扔出去喂蠱蟲?"
許明澈突然伸手戳了戳季臨秋的左臂:"咦?火紋顏色變淺了。"他眼睛一亮,"辣椒素真的有效!"
季臨秋愣住,低頭看見自己手臂上的火紋確實黯淡了些。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一時忘了算賬,直到...
"等等,"他瞇起眼睛,"你拿我試藥?"
許明澈的睫毛在火光下?lián)溟W:"醫(yī)者仁心?"
半夜,許明澈被一陣窸窣聲驚醒。借著月光,他看到季臨秋鬼鬼祟祟地摸向他的藥囊。
"想偷'含笑半步癲'?"許明澈突然出聲。
季臨秋僵在原地,手里還抓著個青瓷瓶。
"那是治療腹瀉的。"許明澈慢悠悠坐起來,"你想偷的綠色小瓶在第三格。"
季臨秋耳根發(fā)紅:"誰要偷你的破藥!"他梗著脖子,"我就是...餓了。"
許明澈挑眉:"哦~"他故意拖長音調(diào),"那瓶'清心丹'味道確實不錯,像薄荷糖。"
季臨秋狐疑地打開青瓷瓶,倒出兩粒翠綠藥丸吞下。片刻后,他的表情從懷疑變成震驚:"真是甜的?"
"加了蜂蜜。"許明澈躺回去,嘴角噙著笑,"晚安。"
第二天早上,許明澈被一聲怒吼驚醒。
"許!明!澈!"
只見季臨秋站在洞口,渾身皮膚泛著詭異的熒光綠,連眼白都變成了淺綠色。
"啊,拿錯了。"許明澈揉著眼睛,"那是'百草辟毒丹',服用后會暫時改變膚色..."他歪頭打量,"不過挺配你的眼睛。"
季臨秋氣得火紋都開始發(fā)藍:"解藥!"
"三天后自動消退。"許明澈遞過一面銅鏡,"放心,不影響功能。對了..."他憋著笑補充,"曬太陽會變成熒光綠哦。"
最后許明澈看著不再說話的季臨秋,還是把解藥給他了——可能也算不上是解藥,只是把人家的顏色調(diào)回來了而已(笑)
二人是出去轉(zhuǎn)悠了一圈,確定沒有追兵追來,回來時已是傍晚,便搭了個火堆坐下。
"你的記憶中,三年前有發(fā)生什么事嗎?"他突然用樹枝戳了戳季臨秋的小腿。
季臨秋正擦拭著佩劍,聞言劍鋒一頓:"只記得魔修那時愈發(fā)猖狂。"他眉頭微蹙,"已經(jīng)敢公然侵占平民村莊,甚至打到門派山腳下。"
火光在劍身上流淌,映出季臨秋眼中閃過的困惑:"奇怪的是...我對那段時間的記憶很模糊。"
許明澈的樹枝在地上畫了個問號:"就像被人刻意抹去?"
"更像是..."季臨秋的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劍格上的一道刻痕,"做了一場漫長的夢,醒來只記得零碎片段。"
許明澈突然湊近,鼻尖幾乎碰到季臨秋的耳廓:"比如?"
溫熱的氣息讓季臨秋耳根發(fā)燙,他猛地后仰:"比如我記得自己曾在雨中跪了三天三夜..."他頓了頓,"卻想不起是為誰而跪。"
火堆突然爆出個火星,許明澈迅速縮回樹枝,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巧了,我寒毒加重也是三年前。"他狀似隨意地補充,"就在參加完仙門大比之后。"
"大比?"季臨秋的劍"鏘"地入鞘,"那年大比因魔修襲擊取消了。"
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匯,洞外突然刮起一陣陰風,吹得火焰劇烈搖晃。
晨霧未散時,二人已改頭換面進了青霖城。許明澈戴著斗笠,季臨秋則用布條纏住顯眼的火紋——雖然纏到第三圈時因為手法笨拙被許明澈接手,還附贈一個嫌棄的白眼。
"聽雨軒"是城里最熱鬧的酒館,此刻說書先生正拍著驚堂木,唾星四濺:
"那焚天劍宗的叛徒季臨秋當真十惡不赦!勾結(jié)魔修害死同門師兄不說,如今連懸壺谷都遭了毒手!"老先生胡子一翹,"可憐那懸壺谷少主至今下落不明,怕是兇多吉少..."
坐在角落的"兇多吉少本人"正慢條斯理地嗑著瓜子,聞言差點嗆到。季臨秋在桌下踹了他一腳,換來一塊瓜子殼砸在額頭上。
"最新消息!"說書人突然壓低聲音,"咱們青霖城的孫氏仙府,前夜接連暴斃七人!"他神秘兮兮地環(huán)顧四周,"尸體上都帶著詭異的黑紋,據(jù)說是中了上古奇毒..."
許明澈的瓜子停在唇邊,與季臨秋交換了個眼神。
"孫氏..."他蘸著茶水在桌上寫道:【三百年前藥修分支】
季臨秋皺眉,正要詢問,鄰桌醉漢突然拍案而起:"定是那季臨秋干的!這種魔頭就該千刀萬剮!"
酒館頓時群情激憤。季臨秋的手按在劍柄上,青筋暴起。許明澈卻突然握住他的手腕,指尖在脈門輕輕一按——這是現(xiàn)世醫(yī)院常用的鎮(zhèn)靜手法。
"冷靜。"許明澈用口型說,另一只手彈出一粒藥丸。藥丸在醉漢酒杯中無聲融化,片刻后那人便鼾聲如雷。
“你不覺得反倒是像勾引我們?nèi)タ纯矗俊痹S明澈笑道。
“所以呢,你可別忘了,你可才剛從追殺中逃出來呢。”
“那就就更要去看啦,我倒想看看這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p>
“所以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