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個警號的瞬間,沈昭如遭雷擊!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凍結(jié),又在下一秒瘋狂逆流,沖得他耳膜轟鳴!那是他父親沈厲的警號!是他犧牲時佩戴的警號!它怎么會在這里?!
“認(rèn)得嗎?”虞晚棠的聲音飄渺得像從地獄傳來。她拿起那個證物袋,冰冷的塑料隔著空氣都能感受到那份沉重的血腥。
“沈厲,禁毒支隊長,十五年前打入青龍幫內(nèi)部,代號‘夜梟’。多么英勇,多么偉大,可惜……”她頓了頓,紅唇勾起一個極致殘忍的弧度,“他太信任一個小女孩了?!?/p>
她走到沈昭面前,近得能看清他眼中翻涌的血絲和崩塌的世界。她舉起那張泛黃的兒童畫——畫上是歪歪扭扭的房子和太陽,角落用稚嫩的筆觸寫著“送給沈叔叔”。畫的下半部分,卻被一大片早已干涸發(fā)黑的**血跡**浸透。
“那年我十一歲,”虞晚棠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我爸,陳梟的拜把兄弟,也是幫派里的‘會計’。
沈厲為了接近核心賬目,假裝對我好,給我買糖果,教我畫畫…他以為一個無父無母的小女孩很好騙,很容易收買。”她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冰冷的嗤笑。
“他錯了?!庇萃硖牡难凵耋E然變得無比陰鷙,那里面沒有一絲屬于孩子的天真,只有洞察一切、玩弄人心的冰冷惡意。
“他看我的眼神,和那些覬覦幫派秘密的條子一模一樣。貪婪,又帶著自以為是的憐憫。”她指尖輕輕拂過畫上的血跡,
“那天,他給了我這張畫,想套我話,問我爸爸的賬本藏在哪里。我‘不小心’打翻了紅墨水,弄臟了畫,哭得很傷心…他手忙腳亂地幫我擦,靠得很近…”
她的聲音陡然轉(zhuǎn)冷,帶著刻骨的怨毒:“就在這時,我看到了他藏在襪子里的竊聽器。
十一歲…十一歲我就知道那是什么東西!”她猛地將染血的畫拍在沈昭胸口,力道之大,讓他踉蹌后退一步。
“然后呢?”沈昭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每一個字都像從齒縫里擠出來,帶著血腥味。他死死盯著虞晚棠,像在看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魔。
“然后?”虞晚棠歪著頭,露出一個近乎純真的笑容,眼底卻翻涌著最深的黑暗。
“然后我跑去找了陳梟,哭得撕心裂肺,告訴他沈叔叔是壞人,他弄疼我了,還問我奇怪的問題…我還‘不小心’露出了脖子上我自己掐出來的淤青?!?/p>
她模仿著當(dāng)年小女孩驚恐顫抖的聲音,“‘梟叔叔…沈叔叔他…他摸我這里…還說要帶我走…”
沈昭,我早就知道,你父親只是為了利用我,那我呢!我的處境誰知道,我該如何掙脫呢?我也有父親要保護??!
更何況誰能保證,他是不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呢?
我想和我的父親活!有錯嗎?
沈昭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滲出。他無法想象,一個十一歲的孩子,竟能如此精準(zhǔn)地利用男人的保護欲和占有欲,編織出如此致命的謊言!他父親的形象在他心中轟然倒塌,又被更深的痛苦和恨意重塑——指向眼前這個蛇蝎女人!
“陳梟暴怒,”虞晚棠繼續(xù)說著,語氣像是在欣賞一出精彩的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