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么說的是天空,那還可以被認(rèn)為是威脅,至少他不會沒有更進(jìn)一步的確認(rèn)就動手。但如果是高空城這么說了,那在下一秒動手都不意外。
他不會開玩笑,也難怪人緣不行。
“天空也是這么說的?!蛟S你在這里之后也能像他一樣了?!?/p>
那道視線還是沒有移開,看來高空城對她的開場白懷恨在心,也難怪,畢竟說他是天空,看他那跟吃了蒼蠅一樣的表情,對他來說那可能根本就是在侮辱天空。
能看出來他已經(jīng)承認(rèn)了他并不高尚,也難怪,畢竟被天意撞見了殺人的收尾階段。
思及此,天意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高空城,又被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后,高空城毫無征兆地離開了聚會現(xiàn)場,天意尾隨其后。
小巷內(nèi)。
“好吧,我看出來你不擅長社交了,那么你以后就專職刺殺?”
“是私人恩怨吧,現(xiàn)在的任務(wù)?!?/p>
天意要他殺了天賜,她與天賜才的父親,那個禽獸不如的男人。天意說他是個侵犯了她的母親的畜生、禽獸,甚至把毒手伸向了小姨的女兒,這才叫天賜才誕生。
“如果可以的話,我不僅要天賜的命,我還要他那唯一的兒子的命?!?/p>
他的兒子,體內(nèi)流著禽獸的血,不值得信任,不配活著,天賜才就應(yīng)該和他的父親一起去死,讓那個只想著吸兒子的血的畜生下地獄去,叫天賜才在下面給他爹過好日子吧!
天意完全不相信高空城會殺了天賜才,那家伙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指不定還要聯(lián)和天賜那個老不死的一起背刺她。
倒是多虧了天空那基于正義的原則,這才叫高空城安分下來,肯為了天空的正義去殺了天賜。
凝視,久久的凝視。
天意認(rèn)為她是該收回前言了,高空城這永遠(yuǎn)不會張嘴說一句人話的特點實在是和天空如出一轍、無法忽視,還有這看惡人的眼神,就像是在路上遇到變態(tài)一樣,黏在身上,惡心還一時半會不能擺脫。
如果他不是天空那還有誰是天空呢。
這宛如冤鬼索命的陰森視線和恐怖的氣勢,滿心滿眼都是你、不讓你付出代價絕不會移開視線的感覺,簡直就是天空那個犟種。
幾乎凝成實質(zhì)的憤怒很快就要在某處體現(xiàn)出來了。
他的十顆犬齒、他那生了銹的大刀,仇視著對一個孩子冠以父輩的罪名,仇視著不公,很快、很快就要斬下她的首級游街示眾了。
憤怒的藍(lán)瞳隨后閉上了,斷了一指的手提起那把帶著刀鞘的刀,只最后問了天賜的住址后便匆匆地走了。
還順便將他的家門鎖上了。
這證明他的態(tài)度由不信任轉(zhuǎn)變?yōu)榱藬骋暋?/p>
高空城許諾會將天賜的首級帶回,在天色徹底黑下來之前。
長椅上倏然滴上了一滴黑紅的血,天賜那可憎的面孔突兀地出現(xiàn)在天意眼前,終于大仇得報的快感并未席卷她的大腦,首先出現(xiàn)的是對高空城的恐懼。
她不一定能贏過天賜,高空城卻這么輕描淡寫地扯下了他的腦袋,連刀都沒拔。
這證明他隨時能殺了自己,只要他想,只要他有哪怕一絲的不愉快,他都可能會要了自己的命,這完全是引狼入室、引火燒身。
她還不想死,她還不想把諾大的家業(yè)讓給一個毫無才能的毛頭小子。
她完全可以再等個十二年,但高空城呢?他肯定等不到天賜才成年,這樣她的位置就難保了。像她這樣的惡人,最后會落得個怎樣凄慘的下場,這完全取決于高空城。
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