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猛地后退半步,手中遺詔差點脫手:"這...這是南疆巫蠱!先帝遺詔怎會..."話音未落,殿外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值守侍衛(wèi)破門而入,雙目赤紅如血,舉刀便向龍椅砍去。
挽棠抄起沈硯之的佩劍,軟劍與侍衛(wèi)刀刃相撞的瞬間,竟濺起藍色火花。她這才驚覺,這些侍衛(wèi)的脖頸處都貼著半褪的符咒——正是樞密院暗衛(wèi)慣用的"借尸符"!
"陛下快走!"挽棠揮劍劈開重圍,卻見皇帝突然按住她的手腕。方才還驚慌失措的帝王,此刻眼中閃過一絲陰鷙,袖中滑出一枚刻著玄蛇圖騰的令牌:"挽棠,你當真以為朕不知先帝遺詔的秘密?"
殿外驚雷炸響,彩虹在暴雨中扭曲成血色?;杳缘纳虺幹蝗蛔プ⊥焯牡氖滞?,掌心燙得驚人,喉間溢出破碎的呢喃:"...汴河...暗門..."
暴雨如注,雨水順著金鑾殿的飛檐傾瀉而下,將地面的血跡沖刷成蜿蜒的暗紅溪流。挽棠盯著皇帝手中的玄蛇令牌,耳畔轟鳴的雨聲與自己劇烈的心跳聲交織在一起。就在她愣神的剎那,皇帝突然反手扣住她的命門,掌心傳來的力道帶著經(jīng)年習武的狠辣。
"先帝最疼愛的小師妹,終究還是太天真了。"皇帝的聲音冰冷刺骨,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那遺詔里藏著能顛覆朝堂的秘辛,朕豈會容它現(xiàn)世?"話音未落,他揚手將玄蛇令牌擲向空中,令牌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竟化作一團黑霧,將周圍的侍衛(wèi)盡數(shù)籠罩其中。
黑霧中傳來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聲,那些被"借尸符"控制的侍衛(wèi),身形竟開始扭曲變形,皮膚下凸起嶙峋的骨節(jié),指甲瘋長如利刃。挽棠強忍著命門處的劇痛,揮劍斬向離自己最近的變異侍衛(wèi)。劍身與侍衛(wèi)的利爪相撞,迸發(fā)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藍色火花四濺。
昏迷中的沈硯之突然劇烈掙扎起來,他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不正常的潮紅,抓著挽棠手腕的手愈發(fā)用力,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汴河...暗門...密道...藏著..."他斷斷續(xù)續(xù)的呢喃被一聲驚雷劈碎,緊接著一口黑血噴出,染紅了挽棠的衣襟。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隊身著玄色勁裝的神秘人騎著黑馬,如鬼魅般沖破雨幕,直闖金鑾殿。為首之人面罩黑巾,只露出一雙寒星般的眸子,手中長鞭甩出,瞬間纏住一名變異侍衛(wèi)的脖頸,猛地一扯,那侍衛(wèi)的頭顱便應(yīng)聲落地。
皇帝見狀臉色驟變,顯然沒想到會有人在此刻攪局。他猛地推開挽棠,轉(zhuǎn)身便要往殿后逃去。挽棠踉蹌幾步穩(wěn)住身形,看著懷中氣息愈發(fā)微弱的沈硯之,又望了望殿外混戰(zhàn)的局面,咬牙做出決定。她將沈硯之背起,朝著皇帝逃離的方向追去。
暴雨中的汴河泛著渾濁的浪花,挽棠循著沈硯之的提示,在河畔一處廢棄的蘆葦叢中,終于找到了那扇刻著玄蛇圖騰的暗門。暗門被藤蔓和淤泥覆蓋,若不是仔細尋找,極難發(fā)現(xiàn)。她小心翼翼地推開暗門,一股潮濕腐臭的氣息撲面而來。
暗門后是一條狹窄的密道,伸手不見五指。挽棠摸黑前行,懷中的沈硯之突然發(fā)出痛苦的呻吟。她心急如焚,卻在此時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有人跟了進來。是皇帝?還是那些神秘人?抑或是...挽棠握緊手中的劍,全身緊繃,警惕地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未知危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