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張真源帶著游春,正緩步走來。
秦煥羽看到張真源,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
一個失了圣心、母家敗落的病秧子妃子,他根本就沒放在眼里,不過面上功夫還是要做的,他微微頷首,算是回禮,語氣卻淡淡的。
秦煥羽“原來是源妃娘娘?!?/p>
秦煥羽“娘娘身子不好,怎么不在宮里好生歇著?”
張真源溫和一笑。
張真源“勞端妃娘娘掛心,躺久了反而悶得慌,出來走走透透氣?!?/p>
他看向宋亞軒,
張真源“云萱貴人,我們走吧,棋局怕是耽擱了?!?/p>
宋亞軒正要應聲,秦煥羽卻搶先一步開口,笑容燦爛卻不容拒絕。
秦煥羽“既然源妃娘娘和云萱貴人都有雅興,那不如都去本宮的鐘粹宮坐坐吧!本宮那里新得了些好茶,正好一同品鑒?!?/p>
秦煥羽“本宮剛?cè)雽m,正愁無人說話解悶呢?!?/p>
張真源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身體虛弱,本就不宜久坐應酬,更不想去秦煥羽的地盤。
可若直接拒絕,便是打了新妃的臉,于禮不合。
張真源“這……”
秦煥羽卻已不容分說,直接對身后的宮人道。
秦煥羽“還不快給源妃娘娘和云萱貴人引路!”
秦煥羽“挑那條景致好的遠路走,讓源妃娘娘和云萱貴人也瞧瞧咱們鐘粹宮周邊的風光。”
這分明是故意的,日頭正盛,那條所謂的路繞遠且少有樹蔭。
張真源和宋亞軒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勢比人強,只能暫且忍耐。
宋亞軒低聲對長風道。
宋亞軒“先把柏茭送回碎玉軒,好生看管。”
長風擔憂地看了他一眼,只得抱著貓先行離開。
烈日當空,沒走多久,張真源的額上便沁出了細密的冷汗,呼吸也微微急促起來。
宋亞軒自己身子也不算多好,但見張真源臉色愈發(fā)蒼白,便顧不得自己,連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攙扶住張真源的手臂,低聲囑咐。
宋亞軒“娘娘,您慢些?!?/p>
秦煥羽回頭瞥見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快意。
秦煥羽“源妃娘娘身子骨果然弱了些,這日頭是有些毒了,不過多走走也好,強身健體嘛?!?/p>
他非但不讓宮人給張真源和宋亞軒打傘遮陽,反而催促著走快些。
張真源咬著牙硬撐,宋亞軒扶著他,心中對秦煥羽的厭惡又深了幾分。
好不容易捱到了鐘粹宮,張真源幾乎是被宋亞軒半扶半抱著進了殿門,剛一坐下,便忍不住掩唇低低咳嗽起來,臉色白得嚇人。
秦煥羽看著張真源那副隨時要暈過去的模樣,總算沒再繼續(xù)折騰他,畢竟同在妃位,做得太過難看。
于是,他將所有火力都轉(zhuǎn)向了宋亞軒。
秦煥羽“云萱貴人真是心靈手巧,本宮聽說貴人琴藝卓絕?”
宋亞軒“……”
秦煥羽“正巧本宮宮里新進了一架上好的楠木古箏,貴人可否賞臉,彈奏一曲讓本宮鑒賞鑒賞?”
宋亞軒心中一沉,他此刻又累又渴,手指都在微微發(fā)抖,哪里還有力氣彈琴?但這分明是刁難,他不能拒絕。
宋亞軒“是,云萱獻丑了?!?/p>
他低聲應道,走到古箏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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