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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簽: 古代 

螟蛉暖蠱

今夜我要你

月光清冷,如同水銀瀉地,透過狹窄的洞口,在幽暗的山洞石壁上流淌,勾勒出嶙峋怪石模糊的輪廓。洞內(nèi)寂靜得只剩下懷中人綿長安穩(wěn)的呼吸,以及山洞深處那緩慢、恒定、如同心跳般的滴水聲。他沉重的身軀如同汲取了足夠暖意的磐石,沉甸甸地倚靠在我懷里,滾燙的額頭緊貼著頸窩,灼熱的呼吸拂過鎖骨,帶來一種奇異的、令人昏沉的麻木感。那只環(huán)在腰間的鐵臂力道松懈了些許,卻依舊帶著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

目光落在自己緊貼著他赤裸胸膛的手背上。指尖無意識地劃過那片被他體溫烘烤得微微發(fā)燙的粗布——那折疊整齊、邊緣磨損、沾染著暗沉血漬的小塊布料,分明來自他身上這套被我撕破的里衣。

(內(nèi)心自白:他撕的?什么時候?在我……給他擦拭的時候?還是……)思緒如同纏繞的絲線,理不清頭緒。指尖下他心口狼首圖騰的搏動沉穩(wěn)有力,如同暗夜中的鼓點,與那滴答的水聲奇異地應和著,催人欲眠。

眼皮沉重地垂下,連日來的驚懼、疲憊、體力的透支如同潮水般席卷而來。意識在溫暖的包裹和洞內(nèi)幽冷的寂靜中漸漸模糊、沉淪……

**

不知過了多久。

一陣極其細微、如同枯葉被踩碎的窸窣聲,極其突兀地刺破了山洞的寂靜!

不是滴水聲!不是宇文珩的呼吸!

是洞口方向!

沉睡的神經(jīng)如同被冰錐刺中,瞬間繃緊!心臟在胸腔里狂跳如擂鼓!我猛地睜開眼,瞳孔在黑暗中急劇收縮!

月光勾勒的洞口處,一個瘦小、佝僂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貍貓,悄無聲息地站在那里!

不是野獸!是人!

極致的恐懼瞬間扼住了咽喉!我下意識地收緊手臂,將懷中依舊沉睡的宇文珩護得更緊,身體卻因巨大的驚駭而僵硬如石。是追兵?還是……這山林里的山民?或者……更糟?!

那身影似乎也察覺到了洞內(nèi)的動靜,微微一頓。隨即,一個蒼老、沙啞、帶著濃重異族腔調(diào)的女聲,如同生銹的門軸轉(zhuǎn)動,在寂靜的山洞里幽幽響起:

“喲呵……這‘鬼見愁’下游的亂石灘子,啥時候成了野鴛鴦的暖窩棚了?老婆子我采藥路過,倒是擾了你們的好夢?”

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黑暗,帶著一種戲謔的探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野鴛鴦?!

這荒謬的稱呼讓我臉頰瞬間滾燙,羞憤交加!然而此刻,這羞憤遠不及洞外之人帶來的巨大威脅感!

她是誰?采藥?深更半夜在這荒僻之地采藥?鬼才信!

我屏住呼吸,身體繃緊,如同蓄勢待發(fā)的弓弦。藏在身側(cè)的手,已悄然摸向別在腰后的冰冷匕首——宇文珩那把唯一的武器。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死寂中——

“呃……冷……”

懷中沉睡的宇文珩,仿佛被洞口的冷風和這詭異的氣氛驚擾,極其不適地蹙起眉頭,發(fā)出一聲模糊痛苦的囈語。身體無意識地朝著我溫暖的懷抱更深地蜷縮進來,赤裸的胸膛緊貼,灼熱的呼吸噴在我的下頜。

這親昵依賴的姿態(tài),在洞外人眼中,無疑坐實了那“野鴛鴦”的戲言。

“嘖!”洞口那佝僂身影發(fā)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嘖。她非但沒有退走,反而向前挪動了一小步,整個人暴露在洞口斜射的月光下。

那是一個極其瘦小的老嫗。一身洗得發(fā)白、綴滿各色補丁的靛藍粗布衣裙,頭上纏著同色的布巾,露出花白稀疏的鬢角。臉上溝壑縱橫,如同風干的橘皮,一雙眼睛卻異常清亮,在黑暗中閃爍著如同貍貓般的精光,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洞內(nèi)相擁的兩人,尤其是在宇文珩赤膊上身、心口位置那明滅的靛青狼首圖騰上停留了許久。

她的目光,并非尋常山民的驚恐或好奇,而是一種……審視?甚至帶著一絲了然?

(內(nèi)心自白:她認得這圖騰??。?/p>

巨大的危機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纏繞上心頭!握著匕首的手心瞬間被冷汗浸透!

“婆婆……”我強壓下恐懼,聲音因緊張而干澀發(fā)緊,“我們……我們只是路過,遇了難。我夫君他……受了重傷,高燒不退……”

“夫君?”老嫗的嘴角勾起一抹極其古怪的弧度,似笑非笑,那清亮的目光如同探針,在我強作鎮(zhèn)定的臉上掃過,又落回宇文珩身上,“傷得不輕吶……這毒……嘖嘖,‘蝕心吻’的味兒,老婆子我隔著三里地都聞得出來。還有這‘狼王印’……”她拖長了調(diào)子,帶著一種洞悉秘密的玩味,“小娘子,你這‘夫君’,來頭不小哇。”

蝕心吻!狼王??!

她竟一口道破!

心臟如同被無形巨手狠狠攥??!寒意瞬間從腳底竄上頭頂!這老嫗絕非普通采藥人!

(內(nèi)心自白:朔方的敵人?還是……梁國的探子?!完了!)

“你……你想怎樣?”聲音抑制不住地帶上了一絲顫抖,握著匕首的手指關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

老嫗渾濁卻精亮的眼睛在我緊握匕首的手上溜了一圈,發(fā)出一聲如同夜梟般的干笑:“嘿嘿,小娘子莫怕。老婆子阿箬,就是個山野里刨食的草蠱婆,跟那些打打殺殺的貴人沒半點干系?!彼朴频亟庀卤成弦粋€破舊的藤編背簍,放在腳邊,動作從容不迫。

“草蠱婆?”這陌生的稱呼帶著濃重的詭異氣息,非但沒有讓我安心,反而更添幾分驚懼。苗疆蠱毒,詭秘莫測,令人聞之色變!

阿箬似乎看穿了我的恐懼,那雙精亮的眼睛瞇了瞇,帶著一種近乎惡作劇的促狹:“放心,老婆子我蠱的是蟲,不是人。再說了,”她目光再次落到宇文珩臂彎那猙獰的傷口上,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再這么拖下去,毒入心脈,你這位‘來頭不小’的夫君,可就真要變成這山洞里的冷肉干了?!?/p>

她的話如同冰水澆頭。我低頭看向懷中的人。月光下,他慘白的臉上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眉頭緊鎖,呼吸似乎比之前更顯急促沉重。傷口處,那暗紅血水中淡藍色的絲線,在昏暗的光線下仿佛又清晰了一分。

澤漆草泥,終究是杯水車薪。

怎么辦?信她?一個來歷不明、深更半夜出現(xiàn)在荒僻山洞、一眼認出劇毒和王印的草蠱婆?

不信?宇文珩……恐怕真的撐不了多久了……

(內(nèi)心自白:宇文珩……你真是……會挑時候給我出難題?。?/p>

就在我內(nèi)心天人交戰(zhàn)之際,阿箬已經(jīng)自顧自從藤簍里翻找起來。她動作麻利,很快摸出幾個用油紙和草葉包裹的小包,還有一個小小的、黑黝黝的陶罐。

“算你們運氣好,老婆子我前些日子采到幾株‘蛇銜草’,??撕娟幮?,正好對上這‘蝕心吻’的性子。”她一邊說,一邊打開油紙包,露出里面幾株蔫巴巴、葉片呈鋸齒狀、帶著暗紅斑點的灰綠色草藥。又揭開陶罐蓋子,一股濃烈的、混合著辛辣和腥膻的古怪氣味瞬間彌漫開來,熏得人頭暈。

她蹲下身,將草藥放在一塊扁平的石頭上,隨手從旁邊撿起一塊圓石,極其熟練地搗了起來。咚咚的悶響在寂靜的山洞里回蕩。

“小娘子,把你家夫君那傷口亮出來,臟東西擦擦干凈?!卑Ⅲ桀^也不抬地吩咐道,語氣自然得仿佛在指揮自家孫女。

我看著那搗成糊狀的、散發(fā)著詭異氣味的草藥,又看看懷中氣息越發(fā)不穩(wěn)的宇文珩。牙關緊咬,心一橫!

賭了!

我小心翼翼地將宇文珩的身體在石臺上放平。昏迷中的他似乎極其不適,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呻吟,那只緊攥著金線穗子的手也微微松開了些。我抽出匕首,小心翼翼地割開他臂彎傷口上早已被血水浸透、干涸發(fā)硬的布條。猙獰的傷口暴露在月光下,皮肉翻卷發(fā)白,邊緣紅腫,滲出的血水中淡藍色的絲線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動,散發(fā)出愈發(fā)清晰的甜膩焦糊腥臭。

強忍著胃里的翻騰,我再次割下自己里衣還算干凈的衣角,蘸著石洼里冰冷的泉水,極其小心地擦拭著傷口周圍的血污和殘余的澤漆草泥。

動作間,不可避免地牽動了傷口。宇文珩的身體猛地一顫,緊閉的眼皮下眼球劇烈轉(zhuǎn)動,喉間發(fā)出壓抑的痛哼。

“輕點!小娘子!”阿箬不滿地嘖了一聲,端著那碗搗好的、墨綠色粘稠的草藥糊走了過來。那刺鼻的氣味更加濃烈。

她蹲在石臺邊,渾濁精亮的眼睛湊近了傷口,仔細看了看,眉頭皺得更緊:“嘖,拖得久了點,寒毒入肉三分……光靠蛇銜草怕是不夠勁兒?!彼匝宰哉Z般嘟囔著,目光掃過宇文珩緊握金線穗子的手,又落在他心口明滅的狼首圖騰上,眼中閃過一絲極其隱晦的異芒。

隨即,她像是下定了決心,伸出枯瘦如同鷹爪的手指,極其小心地打開了那個黑黝黝的小陶罐。

一股更加陰寒、帶著濃烈土腥味的氣息撲面而來!借著月光,我清晰地看到——陶罐底部,竟然蠕動著十幾條細如發(fā)絲、通體瑩白如玉、近乎透明的小蟲!它們在罐底緩緩蠕動,散發(fā)著幽幽的微光,詭異莫名!

“螟蛉蠱?”我倒吸一口涼氣,聲音都變了調(diào)!苗疆蠱蟲的傳說瞬間涌入腦海!

“喲?小娘子有點見識?”阿箬詫異地瞥了我一眼,隨即又露出那種古怪的笑容,“放心,老婆子我這點道行,還養(yǎng)不出噬心奪魄的玩意兒。這是‘雪蠶蠱’,也叫‘寒魄螟蛉’,性子最是陰寒,專愛吃些陰邪毒物,當個清道夫最合適不過?!彼贿吔忉?,一邊用一根細小的竹簽,極其小心地從罐底挑起一條蠕動的白色蠱蟲。

那蠱蟲在竹簽頂端微微蜷曲,散發(fā)著幽幽的寒氣。

阿箬不再看我,全神貫注地將竹簽湊近宇文珩臂彎的傷口。她的動作極其穩(wěn)定,如同最老練的繡娘穿針引線。

就在那散發(fā)著寒氣的瑩白蠱蟲即將觸碰到翻卷的皮肉時——

一直昏迷的宇文珩,身體猛地一震!

那雙深潭般的黑眸驟然睜開!如同沉睡的兇獸被死亡的威脅瞬間驚醒!

初醒的茫然被劇痛和一種源自血脈本能的、對陰寒邪物的極致厭惡所取代!他的目光瞬間鎖定在阿箬枯瘦手指捏著的竹簽上——那頂端蠕動的、散發(fā)著陰寒氣息的瑩白蠱蟲!

“滾!”一聲如同受傷孤狼般的、裹挾著濃重血腥氣和狂暴怒意的嘶吼,猛地從他喉間炸響!

與此同時,一股冰冷狂暴的氣息,以他心口那驟然爆發(fā)出刺目幽藍光芒的狼首圖騰為中心,如同無形的風暴般轟然席卷開來!洞壁上的塵埃簌簌落下!

(內(nèi)心自白:蠱蟲?!陰邪穢物!竟敢近身?!找死?。?/p>

阿箬臉色驟變!手中竹簽差點脫手!那瑩白的雪蠶蠱仿佛也感受到了這源自上古兇獸血脈的暴戾威壓,瞬間蜷縮成一團,瑩白的光芒都黯淡了幾分!

“宇文珩!住手!”我失聲驚呼,下意識地撲過去,死死按住他因暴怒而試圖揚起的、未受傷的手臂!他的力量大得驚人,帶著瀕死反擊的兇狠,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撕碎!

“別動!那是救你的!”我?guī)缀跏呛鸪鰜淼模帽M全身力氣壓制他,“阿箬婆婆在幫你清毒!”

“清毒?用這等陰穢蠱蟲?!”他赤紅的雙目死死瞪著我,又猛地轉(zhuǎn)向阿箬,眼神如同淬毒的利刃,帶著濃重的殺機和一種被褻瀆般的狂怒,“本王寧可毒發(fā)身亡!也絕不容此等污穢之物玷污血脈!滾!否則……拔了你的舌頭喂狗!”

赤裸裸的威脅,帶著濃重的血腥氣。山洞內(nèi)的溫度仿佛都因他的暴怒而驟降。

阿箬臉上的驚駭之色緩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度的不悅和屬于草蠱婆的傲氣。她冷冷地看著宇文珩,手中竹簽穩(wěn)穩(wěn)地捏著,那蜷縮的雪蠶蠱似乎也因主人的鎮(zhèn)定而重新舒展開來。

“哼!好大的口氣!狼崽子就是狼崽子,醒了就齜牙!”阿箬的異族腔調(diào)帶著濃濃的譏諷,“血脈高貴?老婆子我呸!老婆子我走南闖北,見過被蠱蟲啃得骨頭都不剩的‘貴人’多了去了!你這點毒?老婆子我還不稀罕管呢!”

她作勢就要收回竹簽。

“婆婆!”我急得聲音都變了調(diào),死死壓著宇文珩掙扎的手臂,看向阿箬,“他燒糊涂了!胡言亂語!您別跟他計較!救人要緊!” 又猛地低頭,對著懷中因暴怒和劇痛而氣息紊亂的男人低吼,“宇文珩!你想死嗎?!這蠱蟲是唯一的希望!你死了,誰去朔方?!誰去完成你的大業(yè)?!誰……誰去查清穗穗的事?!”

“穗穗”二字脫口而出,如同最鋒利的針,狠狠刺入他狂怒的意識!

宇文珩掙扎的動作猛地一僵!

他赤紅的雙眸死死盯住我,里面翻涌的狂暴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深潭,劇烈地動蕩、碎裂!難以置信的驚愕、被觸及逆鱗的暴戾、蝕骨的劇痛……還有一絲被那兩個字勾起的、深入骨髓的混亂與……執(zhí)念!

(內(nèi)心自白:穗穗……她……怎么知道??。?/p>

趁著他這一瞬間的僵滯!

阿箬眼中精光一閃!枯瘦的手指如同閃電般探出!

那根挑著瑩白蠱蟲的竹簽,精準無比地、輕輕點在了宇文珩臂彎傷口深處,那淡藍色毒線最密集之處!

瑩白的雪蠶蠱仿佛聞到了絕世美味,細小的身軀猛地一彈,瞬間鉆入了翻卷的皮肉之中!消失不見!

“呃啊——?。。 ?/p>

一聲更加凄厲、混合著劇痛和極致厭惡的慘嚎,猛地從宇文珩緊咬的牙關中迸發(fā)出來!他高大的身軀如同被雷電擊中,劇烈地痙攣、弓起!額角青筋暴跳,豆大的冷汗瞬間浸透鬢角!那只緊攥金線穗子的手,指關節(jié)捏得咯咯作響,暖金色的光芒在幽暗的山洞里瘋狂閃爍!

我死死抱著他,用盡全身力氣壓制他瘋狂的掙扎,感受著他身體因劇痛和某種深入骨髓的排斥而產(chǎn)生的劇烈顫抖。心口那狼首圖騰爆發(fā)的幽藍光芒幾乎要刺瞎雙眼!

阿箬迅速收回手,退后一步,渾濁的眼睛緊緊盯著傷口,嘴里念念有詞,枯瘦的手指掐著某種怪異的法訣。

只見那猙獰的傷口深處,一點極其微弱的瑩白光芒,如同鬼火般亮起。緊接著,那絲絲縷縷、如同活物般蠕動的淡藍色毒線,仿佛遇到了天敵克星,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著那點瑩白光芒匯聚而去!被其貪婪地吞噬!

傷口滲出的血水,顏色正在迅速變淡!那股甜膩焦糊的腥臭味,也如同被無形的力量驅(qū)散,迅速減弱!

有效!真的有效!

巨大的狂喜瞬間沖垮了恐懼!我抱著懷中依舊在痛苦痙攣、但掙扎力道明顯減弱的身軀,看著那傷口處發(fā)生的奇異變化,幾乎要落下淚來。

宇文珩的慘嚎漸漸變成了壓抑痛苦的悶哼。他赤紅的雙目死死瞪著那傷口處吞噬毒線的瑩白光芒,眼神里充滿了極致的厭惡和屈辱,但更多的是一種被劇痛和虛弱強行壓制的無力感。

(內(nèi)心自白:混賬……污穢……竟讓這等東西……鉆入皮肉……奇恥大辱!可這毒……這毒……)

不知過了多久,傷口處那點瑩白的光芒漸漸黯淡下去。最后一絲淡藍色的毒線也消失無蹤。滲出的血液變成了純粹的暗紅色,帶著新鮮的血腥氣。

阿箬長長舒了一口氣,額角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她掐訣的手指松開,看向依舊死死壓制著宇文珩的我,渾濁的眼睛里帶著一絲疲憊,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成了。寒毒根子算是拔了。剩下的,就是皮肉傷,好生養(yǎng)著吧?!彼朴频卣酒鹕?,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又瞥了一眼石臺上因劇痛和屈辱而劇烈喘息、眼神如同受傷野獸般兇狠卻無力發(fā)作的宇文珩,撇了撇嘴,“狼崽子,命是撿回來了,脾氣可得收收。再這么沖老婆子我齜牙……”她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稀疏的黃牙,“下次給你下點‘情花蠱’,讓你抱著石頭喊娘子!”

這帶著粗鄙卻莫名有效的威脅,讓宇文珩本就慘白的臉色瞬間又黑了幾分。他死死抿著唇,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妖婆!”

阿箬也不惱,嘿嘿笑著,開始收拾她的藤簍。

我緊繃的心弦終于松了下來,巨大的虛脫感席卷全身。低頭看向懷中的人,他依舊死死瞪著眼,胸膛劇烈起伏,但呼吸中的血腥味淡了許多,心口那狼首圖騰的光芒也沉淀為一片相對柔和的幽藍。

就在這時,阿箬收拾東西的動作頓住了。她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般,落在了宇文珩那只因脫力而微微松開的手上——那枚小小的、沾著血污、卻依舊散發(fā)著暖金色光芒的金線流蘇穗子,正安靜地躺在他的掌心。

渾濁精亮的眼睛里,瞬間掠過一絲極其復雜、難以言喻的光芒——震驚?懷念?還有一絲……深深的忌憚?

她猛地抬起頭,目光銳利如刀,第一次極其認真地、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我,仿佛要將我整個人看穿。

“小娘子……”阿箬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那濃重的異族腔調(diào)都似乎清晰了幾分,“你這‘夫君’的命,老婆子我算是還了一半。剩下的……得看你們自己的造化。順著這條河往下游走,不出半日,有個‘黑水鎮(zhèn)’?!彼D了頓,深深看了那枚穗子一眼,又看了看宇文珩心口的狼首圖騰,壓低了聲音,如同耳語:

“到了鎮(zhèn)上,找個叫‘瘸腿老周’的棺材鋪老板。提……提‘三更鼓,五更寒,死人渡口莫行船’……他或許……能幫你們?!?/p>

說完,她不再停留,背上藤簍,佝僂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幽靈,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洞口,只留下那番語焉不詳?shù)慕淮蜐M洞的草藥余味。

山洞再次陷入寂靜。

月光清冷。

我低頭,看著掌心那枚被宇文珩體溫烘得微暖的金線穗子,又看向他因虛弱和屈辱而緊閉雙眼、緊抿唇線的側(cè)臉。阿箬最后那深深的一瞥和那句關于“黑水鎮(zhèn)”的交代,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漾開一圈又一圈更深、更冷的謎團。

黑水鎮(zhèn)……瘸腿老周……死人渡口……

這逃亡之路,似乎才剛剛踏入更深的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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