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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biāo)簽: 古代 

穗引黑水

今夜我要你

阿箬佝僂的身影如同被夜色吞噬的幽魂,悄無聲息地消失在狹窄的洞口。濃烈的草藥味混雜著土腥氣在陰冷的山洞里彌漫,月光清冷地流淌,勾勒出石臺上那具依舊因劇痛和屈辱而微微顫抖的身軀輪廓。

宇文珩緊閉著眼,牙關(guān)緊咬,下頜線繃得如同冰冷的刀鋒。額角冷汗涔涔,浸濕了緊貼在頰邊的幾縷墨色碎發(fā)。他胸膛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濃重的血腥和一種強壓下的、源自骨髓深處的厭惡。那只未受傷的手死死攥成拳,指關(guān)節(jié)因用力而慘白,仿佛要將方才鉆入皮肉的那條“污穢”蠱蟲連同自己的血肉一同捏碎。

(內(nèi)心自白:蠱蟲……竟讓那等陰穢之物……鉆入皮肉……奇恥大辱!朔方宇文氏的尊嚴(yán)……竟被一條蟲子……!混賬!妖婆!還有這女人……竟敢……竟敢強按著本王……?。?/p>

暴戾的念頭如同巖漿在心頭翻滾,幾乎要沖破理智的堤壩。然而,臂彎處傳來的感覺卻清晰地提醒著他——那股盤踞在骨髓深處、如同跗骨之蛆的陰寒蝕骨之感,確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傷口本身火辣辣的銳痛和一種……奇異的、空蕩蕩的虛弱。

蝕心吻……真的被拔除了?

這認(rèn)知帶來的并非喜悅,而是一種更加深重的屈辱和一種被強行“施舍”的憋悶。他寧愿毒發(fā)身亡,也不愿承這來歷不明、手段詭譎的草蠱婆的情!更何況,是在這女人面前……如此狼狽地……

就在這時,一點極其微弱、卻異常熟悉的暖意,輕輕觸碰到他緊握的拳頭上。

是那枚金線流蘇穗子!

方才在劇痛和暴怒中,他幾乎要將它捏碎!此刻,那溫潤的、帶著微弱暖金光芒的穗子,正被一只微涼卻堅定的手,小心翼翼地、試圖從他痙攣僵硬的手指間抽離。

如同被觸碰到最深的逆鱗!

宇文珩緊閉的眼瞼猛地掀開!深潭般的黑眸在昏暗光線下驟然射出兩道寒芒,帶著未消的暴戾和一種近乎本能的占有欲,死死釘在近在咫尺、正試圖“偷取”穗子的那張臉上!

“找死?!”嘶啞破碎的低吼裹挾著濃重的血腥氣和冰冷的殺機,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砸下!那只攥著穗子的手瞬間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如同鐵鉗般死死收緊!仿佛要將那穗子連同觸碰它的手指一同碾碎!

指尖被驟然收緊的力道狠狠硌住,劇痛傳來!我倒抽一口冷氣,對上他那雙燃燒著怒焰和屈辱的黑眸,心頭那點因他重傷而生的柔軟瞬間被冰冷的倔強取代。

“放手!”我毫不退縮地迎上他的目光,聲音帶著強壓的怒火,“宇文珩!你的命是阿箬婆婆用蠱蟲救回來的!這穗子……昨夜在水底,它吸走了你傷口里的毒血!沒有它,你早死了!你現(xiàn)在有力氣吼,不如省點力氣看看你的傷!”

每一個字都如同冰珠墜地,清晰而冰冷。我將昨夜船底夾層中穗子吸附毒血的異象,連同阿箬拔毒的經(jīng)過,用最直接、最不留情面的方式砸在他臉上。

宇文珩眼底的暴怒火焰仿佛被投入了冰水,劇烈地晃動了一下。他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臂彎——

猙獰的傷口暴露在月光下。皮肉依舊翻卷紅腫,觸目驚心,但邊緣滲出的不再是帶著淡藍絲線的詭異毒血,而是純粹的、暗紅色的新鮮血液!那股令人作嘔的甜膩焦糊腥臭也消失無蹤,只剩下濃烈的血腥和草藥混合的氣息。

蝕心吻……真的沒了。

是這穗子……還有那……蠱蟲?

巨大的沖擊讓他的眼神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茫然和動搖。緊攥穗子的力道,也極其細微地……松了一絲。

(內(nèi)心自白:穗子……吸走毒血?這……怎么可能?昨夜水底……難道不是錯覺?那妖婆的蠱……竟真的……?)

趁著他心神震動的剎那,我猛地用力,終于將那枚沾著他血污和汗?jié)n的金線穗子,從他緊握的掌心抽了出來!溫潤的觸感和那點微弱卻執(zhí)著的暖金光芒,重新落入我的掌心。

他猛地抬頭,目光如同淬毒的利箭射向我,帶著被強行奪走珍寶的驚怒:“還來!”

“還?” 我捏著那枚穗子,指尖感受著它溫潤的暖意,迎著他幾乎要噴火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極冷的弧度,“宇文珩,看清楚了!這是我的穗子!我的玉簪上掉下來的!不是你的戰(zhàn)利品!”

這句話如同驚雷,狠狠劈在他混亂的意識里!

他死死盯著我手中的穗子,又猛地抬眼看向我的臉,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里,翻涌起驚濤駭浪——難以置信的驚愕、被戳破隱秘的狼狽、巨大的困惑,以及一種……如同被強行撕裂某種認(rèn)知的、深沉的混亂!

(內(nèi)心自白:她的?是了……這穗子……本就屬于那支玉簪……屬于……她?那……那為何……為何它會在……會在……?)

三年前冷宮血污中的記憶碎片,如同鋒利的冰錐,狠狠刺入腦海。那個被他鞭打、玉簪跌落血泊的梁國少女……那枚被他鬼使神神差撿起、貼身收藏的金線穗子……

混亂的思緒如同沸水般翻騰。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卻被喉間涌上的腥甜和傷口的劇痛硬生生堵了回去,只剩下一陣撕心裂肺的嗆咳,咳得臉色慘白如紙,身體劇烈顫抖。

看著他咳得幾乎背過氣去的狼狽模樣,心頭那點報復(fù)性的快意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沉的無力。跟一個重傷瀕死的人計較這些……有什么意義?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情緒。不再看他,轉(zhuǎn)身走向角落的石洼,舀起一勺冰冷的泉水?;氐绞_邊,將水勺遞到他干裂的唇邊,聲音恢復(fù)了之前的平淡,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喝水。有力氣了再吼。”

這一次,他沒有再抗拒。或許是咳得脫力,或許是那巨大的混亂暫時壓倒了暴怒。他極其艱難地、帶著一種近乎虛弱的順從,微微張開嘴,任由冰涼的泉水滑入灼痛的喉嚨。

沉默在山洞中蔓延。只有他微弱的吞咽聲和洞深處恒定的滴水聲。

**

接下來的兩天,在一種詭異而微妙的僵持中度過。

宇文珩的傷勢在阿箬的蛇銜草藥膏(外敷)和雪蠶蠱拔除寒毒的雙重作用下,以驚人的速度恢復(fù)著。狼族血脈的強悍體魄展現(xiàn)無遺。傷口開始收斂結(jié)痂,高熱徹底退去,慘白的臉上也漸漸恢復(fù)了一絲血色。但他周身的氣壓卻低得可怕,如同暴風(fēng)雨前的死寂。

他大部分時間都沉默地躺在冰冷的石臺上,閉目調(diào)息。偶爾睜眼,那雙深潭般的黑眸掃過山洞,落在我身上時,里面翻涌的情緒復(fù)雜難辨——有未消的屈辱和余怒(對蠱蟲),有被洞悉隱秘的戒備,有巨大的困惑(關(guān)于穗子和我),還有一種……被強行壓制下去的、極其隱晦的探究。

(內(nèi)心自白:這女人……到底……?穗子……昨夜水底……她說的……是真的?可若是她的……為何……為何會對我的毒……?)

他不再提穗子的事,仿佛那成了一個禁忌。我亦心照不宣地不再觸碰這個話題,只是每日按時給他換藥(用阿箬留下的草藥)、喂水、以及……在他蝕心吻寒毒偶爾在深夜發(fā)作、渾身冰冷顫抖時,沉默地靠近,用自己的體溫去驅(qū)散那致命的寒冷。

每一次肌膚相貼,都伴隨著他身體瞬間的僵硬和壓抑的悶哼,以及那雙在黑暗中驟然睜開、閃爍著屈辱和復(fù)雜光芒的黑眸。但他終究沒有再像第一次那樣暴怒地將我推開?;蛟S是寒毒的痛苦壓倒了一切,或許是……某種難以言喻的、對那點溫暖的依賴戰(zhàn)勝了所謂的尊嚴(yán)。

而我,則在每一次“取暖”之后,迅速抽身離開,如同完成一項不得已的任務(wù),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心底那根名為“逃跑”的弦,卻繃得越來越緊。

(內(nèi)心自白:黑水鎮(zhèn)……瘸腿老周……死人渡口……阿箬的話,是唯一的線索。他傷勢好轉(zhuǎn),我的機會……不多了。)

行動在第三天清晨展開。

當(dāng)?shù)谝豢|天光刺破洞口黑暗時,宇文珩依舊在沉睡。高挺的鼻梁在晨光中投下冷硬的陰影,緊抿的薄唇恢復(fù)了些許血色。他呼吸綿長,顯然傷勢恢復(fù)帶來的疲憊讓他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機會!

我悄無聲息地起身,如同靈貓般掠向洞口。洞外,晨曦微露,渾濁的黑水河在晨霧中靜靜流淌??諝馇遒?,帶著河水特有的腥氣和草木的濕意。

目標(biāo)很明確——沿著河岸向下游走,尋找阿箬口中的“黑水鎮(zhèn)”。

然而,剛邁出山洞幾步,目光掃過河岸下游方向時,我的心猛地一沉!

昨夜一場大雨,河水暴漲!原本相對平緩的河岸變得泥濘不堪,靠近下游的一片河灘更是被渾濁湍急的河水完全淹沒!亂石嶙峋,水流打著兇險的漩渦,根本無法徒步通行!

(內(nèi)心自白:該死!路被淹了!)

巨大的失望瞬間攫住了心臟。難道要退回山洞,繼續(xù)那無望的等待?

不!

目光如同鷹隼般掃視著洶涌的河面。就在這時,在靠近對岸、水流稍緩的一處河灣里,一個極其微小、幾乎被渾濁河水淹沒的黑點,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像是一截……被水沖下來的朽木?或者……

我瞇起眼,仔細辨認(rèn)。那黑點似乎……在動?極其緩慢地、隨著水波起伏晃動……

是船!

一截殘破的、只剩下小半截船底和一根歪斜桅桿的破船殘骸!正卡在河灣的亂石堆里,隨著水波起伏!

希望的火苗再次點燃!雖然破敗不堪,但只要能把它弄過來……

沒有時間猶豫!我迅速退回山洞,目光落在石臺上沉睡的宇文珩身上,最終落在他腰間——那柄從不離身的古樸匕首!

**

半個時辰后。

冰冷的河水沒過膝蓋,湍急的水流沖擊力巨大,幾乎讓人站立不穩(wěn)。我咬著牙,用一根臨時削尖的長樹枝,費力地勾扯著那截卡在亂石堆里的破船殘骸。粗糙的樹枝磨破了掌心,冰冷的河水如同鋼針扎入骨髓。

汗水混著濺起的河水,模糊了視線。每一次用力,都牽扯著全身酸痛的肌肉。

(內(nèi)心自白:沉……再過來一點……該死!卡得真死!)

就在我?guī)缀跻摿Ψ艞墪r,那截沉重的船底終于發(fā)出一聲令人牙酸的呻吟,掙脫了亂石的束縛,被水流裹挾著,緩緩朝著岸邊漂來!

成了!

我心中一喜,不顧冰冷刺骨,蹚著齊腰深的河水,奮力將那濕滑沉重的破船殘骸拖上了相對堅實的泥岸。

這殘骸比想象的更糟。船底朽爛不堪,布滿大大小小的破洞,唯一還算完好的,就是那根歪斜的桅桿和連著的一小塊相對平整的甲板,勉強能容納一人蹲坐。

這就是唯一的希望了。

我癱坐在冰冷的泥地上,劇烈地喘息著,看著這堆散發(fā)著濃烈霉?fàn)€氣息的“希望”,又回頭望向那個幽深的山洞。

**

當(dāng)宇文珩被洞外刺眼的陽光和嘈雜的水聲驚醒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并未躺在冰冷的石臺上。

身下是濕滑、帶著濃重霉?fàn)€氣味的朽木。渾濁的河水在耳邊嘩啦作響,冰冷的河風(fēng)卷著水腥氣撲面而來。他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渾濁翻滾的河面,兩岸飛速倒退的、光禿禿的褐色巖壁,還有……頭頂一小片灰蒙蒙的天空。

他躺在一截破敗不堪、隨時可能散架的船底殘骸上!半個身子浸泡在漏進來的冰冷河水里!

怎么回事?!

巨大的驚愕和瞬間升騰的暴怒讓他猛地想坐起!

“別動!”

一聲低喝自身前響起。宇文珩循聲猛地抬頭!

只見那女人正背對著他,半跪在船骸僅存的那一小塊稍高的甲板邊緣。她渾身濕透,粗布衣衫緊貼在身上,勾勒出纖細卻緊繃的脊背線條。濕漉漉的長發(fā)凌亂地貼在頸側(cè)。她雙手死死抓著一根充當(dāng)船篙的粗樹枝,正用盡全身力氣,將樹枝狠狠插入湍急渾濁的河水中,試圖控制著這截破船殘骸在激流中顛簸前進的方向!

每一次插入,都激起渾濁的水花,濺在她布滿汗水和泥污的側(cè)臉上。她咬著下唇,眼神銳利如鷹,死死盯著前方?jīng)坝康暮拥?,全神貫注地對抗著水流的巨大力量,仿佛一個在驚濤駭浪中搏命的纖夫。

陽光勾勒著她緊繃的側(cè)臉和濕透的肩背,竟透出一種近乎悲壯的、與這嬌小身軀不符的堅韌力量。

(內(nèi)心自白:她……竟弄來了這破船?還……拖著本王上了船?這女人……膽子是鐵打的??。?/p>

宇文珩深潭般的黑眸里,翻涌的暴怒被這突如其來的景象硬生生壓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復(fù)雜的、難以言喻的震動。他看著那纖細卻爆發(fā)出巨大力量的背影,看著她每一次奮力撐篙時手臂肌肉的繃緊和身體的搖晃,看著她被河水打濕、緊貼在額角的凌亂發(fā)絲……

臂彎傷口處結(jié)痂的皮肉在顛簸中隱隱作痛,冰冷的河水浸泡著下半身。心口那狼首圖騰無聲搏動。

他緊抿著唇,沒有再試圖起身添亂。只是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沉沉地落在她濕透的脊背上,里面翻涌的情緒如同這渾濁的河水,深不見底。

破船殘骸如同一片無助的落葉,在湍急的黑水河中沉沉浮浮,打著旋兒向下游漂去。兩岸荒涼的巖壁如同巨大的牢籠,沉默地注視著這渺小的掙扎。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河道陡然開闊。渾濁的河水在這里形成一個巨大的回旋灣,水流也平緩了許多。一座破敗、簡陋、如同被歲月遺忘的小鎮(zhèn)輪廓,在彌漫的河霧中,影影綽綽地出現(xiàn)在右岸。

低矮歪斜的木頭房屋,如同生長在泥濘中的灰暗蘑菇。朽爛的木制棧橋從泥灘延伸進渾濁的河水,幾艘同樣破敗的小船歪歪斜斜地拴在橋樁上,隨著水波輕輕搖晃??諝庵袕浡鴿庵氐聂~腥味、淤泥的腐臭和木頭霉?fàn)€的氣息。

一塊被風(fēng)雨侵蝕得幾乎看不清字跡的木牌,斜插在泥濘的岸邊,上面依稀可辨三個模糊的大字:

黑水鎮(zhèn)。

到了!

巨大的疲憊和一絲微弱的希望同時涌上心頭。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將充當(dāng)船篙的樹枝狠狠頂向河底淤泥,試圖讓這截破船殘骸靠向那朽爛的棧橋。

然而,水流的力量依舊超出了我的掌控。船骸被水流裹挾著,歪歪斜斜地朝著棧橋旁邊一片更加泥濘、堆滿垃圾和腐爛水草的淺灘沖去!

“砰——!”

一聲悶響!船骸狠狠撞上淺灘的淤泥,巨大的沖擊力讓我整個人向前撲倒,重重摔在冰冷濕滑的朽木上!膝蓋和手肘傳來火辣辣的刺痛!

冰冷的泥水瞬間從船底的破洞涌入,淹沒了腳踝。

我掙扎著撐起身體,顧不上疼痛和狼狽,立刻回頭看向船骸后半部——

宇文珩高大的身軀因這劇烈的撞擊猛地一晃!他悶哼一聲,一手死死抓住旁邊那根歪斜的桅桿穩(wěn)住身體,另一只手則下意識地護住了臂彎的傷口。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瞬間抬起,如同出鞘的利刃,銳利地掃過這片破敗的河灘和遠處死氣沉沉的小鎮(zhèn),眼神里充滿了審視和一種近乎本能的警惕。

(內(nèi)心自白:黑水鎮(zhèn)……死人渡口……妖婆的話……)

他緩緩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破敗的船骸上投下濃重的陰影。濕透的黑色勁裝緊貼在賁張的肌肉上,勾勒出驚心動魄的力量線條,盡管臉色依舊蒼白,但那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凜冽氣勢已重新凝聚。他目光沉沉地落在我摔倒在泥水里的狼狽身影上,濃黑的眉峰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廢物?!北涞膬蓚€字,裹挾著河水的腥氣,如同冰珠砸落。

我咬著牙,從冰冷的泥水里爬起,膝蓋和手肘的擦傷火辣辣地疼。泥漿沾滿了粗布褲腿和衣袖。對上他那雙居高臨下、帶著毫不掩飾嫌棄的黑眸,心頭那點微弱的希望瞬間被冰冷的倔強取代。

“有本事你跳下去自己游過來!”我毫不客氣地頂了回去,聲音帶著喘息和一絲被撞痛的惱火。

宇文珩眼底寒光一閃,唇角勾起一抹淬毒的弧度:“牙尖嘴利??磥磉@破船還沒把你顛散架。”他不再看我,動作間牽扯到臂彎傷口,幾不可察地蹙了下眉,隨即邁開長腿,踏著沒入腳踝的冰冷泥水,極其沉穩(wěn)地——如同巡視自己領(lǐng)地的蒼狼——率先踏上了黑水鎮(zhèn)這片散發(fā)著濃烈腐朽氣息的土地。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水,看著他那即便重傷初愈、依舊挺拔如松、散發(fā)著無形威壓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緊握的那枚沾著泥污、卻依舊溫潤的金線穗子。

死人渡口……瘸腿老周……

這彌漫著死亡氣息的小鎮(zhèn),是新的牢籠,還是……通往自由的契機?

深吸一口帶著濃重腥臭的空氣,我深一腳淺一腳地,踏著冰冷的淤泥,跟上了前方那個沉默如山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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