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吏“查近三個月內(nèi)、與田可兒以及前十六名因取卵/代孕手術(shù)死亡女性的身體部位或完整遺骸最終‘處理’地點關(guān)聯(lián)性最強(qiáng)的異?？臻g波動。

屏幕上幽藍(lán)的光瘋狂閃爍、重組、分析。沈如竹的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那屏幕上，夏冬青緊張地屏住呼吸，王小亞則湊得更近，仿佛想看清那奇異的光影。

“滴”

一聲極輕微的電子音。

屏幕上的光凝聚成一個不斷閃爍的光點坐標(biāo)，下方浮現(xiàn)一行扭曲模糊的地址文字，

趙吏“找到了，藏在一處‘山清水秀’的鄉(xiāng)村度假別墅”

趙吏站起身拉住沈如竹的手腕

趙吏“你這么信任我，敢不敢和我走一趟”

沈如竹“這件事值得跑一趟。你找地點，我處理氣息，效率高些。

這變相的應(yīng)允，直接跳過了詢問夏冬青和王小亞的環(huán)節(jié)！

王小亞“誒？誒誒誒？！等等！趙吏！如竹姐！我也去！我也能幫忙！我力氣大！”

夏冬青“我跟你們一起去！”

趙吏“站??！就你倆這小身板，弱得跟紙糊似的，去了是給人家添盤菜嗎？老實在店里待著”

經(jīng)過沈如竹身邊時，他腳步?jīng)]停，只極其自然地抬手，用指尖極其隱晦地勾了一下她的袖口邊緣，示意她跟上

趙吏“都別添亂，等我們回來吃飯”

王小亞“都~別~添~亂”

王小亞怪聲怪氣的模仿趙吏的腔調(diào)

王小亞“我看趙吏這老王八蛋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想單獨和如竹姐出去！”

夏冬青想起剛才趙吏那種理所當(dāng)然地點名沈如竹、甚至不經(jīng)意的肢體引導(dǎo)……這讓他心里莫名有點發(fā)悶。

夏冬青“可能……可能是怕我們給他添亂吧……”

夏冬青小聲辯解，但語氣明顯有些不確定。

王小亞“才怪！你沒看出來啊？平時咱們跟著幫忙，他頂多罵兩句麻煩，最后還不是帶著？可這次呢？直接點名只要如竹姐！把咱倆嫌棄得跟渣渣似的！他不對勁！他不會是想趁機(jī)對如竹姐做什么吧”

夏冬青趕緊打斷她越來越離譜的猜測

夏冬青“好了好了！如竹和趙吏是去辦正事的！你別亂想！”

王小亞“切！你就自欺欺人吧冬青，等他倆在一起了我看你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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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喧囂被拋諸腦后，黑色的轎車在寂靜的山路上疾馳。車內(nèi)，趙吏時不時的看一下沈如竹

沈如竹“再看把你眼珠子扣出來”

趙吏“好好好，我把眼睛閉上”

沈如竹“專心開車”

車無聲地停在距離那棟鄉(xiāng)村別墅還有一段距離的樹影里。

趙吏率先下車而是回頭看向沈如竹。沈如竹指尖無聲地捻動著，一縷微光在在她和趙吏身周形成了一圈保護(hù)罩

沈如竹“匿”

這并非物理隱身，而是一種能極大程度扭曲光線、混淆感知、模糊存在感的古老術(shù)法。趙吏挑眉，看了沈如竹一眼“好東西”

兩人在這層籠罩下，如同兩個無形的幽靈，輕易避開了昏昏欲睡的保安和眼神麻木晃蕩的工作人員，悄無聲息地潛入了燈火通明的別墅內(nèi)部。

空氣中消毒水混合廉價香薰的味道令人作嘔。沈如竹的眉頭微蹙目標(biāo)鎖定在走廊盡頭一扇厚重的電子金屬門前

趙吏抬起手，掌心按在電子鎖核心部位，一股陰氣瞬間灌入。

咔嚓！

門，無聲地向內(nèi)滑開一道縫隙。

十幾個女孩被鎖在鐵床上，腹部隆起，手腕上插著輸液管。角落里堆著沾血的紗布和空藥瓶。

最可怕的是，她們的眼神空洞，像被抽走了靈魂。

沈如竹“他們給這些女孩注射藥物，讓她們神志不清，這樣就不會反抗了……”

趙吏翻看著角落書桌上的賬本，冷笑一聲

趙吏“也有一些本來就是癡傻的，她們根本不知道自己經(jīng)歷了什么 一條命五萬，子宮報廢了就換人”

沈如竹的指尖掐進(jìn)掌心

沈如竹“人渣”

沈如竹龐大的精神力以她為中心擴(kuò)散開來，精準(zhǔn)地避開了那些飽受折磨的受害女孩，卻如同無形的潮水般席卷了整個手術(shù)區(qū)域的管理人員

剎那間，劉三水和周圍那幾個兇神惡煞的看守、助手，僵住了。他們的瞳孔劇烈收縮，倒映出了只有他們才能看見的恐怖景象

墻壁、天花板、冰冷的不銹鋼器械表面……所有反光的地方，在血紅光暈的催化下，瘋狂地滲出濃稠粘膩的暗紅液體！那不是水！是血！濃烈至極的怨念和血腥氣瞬間爆炸般充滿整個空間！

“嗬嗬…”

“痛……好痛……”

凄厲到扭曲、不似人聲的低語、哭嚎、詛咒，同時從四面八方響起，并非通過空氣，而是直接鉆入在場所有活人的腦髓！

十七個模糊而慘烈的女影，在血色的墻壁、天花板、器械的反光面中爭先恐后地掙扎凝聚、凸現(xiàn)出來！她們有的腹部被掏空，有的下體是巨大猙獰的血洞，有的渾身青紫濕冷……田可兒那張慘白空洞的臉，帶著對劉三水刻骨的憎恨，幾乎貼在了他的眼前！

劉三水“啊——?。?！鬼?。【让?！”

空氣中回蕩起無法辨別來源、卻讓靈魂凍結(jié)的凄厲悲鳴、絕望的哭泣和嬰兒尖銳的啼哭，這些聲音在劉三水等人的耳中如鋼針刺腦。

崩潰的、徹底撕裂理智防線的嚎叫充斥手術(shù)室！醫(yī)護(hù)人員如同被無形的恐懼之手扼住喉嚨，癱軟在地，失禁，瘋狂撕扯自己的頭發(fā)，精神徹底崩盤！

劉三水是核心目標(biāo)。十七雙淌著粘稠血淚的眼睛死死鎖定他。田可兒的幻影伸出腐爛的手，冰冷的指尖幾乎戳進(jìn)他的眼珠！深入骨髓的憎恨和極致的寒意將他徹底包裹、拖拽、擠壓！

劉三水“不……饒……饒……”

他喉管里只能發(fā)出非人的嘶鳴，身體劇烈抽搐，最終眼球徹底翻白，涎水混合著污物涌出，大腦被無盡恐懼徹底摧毀，他失聲尖叫起來，聲音嘶啞變形，開始喋喋不休地供述自己的罪行，他像是在向無形的警察懺悔，又像是在求饒。

就在這時，警笛聲響起

沈如竹“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給警察吧?！?/p>

沈如竹眼神一斂，手中印訣微變。那些逼真的、纏繞劉主任等人的恐怖幻象瞬間消散

警察破門而入，看到的是昏迷、瘋癲或失禁癱軟的看守和助手，以及最顯眼的，那個癱倒在地、精神徹底崩潰、卻依舊在喃喃自語交代全部罪行的劉三水

“控制所有人！現(xiàn)場取證！” 為首的警官看著眼前詭異震撼的場面，立刻下令。技術(shù)員開始瘋狂采集線索。劉三水的自供詞，清晰地錄入了記錄儀。

“天?。∵@里還有十幾個女孩”一名女警官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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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明亮的燈光下，夏冬青和王小亞焦急地望向門外。

風(fēng)鈴聲終于響起。

門被推開，趙吏和沈如竹并肩走了進(jìn)來。

等待著的夏冬青和王小亞立刻跳了起來。

夏冬青“你們回來了！沒事吧？”

王小亞“怎么樣怎么樣？搗毀了嗎？那些壞人抓到了嗎？那些女孩呢？”

趙吏沒立刻回答，徑直走到柜臺后，拿出一罐啤酒給自己倒了杯，咕咚咕咚灌下。沈如竹則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眉宇間是難以消磨的疲憊和一絲法術(shù)過度的精神力消耗帶來的蒼白。

趙吏“干凈了，主謀嚇瘋了，自己招了個底朝天，警察抄鍋端了”

沈如竹接過話，聲音帶著極度的疲憊，但敘述比之前溫和了些，重點描述了那些女孩的可憐處境

沈如竹“……十幾個被控制的癡傻女孩，像牲口一樣躺著，她們連自己為什么受苦都不明白……”

王小亞“這群人渣！”

夏冬青“那些個傻姑娘…以后怎么辦??？”

沈如竹“會好的，至少，她們不會再待在那個地獄里了”

王小亞“便宜那些混蛋了！就該讓趙吏把他們魂都勾走！”

趙吏“急什么，活著，才有機(jī)會把他那些更會藏的下線買家一個個指認(rèn)出來。至于他本人……到了下面，自會有人款待”

憤怒過后，是沉重的無力感。

夏冬青“希望……這次是真的結(jié)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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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xué)校園女生宿舍樓內(nèi)，一間略顯陳舊的衛(wèi)生間， 手機(jī)屏幕的冷光映亮了一個年輕女大學(xué)生猶豫而帶著一絲憧憬的臉。她的目光死死盯住隔板內(nèi)側(cè)面用馬克筆新寫上去的一行小字：“急招愛心志愿者，愛心助孕，全程VIP待遇，安全保密，圓您夢想，一次成功20萬+，詳詢：13X XXXX XXXX”

她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某個改變?nèi)松臎Q心。

“嘟…嘟…”緊接著，電話被接通。

她有些緊張地壓低聲音 “喂……你好，請問是……是那個‘愛心助孕’嗎？你們這個……是不是安全的呀？我是在宿舍廁所看到的……”

一個過分熱情、油滑的聲音立刻傳來，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輕松和打包票的口吻：“哦！同學(xué)你放心，絕對的！絕對的安全！我們這專業(yè)的很，包安全！VIP一條龍服務(wù)，醫(yī)生都是大專家，環(huán)境嘎嘎好！20萬起步，一次到位，怎么樣？方便的話明天約個地方見面細(xì)聊？保證給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女孩最初的緊張被這番話沖淡了些，猶豫被那一句句“包安全”“大專家”“嘎嘎好”“20萬起步”所迷惑，一絲仿佛看到捷徑的心動光芒在她眼底悄然閃過。

境外加密聊天窗口再次閃爍，新的一條信息浮現(xiàn)“劉倒了，損失不大。新地點已物色，學(xué)生渠道反饋良好，第一批貨下周能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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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照不進(jìn)所有的陰影，也驅(qū)不散人性深淵里滋生不息的貪婪與惡意。新的交易正在達(dá)成，新的受害者正在簽下名為“自愿”的絕望契約，新的“山清水秀”或許已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破土。

但，在黎明到來之前，總要有人用身上微弱的光稍微照亮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