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犬的救贖Q海盜的諾言

佩利撞開艙門時，金屬邊框在他掌心留下一道新鮮刮痕。血珠順著指縫滴落，在甲板上暈出暗紅斑點。他扶住墻壁喘息，胸口劇烈起伏，耳邊還回蕩著那個少年最后的呻吟。

走廊盡頭的應(yīng)急燈忽明忽暗，將他的影子拉長又縮短。腳步聲突然在身后響起，節(jié)奏與他完全一致。佩利猛地轉(zhuǎn)身，彎刀橫在身前，卻只見空蕩蕩的通道。血腥味混著機油味越發(fā)濃烈，讓他胃部一陣翻涌。

"你不是人。"

聲音從頭頂傳來。佩利仰頭，通風(fēng)口鐵網(wǎng)后隱約晃動著模糊人影。那張臉和今早見過的一模一樣——蒼白、扭曲、布滿驚恐。他揮刀猛砍通風(fēng)管，金屬碎屑簌簌落下。少年的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己扭曲的倒影。

"操！"佩利踹了一腳墻壁，鞋底發(fā)出黏膩聲響。他低頭看手，指甲縫里嵌著干涸的血塊。記憶中帕洛斯第一次給他吃的畫面突然浮現(xiàn)——發(fā)霉的面包裝在銹跡斑斑的鐵盒里，男人的手指捏著面包邊沿，像是拎著什么臟東西。

腳步加快。他不敢回頭，生怕看見那個身影又出現(xiàn)在身后。轉(zhuǎn)過第三個彎道時，一股冷風(fēng)從維修通道灌進(jìn)來。黑暗中傳來輕微的抽氣聲。

"求你……我只是個實習(xí)生……"

佩利暴喝一聲沖進(jìn)通道，彎刀在昏暗中劃出銀弧。刀刃劈入肉體的觸感讓他瞳孔驟縮——只是墻壁而已。深可見骨的刀痕里滲出機油，像極了少年脖頸噴出的鮮血。

他癱坐在地，手指深深摳進(jìn)頭發(fā)。指甲刮擦頭皮的聲響清晰可聞。遠(yuǎn)處傳來引擎轟鳴，震動順著甲板傳上來，震得工具箱叮當(dāng)作響。佩利緩緩抬頭，看見自己的倒影映在油漬斑駁的金屬墻上——眼神竟與少年瀕死時一模一樣。

"廢物！連飯都不夠吃，養(yǎng)你做什么？"

父親的聲音突然炸響。佩利猛然起身，撞開艦橋門。雪松香混著煙草味撲面而來，讓他胃部一陣抽搐。帕洛斯正坐在指揮席上擦拭左輪，槍管在燈光下泛著啞光。

"怎么，又想吐？"男人頭也不抬，子彈殼在桌上排成整齊一列。

佩利站在門口，指甲深深摳進(jìn)門框。指縫里的血污蹭在金屬表面，暈開一片暗紅。他盯著帕洛斯握槍的手——修長有力，曾經(jīng)掰開他的下巴塞進(jìn)發(fā)霉面包，也曾在訓(xùn)練時捏碎過敵人的喉管。

"我本來可以放過他。"佩利聲音沙啞。

帕洛斯將子彈推進(jìn)彈巢，金屬碰撞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是啊。"他抽出一塊布慢條斯理地擦拭槍管，"就像當(dāng)年他們放過你一樣。"

佩利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工具柜。扳手滾落一地，發(fā)出清脆響聲。他看見帕洛斯手腕上的疤痕——形狀像條扭曲的蜈蚣，今早在醫(yī)務(wù)艙，那少年脖子上也有類似的痕跡。

"我不是怪物。"佩利喃喃自語。

帕洛斯終于抬頭。他慢慢起身，靴跟與金屬地面碰撞出規(guī)律聲響。"你說什么？"

"我說我不是怪物！"佩利抓起最近的扳手砸向控制臺。儀表盤迸出火花，警報聲驟然響起。

帕洛斯站在原地，任由飛濺的玻璃碎片落在肩頭。"你只是武器。"他輕笑一聲，"我訓(xùn)練過十幾個‘佩利’，他們最后都成了燃料。"

佩利顫抖著舉起彎刀。刀刃映出帕洛斯平靜的臉，也映出自己扭曲的表情。男人的目光像鋼釘般刺來，讓他想起那些被捏碎喉管的敵人。

"動手啊。"帕洛斯往前踱了兩步，"讓你的獠牙見見血。"

彎刀劇烈晃動。佩利喉結(jié)滾動，汗水滑進(jìn)衣領(lǐng)。他看見帕洛斯風(fēng)衣下擺沾著硝煙，就像今早在"獵鯊號"上一樣。記憶中的少年突然開口："你和他一樣。"

刀哐當(dāng)落地。

佩利跪倒在地，指甲摳進(jìn)地板縫隙。帕洛斯繞過指揮席，在他面前停下。煙草味混著血腥氣噴在他臉上。

"因為你比狗還聽話。"帕洛斯蹲下身，手指勾起他的下巴，"而且殺得干凈。"

佩利本能地瑟縮，卻聽見男人繼續(xù)說："明天去死星，贏了，你就能真正成為‘狂犬’。"

一枚金屬種子拋過來。佩利伸手接住，無意間瞥見內(nèi)側(cè)刻著熟悉的字母縮寫——正是少年扳機護(hù)圈上的那個。他瞳孔驟縮，喉頭滾動，卻最終低頭低聲說："是，船長。"

帕洛斯重新坐回指揮席，槍管啞光映出窗外詭異地閃爍的星光。"今晚沒任務(wù)。"他將一顆子彈推入彈巢，"別把老子的酒瓶打翻第二次。"

佩利緩緩起身，彎腰撿起地上的彎刀。刀刃映出少年驚恐的臉，也映出自己麻木的眼神。他轉(zhuǎn)身走向出口時，聽見身后傳來輕不可聞的嘆息。

那聲音太輕，或許只是幻覺。但當(dāng)他走到走廊盡頭，回頭望時，正好看見帕洛斯將一顆子彈推入彈巢。窗外掠過一顆流星，紅光映在槍管上，像一道新鮮的傷口。

\[未完待續(xù)\]引擎轟鳴聲突然變了調(diào)。

佩利僵在艦橋門口，手指摳進(jìn)門框的力度讓關(guān)節(jié)發(fā)白。那聲音像是某種生物在啃噬金屬，一下比一下急促，震得地板微微顫動。帕洛斯仍坐在指揮席上擦拭左輪，仿佛什么都沒聽見。

"你聽見了嗎？"佩利開口，喉嚨干澀得像被砂紙磨過。

帕洛斯沒答話。他慢條斯理地將子彈推進(jìn)彈巢，金屬碰撞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窗外掠過的星光忽明忽暗，映得他半張臉陷在陰影里。

佩利一步步往里走。靴底黏膩的機油味越來越重，混合著煙草味讓他胃部抽搐。他盯著帕洛斯握槍的手——那根食指曾掰開他的下巴塞進(jìn)發(fā)霉面包，也曾在他試圖逃跑時扣住他的后頸摁在地上。

"他脖子上的疤……"佩利停在桌前，指甲刮擦桌面發(fā)出刺響，"和你的疤一模一樣。"

帕洛斯終于抬頭。他抽出一塊布繼續(xù)擦拭槍管，動作從容得像是在給嬰兒擦臉。"是啊。"他說，"每個‘佩利’都有。"

佩利后退半步，撞翻了身后的工具箱。扳手滾落一地，發(fā)出清脆響聲。他彎腰去撿時，瞥見自己倒影映在油漬斑駁的金屬墻上——眼神竟與少年瀕死時一模一樣。

"我不是……"他喃喃自語。

"你說什么？"帕洛斯的聲音突然逼近。不知何時，男人已站在他面前，煙草味混著血腥氣噴在他臉上。

佩利本能地瑟縮，卻聽見男人繼續(xù)說："明天去死星，贏了，你就能真正成為‘狂犬’。"

一枚金屬種子拋過來。佩利伸手接住，無意間瞥見內(nèi)側(cè)刻著熟悉的字母縮寫——正是少年扳機護(hù)圈上的那個。他瞳孔驟縮，喉頭滾動，卻最終低頭低聲說："是，船長。"

帕洛斯重新坐回指揮席，槍管啞光映出窗外詭異地閃爍的星光。"今晚沒任務(wù)。"他將一顆子彈推入彈巢，"別把老子的酒瓶打翻第二次。"

佩利緩緩起身，彎腰撿起地上的彎刀。刀刃映出少年驚恐的臉，也映出自己麻木的眼神。他轉(zhuǎn)身走向出口時，聽見身后傳來輕不可聞的嘆息。

那聲音太輕，或許只是幻覺。但當(dāng)他走到走廊盡頭，回頭望時，正好看見帕洛斯將一顆子彈推入彈巢。窗外掠過一顆流星，紅光映在槍管上，像一道新鮮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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