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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簽: 影視同人  武林外傳同人 

**第四章:祠堂夜話與心意初明**

此心安處是故鄉(xiāng)

祠堂的木門在身后沉重關(guān)閉的瞬間,仿佛將整個世界的光明和聲響都隔絕在外。

冰冷、黑暗、死寂。

陳默撲通一聲跪在祠堂冰冷的青磚地上,那刺骨的寒意瞬間穿透單薄的褲子,沿著膝蓋直沖頭頂,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祠堂里彌漫著濃厚的陳年香灰和木頭腐朽的味道,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讓人窒息。只有高處幾塊模糊不清的牌位,在濃得化不開的黑暗中隱約勾勒出猙獰的輪廓,像一雙雙無聲審判的眼睛,冷冷地注視著他這個“罪人”。

右手掌心傳來一陣陣鉆心刺骨的劇痛。佟湘玉那三下毫不留情的戒尺,不僅抽裂了他的皮肉,更抽碎了他所有愚蠢的幻想和剛剛在同福客棧建立起的立足之地。火辣辣的灼痛感伴隨著每一次心跳,清晰地提醒著他犯下的彌天大錯——偷竊。這在他穿越前的世界是犯罪,在這個講究信義的江湖客棧,更是不可饒恕的褻瀆。

“雞鳴狗盜,令人不齒!”

“憑的就是‘信義’二字!”

“滾出同??蜅?!”

佟湘玉那飽含憤怒、失望和痛心疾首的斥責聲,如同魔咒,一遍遍在他耳邊炸響,比掌心的疼痛更讓他痛不欲生。黑暗中,她那雙冰冷、憤怒、仿佛被最信任之人背叛了的鳳眼,清晰地浮現(xiàn)在眼前。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錐,狠狠扎進他的心臟,讓他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淋淋的痛楚。

羞愧、悔恨、絕望……像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將他淹沒。他蜷縮著身體,額頭抵著同樣冰冷刺骨的青磚地面,身體因為疼痛、寒冷和巨大的情緒沖擊而無法控制地微微顫抖。牙齒死死咬住下唇,嘗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才勉強壓抑住喉嚨深處涌上的哽咽。

他錯了!錯得離譜!錯得不可原諒!

他以為偷來那塊價值連城的翡翠,就能博她一笑,就能靠近她一分。卻不知,這種行為本身就是對她堅守的“信義”最惡毒的踐踏,是將自己最卑劣的一面暴露在了她坦蕩磊落的目光之下。他親手摧毀了她對他的那一點點信任和欣賞,親手將自己推到了懸崖邊緣,甚至可能連累整個同福客棧。

“我真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白癡!”他在心里瘋狂地咒罵著自己。為了那瞬間她眼中流露的向往?那可能只是對美好事物本能的欣賞,甚至可能只是他自作多情的錯覺!他卻被那點可憐的“愛慕”沖昏了頭腦,做出了最下作、最齷齪的事情!現(xiàn)在,她一定恨透了他,覺得他是個卑鄙無恥的小偷,一個恩將仇報的白眼狼!滾出同福客棧……她的話,像最終的審判。

掌心傷口的疼痛一陣陣襲來,混合著膝蓋被冰冷青磚硌得麻木的鈍痛,還有心口那撕裂般的悔恨,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痛苦之網(wǎng),將他緊緊捆縛在祠堂的黑暗之中。時間失去了意義,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油鍋里煎熬。他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身體早已麻木僵硬,只有意識在痛苦和絕望的深淵里沉浮。他甚至開始想,天亮之后,自己是不是真的就要卷鋪蓋滾蛋,重新流落街頭,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徹底失去唯一的容身之所?而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2. 暗夜微光,掌柜的探視**

就在陳默的意識在冰冷的絕望中快要沉淪時,祠堂厚重的木門,發(fā)出了一聲極其輕微的、幾乎難以察覺的“吱呀”聲。

一道微弱昏黃的光線,如同黑暗中撕開的一道細小裂縫,從門縫里擠了進來,驅(qū)散了一小片濃墨般的黑暗。

陳默猛地一顫,幾乎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他僵硬地、極其緩慢地抬起頭,望向門口。

門被推開了一條窄縫。一個纖細窈窕的身影,提著一盞小小的、光線柔和的油紙燈籠,側(cè)身閃了進來?;椟S的光暈首先照亮了她提燈的手,指節(jié)纖細,卻帶著薄薄的繭子。然后,光線向上蔓延,照亮了那張在搖曳燈火下、既熟悉又帶著一絲陌生疲憊的臉龐——是佟湘玉!

她身上只披著一件素色的外衫,發(fā)髻有些松散,幾縷烏發(fā)垂在頰邊,顯然是從睡夢中匆匆起身。她臉上沒有白天的憤怒,只有一種深沉的疲憊和一種復(fù)雜難辨的情緒。她小心翼翼地回身關(guān)好門,將燈籠放在墻角一個矮幾上,昏黃的光暈勉強照亮了祠堂中央的一小片區(qū)域,也照亮了跪在地上、形容狼狽、滿臉淚痕(陳默自己都沒意識到)的陳默。

佟湘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看到他慘白的臉色、額頭的冷汗、還有那依舊緊握卻明顯紅腫異常、甚至能看到血痕的右手時,她的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但她什么都沒說,只是默默地走到他面前,手里還端著一個冒著熱氣的粗陶大碗。

她沒有像白天那樣厲聲斥責,也沒有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只是很自然地、像在店里收拾碗碟一樣,蹲了下來,就蹲在陳默的面前,與他平視。那盞燈籠的光,恰好映亮了她的側(cè)臉,柔和了她白日里凌厲的輪廓。

“餓了吧?”她開口,聲音有些低啞,帶著剛睡醒的慵懶,卻沒了白天的冰冷,反而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關(guān)切?“大嘴熬了點湯餅,趁熱吃點?!彼龑⒛峭脒€散發(fā)著熱氣的湯餅往前遞了遞。

一股混合著面香、蛋花和淡淡姜味的溫暖氣息,瞬間鉆入陳默冰冷的鼻腔。這熟悉的、帶著同福客棧煙火氣的味道,在此刻冰冷的祠堂里,顯得如此溫暖和珍貴,幾乎瞬間就擊潰了陳默勉強維持的最后一點堅強。

他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碗,又看看蹲在面前、近在咫尺的佟湘玉。燈籠的光在她眼底跳躍,那里沒有厭惡,沒有鄙夷,只有一種深深的無奈和…一絲他看不懂的柔軟?白天那三記痛徹心扉的戒尺,和此刻這碗冒著熱氣的湯餅,巨大的反差讓他腦子一片混亂,甚至忘了去接碗。

佟湘玉似乎也不在意他的呆愣,她將碗輕輕放在他面前的地上。然后,就在陳默以為她放下碗就會離開時,她卻做出了一個讓陳默渾身血液幾乎凝固的動作!

她突然伸出了手。

不是打他,也不是遞東西給他。

那只帶著薄繭、在燈籠光下顯得有些粗糙的手,帶著一絲遲疑,卻異常輕柔地,拂開了他額前被冷汗浸濕、凌亂地貼在皮膚上的碎發(fā)。

她的指尖微涼,帶著夜露的寒氣,可那輕柔的觸感拂過額角,卻像一道滾燙的電流,瞬間擊穿了陳默所有的麻木、冰冷和絕望!那感覺如此清晰,如此真實,帶著一種他從未感受過的、近乎溫柔的撫慰。

陳默的身體猛地一僵,如同被點了穴道,連呼吸都徹底停滯了。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佟湘玉。她的眼神專注地看著他額角被汗水黏住的地方,仿佛在確認那里沒有傷口,動作自然而帶著一種…母性的細心?這個念頭讓陳默的心臟狂跳得幾乎要炸開!

“傻娃…”

一聲極輕、帶著濃重陜南口音的嘆息,如同羽毛般飄落在寂靜的祠堂里。

佟湘玉收回手,目光終于從陳默的額角移開,落在他那雙盛滿了震驚、迷茫、痛苦和一絲微弱希冀的眼睛上。她的眼神復(fù)雜,有無奈,有疲憊,有怒其不爭,但更多的,是一種陳默此刻才敢去辨認的——心疼。

“想要啥…跟額說嘛?!彼穆曇艉茌p,很緩,像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對他說的。昏黃的燈火在她臉上投下?lián)u曳的陰影,讓她此刻的神情顯得格外柔和,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坝玫弥ネ得??”

這句話,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陳默。白天壓抑的、被巨大悔恨和羞愧包裹的情緒,如同決堤的洪水,再也無法控制!

“嗚……”一聲壓抑到極致、如同受傷幼獸般的嗚咽,終于沖破了陳默緊咬的牙關(guān)。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洶涌地奪眶而出,混合著臉上的冷汗和灰塵,滾燙地砸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他再也支撐不住,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不是裝的,是徹底的崩潰。

“掌柜的…對…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他語無倫次地哽咽著,聲音嘶啞破碎,充滿了無邊的悔恨,“我…我看到您…看那塊翡翠…我以為…我以為您喜歡…我…我鬼迷心竅了…我只想讓您高興…我…我沒想那么多…我…我混蛋!我該死!”他抬起那只沒有受傷的左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個耳光,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祠堂里格外刺耳。

他像個做錯了事、終于被最親近的人發(fā)現(xiàn)、并得到一絲回應(yīng)的孩子,所有的委屈、害怕、悔恨和藏在心底最深處的、不敢宣之于口的情愫,都在這崩潰的哭泣和語無倫次的懺悔中,一股腦地傾瀉了出來。他不敢奢求原諒,只想把心里憋著的話都說出來,哪怕說完就被立刻趕走。

佟湘玉靜靜地看著他崩潰痛哭,看著他抽打自己,沒有阻止,也沒有安慰。她只是靜靜地蹲在那里,像一個沉默的容器,包容著他洶涌而出的悔恨和痛苦?;椟S的燈光下,她的眼神深邃而復(fù)雜。當陳默說出“看到您看那塊翡翠…想讓您高興”時,她的眼波似乎微微動了一下,一絲極淡的、難以言喻的情緒飛快地掠過眼底,快得讓人抓不住。

直到陳默哭得聲音嘶啞,只剩下壓抑的抽泣和身體的顫抖時,佟湘玉才再次輕輕嘆了口氣。

“唉……”這聲嘆息,仿佛嘆盡了所有的無奈和疲憊。

“行了,莫哭了。”她的聲音依舊不高,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哭能把東西哭回來?能把你的手哭好?”

她指了指地上的碗:“把湯喝了。李大嘴特意多臥了個雞蛋,再不吃就坨了。”

然后,她站起身。蹲久了,腿似乎有些麻,她輕輕活動了一下腳踝?;椟S的光暈勾勒出她纖細而疲憊的背影。

“東西…額明早就讓展堂悄悄送回去。這事…到此為止。”她的聲音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決斷,“以后,手腳干凈點,心思也放正點。同??蜅?,容不下歪門邪道?!?/p>

她走到門口,提起那盞燈籠?;椟S的光線隨著她的動作移動,祠堂再次陷入半明半暗。

在推門出去之前,她停頓了一下,沒有回頭,聲音輕得幾乎被門軸的吱呀聲掩蓋:

“傷…記得上藥。柜臺上…有金瘡藥?!闭f完,她側(cè)身走了出去,輕輕帶上了祠堂的門。

那最后一句輕飄飄的叮囑,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最后一顆石子,在陳默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祠堂再次被黑暗吞噬,但這一次,黑暗似乎不再那么冰冷刺骨。地上那碗湯餅散發(fā)著微弱卻持續(xù)的熱氣,掌心的劇痛依舊存在,心口的悔恨也并未消失……然而,一切都不一樣了。

佟湘玉指尖拂過額角的微涼觸感,那句帶著心疼的“傻娃”,那句無奈又包容的“想要啥跟額說嘛”,還有最后那句輕飄飄卻重逾千斤的“傷記得上藥”……這些畫面和聲音,如同黑暗中驟然亮起的星辰,瞬間驅(qū)散了所有的絕望,在他冰冷的心湖里投下了一束溫暖而震撼的光!

她不是原諒了他,她依然憤怒,依然失望,依然堅守著她的“信義”鐵律。她甚至沒有說一句軟話。但是,她來了。在他最絕望、最狼狽、最像個被世界拋棄的罪人時,她提著一盞燈,端著一碗熱湯,蹲在他面前,拂開了他額前的亂發(fā)。她看到了他的悔恨,聽到了他卑微的、不敢言說的動機(盡管那動機如此愚蠢),然后…她留下了藥。

這比任何寬恕的言語都更有力量!這無聲的行動,像一道閃電,劈開了陳默混沌的心智!它傳遞了一個遠比語言更復(fù)雜、更震撼的信息:她痛恨他的行為,但…她似乎并沒有徹底否定他這個人?她對他…還有一絲不忍?甚至…一絲微乎其微的…在意?

巨大的情感沖擊如同海嘯般席卷了陳默!白天被抽打時沒有流出的淚,此刻卻因為這份意想不到的、帶著嚴厲的“溫柔”而洶涌不止。他不再壓抑,任由滾燙的淚水肆意流淌,沖刷著臉頰的污跡和心中的陰霾。這一次的哭泣,不再是絕望的宣泄,而是混雜著劫后余生的慶幸、更深切的悔悟,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如同在絕境中窺見一絲天光的悸動!

他顫抖著伸出左手,小心翼翼地捧起地上那碗已經(jīng)有些溫涼的湯餅。碗壁的溫度透過掌心,像一道暖流,緩緩注入他冰冷的四肢百骸。他低下頭,看著碗里漂浮的蛋花和面片,氤氳的熱氣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大口大口地、近乎貪婪地吃著。面片有些坨了,湯的味道很普通,只是簡單的咸鮮味。但在此刻的陳默口中,這卻是他兩世為人,吃過的最美味、最溫暖的東西!每一口都帶著佟湘玉指尖的溫度,帶著她無聲的、復(fù)雜的關(guān)切,帶著同??蜅D仟氁粺o二的煙火氣息。

淚水滴進湯里,他也毫不在意。他一邊哭,一邊吃,像個受盡委屈終于得到安撫的孩子。

掌心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但那股火辣辣的灼燒感,似乎被心口涌起的另一種滾燙情緒所覆蓋、所融化。祠堂的黑暗依舊,但地上那盞油燈留下的光暈仿佛烙印在了他的心底,驅(qū)散了所有的寒冷和絕望。

他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整碗湯餅,連湯都喝得一滴不剩。胃里暖暖的,身體似乎也恢復(fù)了一點力氣。他不再感到茫然和恐懼。佟湘玉最后那句“到此為止”和“記得上藥”,像一道赦令,也像一道指引。

他掙扎著爬起來,雙腿因為長時間跪地而麻木刺痛,但他咬著牙,扶著冰冷的墻壁站穩(wěn)。他借著窗外透進的微弱月光,摸索著走向祠堂門口。他沒有離開,而是重新在剛才的位置,端端正正地跪了下來。

這一次,他的腰背挺直了許多。雖然依舊跪在冰冷的地上,雖然右手掌心依舊劇痛,但他的眼神卻不再渙散,而是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堅定和清明。

他錯了。大錯特錯。他用最卑劣的方式褻瀆了她的信仰。

但她沒有放棄他。至少,沒有立刻將他掃地出門。

她還給了他一次機會。一次用行動證明自己、洗刷恥辱的機會。

陳默閉上眼,佟湘玉拂開他額發(fā)時那微涼的指尖觸感,清晰地烙印在記憶里。那句“傻娃…想要啥跟額說嘛”,像一顆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漣漪久久不散。

他明白了。想要什么,要用堂堂正正的方式去爭取。想要靠近她,首先要配得上她堅守的那份“信義”和光明磊落!

“信義”二字,如同兩座沉重的大山,壓在了他的心上,卻也為他指明了前行的方向。他要用行動,重新贏得她的信任,哪怕這條路再艱難,再漫長。

祠堂的黑暗依舊漫長,但陳默的心中,卻燃起了一簇微弱卻無比堅定的火苗。這火苗,以佟湘玉留下的那碗湯的溫度和她指尖的微涼為薪柴,照亮了他悔悟后的新生。

**3. 晨光微曦,前路未卜**

天光微熹,祠堂那扇小小的窗戶透進一絲灰白的光線,勉強驅(qū)散了深沉的黑暗。

陳默依舊跪在那里,腰背挺直,像一尊沉默的雕像。膝蓋早已麻木得失去了知覺,右手掌心的傷口經(jīng)過一夜的沉寂,疼痛變得鈍重而持續(xù),每一次輕微的移動都牽扯著神經(jīng)。但他臉上已沒有了昨夜的崩潰和絕望,只剩下一種近乎虔誠的平靜和一種破釜沉舟的決心。

祠堂的門再次被推開,這一次聲音大了些,帶著清晨的涼意。

進來的是白展堂。他依舊系著那件灰布圍裙,手里端著一個粗瓷碗,里面是清水和一個雜糧饅頭。他看到陳默挺直的背影,腳步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

“陳兄弟。”白展堂的聲音聽不出什么情緒,像平常一樣,“掌柜的讓我給你送點吃的。吃完,把祠堂收拾干凈,該干嘛干嘛去?!彼淹敕旁陉惸赃?,沒有多看他那紅腫的手掌一眼。

陳默緩緩轉(zhuǎn)過頭,看向白展堂。他的眼睛因為一夜未眠和哭泣而布滿血絲,但眼神卻異常清亮。“謝謝白大哥?!彼穆曇粲行┥硢?,但很平靜。

白展堂看著他,忽然走近一步,蹲下身,聲音壓低了些,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了然和一絲警告:“陳兄弟,昨兒的事,翻篇了。掌柜的發(fā)了話,到此為止。”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地直視著陳默的眼睛,“不過,老哥送你一句話:**客棧不是江湖。** 掌柜的最恨的,就是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手腳干凈,心思正,才能在這兒待得長久。明白嗎?”

“客棧不是江湖”這五個字,像重錘再次敲在陳默心上。他昨晚的感悟,被白展堂一語道破。他用力地點點頭,眼神無比鄭重:“白大哥,我明白!我記住了!以后絕不再犯!”

白展堂盯著他看了幾秒,似乎在確認他話語里的決心。末了,他拍了拍陳默的肩膀(避開了受傷的右手),沒再說什么,起身走了出去。

陳默看著地上的清水和饅頭,又看看自己依舊紅腫的右手。他沒有立刻去吃,而是掙扎著站起來,活動著幾乎失去知覺的雙腿,然后開始認真地、一絲不茍地打掃祠堂。他忍著掌心的疼痛,用左手和不太靈活的右手配合,拂去牌位上的浮塵,清掃地面的香灰,將歪斜的蒲團擺正。每一個動作都做得很慢,但異常專注,仿佛在進行一場鄭重的儀式。

當祠堂被打掃得一塵不染,恢復(fù)肅穆時,天光已經(jīng)大亮。陳默這才端起那碗水,就著冰冷的清水,小口小口地啃著那個粗糲的雜糧饅頭。味道并不好,但他吃得異常認真,像是在品嘗某種救贖的滋味。

吃完后,他端著空碗走出祠堂。清晨的陽光有些刺眼,他瞇了瞇眼,適應(yīng)著光亮。前院已經(jīng)傳來李大嘴叮叮當當?shù)腻佺P聲和郭芙蓉不太情愿的掃地聲。新的一天開始了。

他深吸了一口清晨微涼的空氣,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柜臺的方向。佟湘玉已經(jīng)坐在那里,低著頭,手指熟練地撥動著算盤珠,發(fā)出清脆的“噼啪”聲。晨光勾勒著她的側(cè)影,神情專注而平靜,仿佛昨夜祠堂里的一切從未發(fā)生。

陳默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他端著空碗,一步步走向廚房。經(jīng)過柜臺時,他的腳步頓了一下,目光飛快地掃過柜臺一角——那里,靜靜地放著一個熟悉的、小小的白瓷瓶,瓶口塞著紅布,正是治療跌打損傷的金瘡藥。

佟湘玉沒有抬頭,仿佛根本沒注意到他。但陳默知道,藥放在那里,就是她無聲的指令和…默許。

他默默收回目光,繼續(xù)走向廚房。他沒有立刻去拿藥,也沒有試圖去跟佟湘玉說話。他只是挺直了腰背,雖然右手依舊刺痛,但步伐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堅定。

昨夜祠堂的黑暗、掌心的劇痛、佟湘玉指尖的微涼和那句“傻娃”…都已深深烙印?;谖虻臏I水已經(jīng)流干,剩下的,只有用行動去證明的決心。

前路未卜,荊棘密布。但這一次,他不會再行差踏錯。他要堂堂正正地,用自己的雙手,重新在這同??蜅?,在她面前,掙回一份立足之地,掙回一份……配得上她的信任。

他走進廚房,將空碗遞給正在灶臺邊忙碌的李大嘴:“大嘴哥,碗放這兒了。有什么活兒要我干的嗎?”

李大嘴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復(fù)雜,但最終還是粗聲粗氣地說:“哦…陳默啊,來得正好!后院柴火不多了,先去劈點!動作麻利點?。 ?/p>

“好?!标惸瑧?yīng)了一聲,沒有任何猶豫,轉(zhuǎn)身就朝后院走去。腳步沉穩(wěn),背影挺直。掌心的傷口在握緊斧柄時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但他只是微微蹙了下眉,便穩(wěn)穩(wěn)地舉起了斧頭。

“嘿!”一聲沉悶的劈砍聲,在清晨的同??蜅:笤喉懫穑嬷碌拈_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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