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目考察車在山路上顛簸 嚴浩翔緊攥著安全帶 指節(jié)發(fā)白 車窗外的懸崖讓人眩暈 他三天沒好好吃飯了 胃里空得發(fā)疼 副駕駛的劉耀文正用德語與德國合作方通話 低沉的嗓音像大提琴弦震動著車廂空氣

"把會議紀要整理好" 劉耀文突然掛斷電話向后遞來平板 嚴浩翔伸手去接 眼前卻猛地發(fā)黑 他聽見有人驚呼自己的名字 然后落入一個帶著雪松氣息的懷抱

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后座 頭枕著劉耀文的大腿 那人正用濕巾擦拭他額頭的冷汗 "還是不吃早餐" 劉耀文聲音里壓著怒氣 卻動作輕柔地托起他的后頸 "張嘴"

檸檬糖的酸甜在舌尖炸開 嚴浩翔怔住 這是他們戀愛時他常買的德國牌子 國內根本買不到 劉耀文似乎看出他的疑惑 "托人從法蘭克福帶的" 他頓了頓 "怕某個笨蛋低血糖死在會議室"

車停在半山腰的觀景臺 其他人都識趣地下車拍照 劉耀文卻突然按住要起身的嚴浩翔 "為什么躲著我" 他的拇指摩挲著嚴浩翔手腕內側的疤痕 "這條疤怎么來的"

那是分手后嚴浩翔醉酒摔的 但他只是抽回手 "劉總記錯了 是小時候的舊傷"

"撒謊" 劉耀文猛地扯開他的襯衫領口 露出鎖骨下方的紋身 一顆被箭貫穿的星辰 日期正是他們分手的日子 "這個也是舊傷"

嚴浩翔倉皇系著扣子 突然被塞進手里一部手機 屏幕上是條短信截圖 【我們結束吧 我要去美國結婚了 別找我】發(fā)送時間五年前圣誕夜 來自他的號碼

"我那天在瑞士滑雪場昏迷了三天" 劉耀文聲音嘶啞 "醒來就收到宋亞軒轉發(fā)來的這條短信 和你注銷所有聯(lián)系方式的消息"

嚴浩翔渾身發(fā)抖 "我收到的是你說家族聯(lián)姻要分手 還附了和別人的婚紗照" 他忽然抓住劉耀文的手 "等等 你說我的號碼發(fā)的 可我手機那天就..."

兩人同時僵住 車窗外傳來同事的說笑聲 劉耀文迅速收回手 從口袋里掏出個絲絨盒子 "物歸原主" 里面是嚴浩翔當年留在公寓的星辰項鏈

下山時暴雨突至 劉耀文堅持繞路送他回家 雨幕中嚴浩翔發(fā)現(xiàn)路線不對 "這不是去我家的路"

"你搬家了" 劉耀文語氣篤定 "現(xiàn)在住水榭花都17棟 每天7點15分出門 常去小區(qū)對面那家難喝得要死的豆?jié){店"

嚴浩翔心臟狂跳 "你跟蹤我"

"只是確認我花三億收購的公司值這個價" 劉耀文變道超車 "順便說 那家店的監(jiān)控攝像頭角度很適合拍到你廚房窗戶"

車在紅燈前停下 嚴浩翔突然發(fā)現(xiàn)路邊廣告牌上是劉氏集團的樓盤廣告 代言人正是當年短信里那張婚紗照上的女孩 林家千金 劉耀文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臉色驟變 "商業(yè)合作而已 我和她..."

"不用解釋" 嚴浩翔打斷他 "我們早沒關系了"

暴雨越下越大 劉耀文突然急轉方向盤拐進一條小巷 剎車濺起大片水花 "有關系" 他解開安全帶壓過來 呼吸灼熱 "比如現(xiàn)在我是你老板 命令你每周五陪我吃晚飯"

"憑什么"

"憑這個" 劉耀文點開手機郵箱 最新郵件來自嚴浩翔的父親 主題是【浩翔近況匯報】 附件里有他這半年來每天的行蹤照片

嚴浩翔如墜冰窟 父親當年以死相逼他分手 現(xiàn)在竟還在監(jiān)視自己 車停在公寓樓下時 他渾身濕透地沖進雨里 沒聽見劉耀文那句被雷聲吞沒的 "這次我會保護好你"

當晚嚴浩翔發(fā)起了高燒 半夢半醒間感覺有人用涼毛巾擦拭他的額頭 手法溫柔得像五年前他每次熬夜畫圖生病時那樣 他抓住那只手呢喃 "文哥..." 隨即跌入更深的黑暗

清晨醒來時 床頭放著退燒藥和熬好的粥 茶幾上攤開的項目文件被仔細批注過 而他的手機收到條陌生號碼短信 【監(jiān)控已處理 你父親不會再收到照片 記得喝粥】 落款畫了顆歪歪扭扭的星星

公司里風平浪靜 直到午休時嚴浩翔在打印機旁發(fā)現(xiàn)張便簽 【今晚七點 地下車庫B區(qū) 帶你查真相】 字跡和當年分手短信上的手寫備注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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