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的辦公室只剩下嚴浩翔的工位還亮著燈 電腦屏幕藍光映著他蒼白的臉 第三次推翻的設(shè)計方案散落一地 德國合作方給的期限只剩十二小時 而結(jié)構(gòu)計算始終無法通過抗震測試
咖啡杯見底時身后突然傳來腳步聲 劉耀文不知何時站在陰影處 西裝外套搭在臂彎 領(lǐng)帶松垮地掛著 嚴浩翔下意識擋住屏幕 "劉總還沒走"
"叫我什么" 劉耀文走近 身上帶著淡淡的威士忌味道 他彎腰撿起地上的一張草圖 "斜撐角度錯了"
修長的手指在圖紙上劃過 嚴浩翔聞到那熟悉的苦橙香水混著酒精的氣息 劉耀文的袖扣蹭過他手背 冰涼的金屬觸感讓他一顫 那是他們畢業(yè)旅行在威尼斯買的 沒想到他還留著
"這里改十五度" 劉耀文突然抓過他的手在圖紙上比劃 掌心溫度燙得驚人 "用空間桁架代替單柱 就像我們大二那個獲獎設(shè)計"
嚴浩翔猛地抽回手 "你喝酒了"
"董事會那幫老狐貍灌的" 劉耀文扯松領(lǐng)帶 露出鎖骨處的淡紅疤痕 那是嚴浩翔分手后給他寄還物品時摔碎的相框劃傷的 此刻在燈光下格外刺眼
他忽然撐住辦公桌將嚴浩翔困在椅子里 "知道嗎 這五年每次喝醉 我都會夢見你這樣坐在繪圖板前" 呼吸帶著酒氣拂過耳際 "然后醒來發(fā)現(xiàn)公寓里再也沒有你的牙刷"
電腦突然彈出警告框 結(jié)構(gòu)模擬再次失敗 嚴浩翔趁機推開他 "方案明天交不了差 劉總的三億收購就成笑話了"
"那就一起熬通宵" 劉耀文脫下西裝外套扔在沙發(fā)上 卷起襯衫袖口露出結(jié)實的小臂 "大學時我們熬過的夜還少嗎"
記憶如潮水涌來 那些在出租屋里共享一副耳機畫圖的深夜 嚴浩翔咬住下唇打開新文件 劉耀文就站在他身后指導 偶爾彎腰時胸膛擦過他后背 像極了從前
天亮時分方案終于通過測試 嚴浩翔累得趴在桌上 朦朧中感覺有人輕輕撥開他前額碎發(fā) 然后是什么柔軟的東西覆上頭頂 帶著檸檬糖的甜香
"睡吧" 劉耀文的聲音很遠 "這次換我等你了"
再次醒來時身上蓋著那件西裝外套 辦公室空無一人 只有桌上一盒新檸檬糖和便簽 【去慕尼黑出差三天 回來帶你看個東西】 落款畫著幼稚的星星月亮
項目匯報當天嚴浩翔全程脫稿講解 流暢得仿佛每個數(shù)據(jù)都刻在腦海里 當他展示那個與劉耀文通宵完成的關(guān)鍵節(jié)點設(shè)計時 余光瞥見后排的劉耀文嘴角上揚 那是五年來他第一次看見這個男人真心實意地笑
慶功宴上同事起哄讓嚴浩翔喝酒 劉耀文突然出現(xiàn)奪過酒杯一飲而盡 "他酒精過敏" 手掌無比自然地搭上他后腰 熱度透過襯衫灼燒皮膚
醉酒的設(shè)計總監(jiān)湊過來大著舌頭問 "劉總這么護著嚴工 該不會是..."
"舊情人" 劉耀文面不改色 全場瞬間安靜 嚴浩翔僵在原地 聽見他補充道 "開玩笑的 只是欣賞嚴工的專業(yè)能力"
宴會結(jié)束已是深夜 劉耀文堅持送他回家 車內(nèi)沉默得窒息 直到路過大學城南門 兩人同時看向那家依然亮著燈的奶茶店 他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
"還記得你非要喝薄荷巧克力味" 劉耀文突然開口 "結(jié)果喝一口就皺著臉塞給我"
嚴浩翔望著窗外 "你現(xiàn)在還是喝無糖烏龍"
"你還記得" 劉耀文聲音發(fā)緊 車停在紅燈前 他轉(zhuǎn)頭凝視嚴浩翔的側(cè)臉 "那天你說每顆星星都有自己的軌道 但偶爾會有兩顆相撞"
嚴浩翔心跳漏了一拍 那是他告白時說的話 此刻從劉耀文嘴里說出來像某種咒語 車載廣播突然報時 午夜十二點整 灰姑娘魔法消失的時刻
"到了" 嚴浩翔匆忙下車 卻被拽住手腕 劉耀文往他掌心塞了個天鵝絨盒子 "出差禮物 不準拒絕"
盒子里是塊隕石表盤的手表 玻璃下封著真實的星辰碎片 背面刻著【L&Y】 嚴浩翔站在電梯里才敢讓眼淚掉下來 這是當年他隨口提過的三十歲生日愿望
洗漱時發(fā)現(xiàn)頸后沾了張便簽 是劉耀文龍飛鳳舞的字跡 【慕尼黑下雨了 想起你說討厭雨天 但這里星空很美 下次一起看】 后面跟著酒店房間號和日期時間
窗外突然電閃雷鳴 暴雨傾盆而下 嚴浩翔鬼使神差地打開筆記本電腦 輸入那個房間號的網(wǎng)絡(luò)會議代碼 屏幕亮起瞬間 他看見劉耀文站在酒店落地窗前 背景是慕尼黑的夜空 手里舉著張星空照片
"就知道你會連線" 劉耀文聲音透過電流傳來有些失真 他翻轉(zhuǎn)照片 背面寫著【第一天分開 已想你二十七次】
嚴浩翔慌忙合上電腦 卻收到一條短信 【晚安 我的星辰】 發(fā)信人顯示是五年前就該刪除的聯(lián)系人"文哥" 他不知何時偷偷存回了通訊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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