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兒領著幾人一路狂奔,鞋底踩在泥地上發(fā)出“啪嗒啪嗒”的聲音,氣喘吁吁地沖進不遠處的一間破舊房子。房子里停著一輛老舊馬車,木輪子上還沾滿了干裂的泥土。眾人剛剛跨進門,“砰”地關上房門,山坡那邊就傳來一陣嘈雜聲,隱約還能聽見樹枝被撥開的“咔嚓咔嚓”聲響。
“嫂子,他們追上來了?”范思轍皺起眉,聲音里帶著幾分不安。他不是不相信范閑,可這追兵來得實在太快,太蹊蹺了。
范良回頭望了一眼,只見遠處樹林間枝葉亂顫,像是有無數(shù)影子在快速移動。他的手心開始冒汗,喉嚨發(fā)緊,心里突然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力感——原來,在真正的生死關頭,力量才是唯一的依靠??伤牌邭q啊,面對這些復雜的情況,恐懼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砰!”一聲槍響劃破空氣,尖銳刺耳。范若若迅速架起槍,瞄準那名領頭的追兵扣動扳機。那人應聲倒地,身體炸成一片血霧,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fā)出。這一幕讓周圍的追兵稍稍遲疑了一瞬,但很快,他們又揮舞著兵器猛撲過來。
范若若沒有半點猶豫,冷靜得像個久經(jīng)沙場的老手?!芭九九尽?,又是三聲清脆的槍響,三個追兵接連倒下。她的眼神冷冽而堅定,每一次扣動扳機都毫不拖泥帶水。然而,敵人的數(shù)量太多,轉(zhuǎn)眼間已逼近到百步之內(nèi)。
范五抽出腰間的長刀,寒光一閃,將眾人護在身后?!皷|家,上車!我去拖延時間。”他說完便猛地躥出去,腳步沉穩(wěn),卻沒想到那些刺客早有準備,從背后掏出了弩箭。
“弩箭!快躲開!”范五大喊,聲音嘶啞急促。
話音未落,數(shù)十道破空聲已然襲來?!班侧侧病?,弩箭的速度快得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鋒利的箭頭直奔眾人而來,死亡的氣息撲面而至,壓得人喘不過氣。
范良瞪大了眼睛,渾身僵硬得像塊石頭,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誰……誰能救救我?”
就在這時,一個沉穩(wěn)的聲音響起:“你們走,這些人交給我?!闭f話的是個五十歲左右的大叔,臉上寫滿風霜,穿著樸素的粗布衣。他站在那里,就像一座山,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他的目光落在范良身上,停留片刻后微微一笑,道:“上車吧,前方有人接應你們。”
范良愣了一下,雖然從未見過此人,但心底卻本能地感到信賴。而站在大叔身旁的青年則咧嘴一笑,揚了揚手中的弩箭,語氣囂張又自信:“阿弟,快走,這里有哥在,他們一個都別想活著回去?!?/p>
刺客們顯然沒料到會突然出現(xiàn)變故,其中一人抬頭看向屋頂,冷聲問道:“閣下一定要插手此事?”
青年挑了挑眉,手腕一抖,十數(shù)只弩箭嗖地射了出去,精準無比地釘在幾個刺客的胸口。他斜睨著對方,嗤笑道:“真廢話,爹,你幫我壓陣?!?/p>
這一手震撼全場。范五一驚,忍不住脫口而出:“九品?!”這樣年輕的九品強者,在大慶歷史上幾乎聞所未聞!
而那大叔只是輕輕嘆了口氣,仿佛早已習慣了兒子的張揚。他緩緩站起身,袖袍輕擺,數(shù)十柄飛刀瞬間化作流光,“嗖嗖嗖”地劃破空氣,徑直撞向刺客群。每一柄飛刀都蘊含著恐怖的力量,宛若天降雷霆,將刺客籠罩在一片耀眼的華光之中。
“你是誰?為何從未聽說過你這樣的大宗師?”領頭的刺客驚恐地質(zhì)問,聲音顫抖。
大叔沒有回答,只是平靜地說道:“好久沒活動身體了。”他轉(zhuǎn)頭看了看兒子,語氣帶著幾分寵溺:“剩下的交給你吧。”
青年點點頭,縱身躍下屋頂,朝殘存的刺客沖殺過去,動作凌厲而迅猛,猶如一頭獵豹。
中年人目送馬車漸漸遠去,低聲喃喃了一句:“宿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