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觸感刺穿了艾維斯的意識。他赤裸地浸在盛滿冷水的浴缸里,水面堪堪沒過胸口,寒氣如同無數(shù)細針扎進皮膚。浴室里光線晦暗,只有幾縷不知從何處滲入的微光在水波和瓷磚上跳躍,勾勒出澤菲爾挺拔的身影輪廓。他站在浴缸外,像個冷靜的觀測者,又像個即將執(zhí)行某種秘儀的祭司。
亮度曝光拉滿,對比度拉低(其實亮度拉滿就夠了但是怕有些手機相冊里那個文字提取識別不出來)
做完這一切,澤菲爾才直起身,抬手用力揉了揉自己脹痛的太陽穴,臉上顯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他走到床邊,看著艾維斯緊閉雙眼、睫毛濕漉漉的側(cè)臉,聲音低沉而沙?。骸奥犞?,艾維斯。今晚發(fā)生的一切……忘掉它。這只是治療的一部分,是藥效的副作用。不要去想,更不要讓它成為你的負擔(dān)?!彼恼Z氣帶著命令,卻也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安撫,“明天我會和你一起去工作?!?/p>
“等等……什……”艾維斯勉強睜開沉重的眼皮,想要開口詢問工作的事,但聲音虛弱得如同囈語。
澤菲爾沒給他問完的機會。他迅速從床頭柜上拿起一個不起眼的小玻璃瓶,里面裝著橙黃色的細粉末。他拔開瓶塞,將瓶口湊近艾維斯的鼻端,動作果斷而迅速。
一股清冽中帶著微苦的草木香氣瞬間彌漫開來,像雨后的森林,又像某種古老的安神草藥。艾維斯只覺意識被這股奇異的香氣溫柔地包裹、拖拽,掙扎的力氣迅速流失。眼皮越來越重,澤菲爾模糊的身影在視線中搖晃、遠去……
幾息之間,艾維斯的呼吸變得悠長平穩(wěn),陷入了深沉的、無夢的睡眠。藥效和疲憊徹底征服了他,蒼白的臉上只剩下寧靜。
澤菲爾靜靜地站在床邊,凝視著艾維斯沉睡的容顏許久。然后,他如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后退。那個長方形的記事板不知何時又出現(xiàn)在他手中。他并沒有坐下,而是身體違反重力地、無聲地漂浮起來,懸停在床鋪上方不遠處的半空中。冰冷的月光透過窗戶,在他身上投下淡淡的光暈。
他一手執(zhí)筆,目光如同最精密的儀器,緊緊鎖定在艾維斯沉睡的臉上,捕捉著最細微的肌肉抽動、眼球的細微轉(zhuǎn)動、唇瓣無意識的翕合。筆尖在紙面上快速而無聲地滑動,記錄著那些可能轉(zhuǎn)瞬即逝的、屬于夢境的痕跡。空氣里只剩下筆尖摩擦紙張的沙沙聲,和他自己壓抑到極致的、幾不可聞的呼吸聲。黑色長褲柔軟的布料之下,身體某個部位的緊繃感,并未隨著艾維斯的沉睡而完全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