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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漸濃,S市的天亮得早。醫(yī)院里最后一次例行檢查之后,沐瑾瑾和嚴浩翔終于順利辦理了出院手續(xù)。
嚴浩翔的腿骨折未痊愈,只能依賴助行器,但精神狀態(tài)比剛?cè)朐簳r要好上許多。他坐在輪椅上,望著春光明媚的窗外,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嚴浩翔終于不用聞消毒水味了。
他偏頭笑著看向一旁的沐瑾瑾。
沐瑾瑾捧著剛放下的病歷,輕輕哼了一聲,
沐瑾瑾你整天裝柔弱,結(jié)果護士一轉(zhuǎn)身你就自己下床。要不是我攔著你,現(xiàn)在估計直接拄著拐杖蹦迪去了。
嚴浩翔喂,我這叫適度康復(fù)訓(xùn)練。
嚴浩翔微微揚眉,語氣里盡是輕松玩笑。
她抿唇笑了一下,卻沒再接話。兩人下樓時,陽光斜灑進走廊,照在白瓷墻面上,像是柔光打碎了時光的棱角。
回到沐家時已是午后。
屋里人都很安靜,傭人將東西搬進去后很快退了出去。
而此刻的沐瑾瑾,卻并沒有如往常那般活潑。
她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fā)邊沿,望著玻璃窗外的花出神。
她忽然有些想他——馬嘉祺。
自上次他離開后,他的信息越來越少,甚至已經(jīng)快兩天沒回她的消息了。
她想不明白,明明他之前還——
丁程鑫在想誰?
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偏頭一看,是丁程鑫。他不知何時站在樓梯口,懷里夾著一疊資料,眉眼沉靜,像是剛結(jié)束完一通重要的電話。
沐瑾瑾……沒。
她勉強笑了笑,
沐瑾瑾發(fā)呆而已。
丁程鑫別騙人。
丁程鑫走近,頓了一下,試探著問道,
丁程鑫還在想你爸媽?
沐瑾瑾嗯?
丁程鑫聽小賀說的。
沐瑾瑾眨了眨眼,低下頭沒說話。
良久,她輕聲道:
沐瑾瑾我想見他們。
丁程鑫神色動了動,低頭掩去眼底的復(fù)雜情緒。
丁程鑫好。
他答得干脆,
丁程鑫你身體好一些,我們就去F國。
她猛地抬頭,瞪大了眼睛。
沐瑾瑾你說真的?
丁程鑫嗯。
丁程鑫摸了摸她的頭,唇角依舊帶著那抹溫柔的笑。
【系統(tǒng)提示:丁程鑫好感度+3】
可這番話他還是沒敢直接告訴她——她的父母,早已不在這個世界了。
晚上,丁程鑫將這件事轉(zhuǎn)告給了劉耀文。
電話那頭,沉默許久。
丁程鑫事情瞞不住的。
丁程鑫低聲說,
丁程鑫瑾瑾這幾年一直都不怎么提起父母,突然提起肯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劉耀文坐在車里,夜風(fēng)灌進車窗,他喉嚨發(fā)澀:
劉耀文丁哥,你怎么回答的?
丁程鑫我說再等等。你呢,要跟她說實話嗎?
劉耀文我……
劉耀文指節(jié)收緊,最終只是低低道:
劉耀文丁哥,你知道的,不想她難過。
丁程鑫她遲早會知道的。
劉耀文可不該是現(xiàn)在。
他垂下眼睫,
劉耀文她受傷剛好,又剛從醫(yī)院出來,她情緒……太不穩(wěn)定。
丁程鑫那你打算怎么辦?
劉耀文讓嚴浩翔他們嘴巴閉緊。
他聲音低沉得像壓住了風(fēng)暴,
劉耀文在馬嘉祺沒回國前,誰都不準(zhǔn)透露一個字。
掛斷電話后靠在車座上,一時間百感交集。
他當(dāng)然清楚,等到真相被揭開的那一刻,瑾瑾會有多痛。
但他寧愿那一刻再晚一些。哪怕是讓她繼續(xù)沉浸在“父母尚在人世”的幻象中,也比現(xiàn)在面對殘酷要好。
而此時,馬嘉祺已經(jīng)踏上了回國的航班。
飛機落地那一刻,他眼里沒有一絲的輕松,反而像是一具負重前行的鎧甲。
他心底知道,自己正在用溫柔堆疊一場欺騙。
但他也明白——那封信中的話,不能讓她知道。
現(xiàn)在不能,以后不可能讓她知道。
不能在她用清澈的眼神望向他時,他卻讓她親手撕裂童年里最后的美好。
他捏緊那份資料袋,站在機場出口,看向不遠處接他的人。
風(fēng)很輕,卻吹得他心頭雪落無聲。
他低聲說:
馬嘉祺我回來,是為了她。
也是——為了撒一個美麗的謊好繼續(xù)待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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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張卷餅chi加更任務(wù)(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