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伶從懷中掏出一支筆,在表格上敲了敲
“骨刀是吧?”陳伶寫下這個名字,“就從你開始吧……冰泉街被屠當晚,你在哪里?”
見這少年還敢開口問話,眾人詫異的對視一眼,要知道,昨天吳友東見到這個場面,當場連話都被嚇的說不出來了……這小子是真莽,還是真蠢?
骨刀雙眸微瞇,他站起身,緩步走到陳伶面前
“我在哪里?”骨刀吹了吹自己黑色的指甲,隨后蒼白指節(jié)宛若鷹爪般抓向陳伶的脖頸!
“我在你媽的床上?。 ?/p>
電光石火之間,陳伶眼中閃過一縷寒芒,握筆的右手猛地反刺,筆尖瞬間洞穿骨刀的掌心!
‘阿伶,帥!就該給他們這群雜碎一些教訓!’
劇院內,嘲激動的拍了一下座椅的兩側扶手,立馬站了起來,嚇的旁邊的觀眾,一個激靈差點從觀眾位上下來,下跪給嘲看
嚇死災厄了!
徹骨銘心的疼痛下,骨刀慘叫一聲,還未來得及反應,一只手掌在他的視野中急速放大,然后摁住他的頭顱,重重砸落在地!
兵神道,[審判]路徑,第三階——[殺戮舞曲]!
砰——??!
木屑飛濺,猩紅流淌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骨刀便被少年單手砸入地板,厚重的棉大衣微微揚起,整個酒館陷入一片死寂
“襲擊執(zhí)法者,重罪”陳伶淡淡說了一句
他緩慢的直起腰,拍了拍那雙沾染血跡的手掌,目光掃過眾人
[觀眾期待值+2]
[觀眾期待值+2]
[觀眾期待值……]
短暫的死寂之后,酒館內眾人終于回過神,眼中的錯愕與震驚被暴怒殺意掩蓋,其中三人更是當場拔出槍支,對準陳伶!
“奶奶的,硬茬子?!”
陳伶早就知道他們有槍,在他們拔槍的瞬間,便將手邊的酒桌掀翻!
龐大的桌體在半空中翻轉,一批身影頓時向兩側退開,正面陷入混亂,與此同時,陳伶半彎著腰從桌底閃出,掄起酒瓶就砸向最近一位持槍者的面門!
啪!
酒瓶爆碎,鋒利的殘渣劃過那人的臉頰,留下幾道猩紅血痕
陳伶反手一個肘擊,直接將其砸暈在地
剎那間,接連兩道火光在遠處迸濺,呼嘯的子彈徑直向陳伶飛射!
昏暗中,陳伶的身形靈活的好似鬼魅,厚重的棉大衣飛舞轉折,被兩枚子彈洞穿,卻沒有一枚能落在陳伶的身體之上
這是陳伶第一次使用[殺戮舞曲],最明顯的感受就是,自己的身體像是幽靈般沒有重量
在如此促狹混亂的酒館,他卻能如魚得水的在其中游走,只要能提前觀測到敵人的抬槍動作,他就有把握避開子彈……當然,前提是持槍者的數量不多
而隨著他解決第一位持槍者,另外兩位立刻有種被野獸鎖定的危機感
他們的目光試圖追蹤陳伶的位置,但在陳伶接連掀翻桌椅遮蔽視野的情況下,這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只聽一道呼嘯聲從耳畔傳來,下一刻頭部便遭到重擊,失去意識
陳伶再度解決一位持槍者,反手奪槍,對著幾個握刀沖來的大漢接連扣動扳機
砰砰砰——!
幾朵血花在腿部綻放,他們當即慘叫一聲,接連摔倒在地
哀嚎聲,叫罵聲,槍鳴聲,桌椅墜地聲此起彼伏,從陳伶進屋不過三十秒,整個酒館就陷入狼藉,原本在酒館的十四人,硬生生被干翻了十三個!
‘阿伶!你是我的神!太帥了!太酷了!’
陳伶隨手將彈匣打盡的手槍丟在一旁,踩過一位被踢斷四根肋骨的大漢身體,隨著大漢發(fā)出慘叫,他不緊不慢的走到屋內唯一一張完好的椅子上坐下
陳伶自然是聽見了,他準備要一杯威士忌壓壓驚
“老板,一杯威士忌”陳伶又踹了一腳大漢,慘叫再度響起,“記他頭上”
陳伶隱晦的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嗯,這次沒有發(fā)燙,應該也沒有紅吧
全程站在柜臺后的獨眼老板,這才回過神來,看向陳伶的眼眸中滿是恐懼
能夠在冰泉街開酒館,而且成為大部分居民的活動地點,這位獨眼老板自然不是一般人,他行走七大區(qū),見過很多人,但像陳伶這樣,出手如此果決狠辣的年輕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這特么是預備席?!
你要說這家伙是個執(zhí)法官他都信!
獨眼老板識相的把偷偷攥在手里的左輪手槍收起,低頭掏出一只酒杯,開始準備威士忌
“姓名”陳伶翹起二郎腿,將表格放在腿面,淡淡道
沉寂的酒館內,無人回答
“問你呢!”
他一腳踹在大漢斷裂的肋骨上
“啊啊啊啊……李莽!李莽!”大漢當即服軟
“災厄入侵當晚,你在哪?”
“我,我就在這家酒館里”
“看到那只災厄的樣貌了嗎?”
“好像看到了……我當時正好出來解手,看到它在街上一晃而過……它應該是個人形”大漢哆哆嗦嗦的將實話說出
陳伶沒有再說話,起身從柜臺上接過威士忌,輕晃兩下,剔透的冰塊敲擊杯壁發(fā)出叮當聲響
然后,他提起酒杯,對著大漢鮮血淋漓的傷口,一點點傾倒而下……
“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徹街道,
“我說的是真的?。《际钦娴模。?!”
“你知道嗎?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光憑‘好像’和‘應該’這種詞匯,向執(zhí)法者匯報情況……都算是造謠”陳伶的雙眸微微瞇起
“我再問你一遍……你看到它了嗎?”
“我,我……我真的……”
陳伶手中的酒杯逐漸傾斜,越來越多的酒水澆灌在傷口,疼的大漢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沒?。]看見??!我什么都沒看見!??!”
聽到自己想要的話,陳伶在表格的一欄寫上三個字:
“無目擊”
緊接著,他又要了一杯新的威士忌,走到下一位冰泉街居民的身邊
孫老六很識相的說了沒看見,有了開頭的例子,后面被盤問的都通通說沒看見,統一口徑
看著陳伶一人打趴所有人,然后淡定的問話,孫老六等人腦海中一個想法同時涌現出來…
姓馬的坑我?!
不是說派過來的都是預備席的雛鳥嗎?
看他剛才那鬼魅般的閃避能力,跟執(zhí)法官也相差不遠了吧,還是說……他本來就是執(zhí)法官?
難道是冰泉街的事情敗露,姓馬的打算趁這個機會把他們全解決了,然后自己洗白上岸?
眾人越是捉摸,臉色就越難看,他們齊刷刷的盯著陳伶,生怕這家伙問完話之后,就掏出槍一個個把他們都斃了
陳伶不緊不慢的將所有人的口供記錄完畢,按手印畫押,那些個已經被打暈的,他也直接寫了個“無目擊”,然后強行按了個指印
緊接著,他去找老板要了根粗繩,把所有人的手綁死連在一起,然后推開酒館大門
“多謝配合……明天再見”
這個穿著破洞棉大衣的少年站在門口,對酒館內眾人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一片狼藉酒館內,陷入死寂
在陳伶走后,孫老六連忙讓老板將他們松開
嘲覺得有些無聊,從觀眾席離開
找到了冰泉街的軍火商販,準備O元購
嘲拿著一把機關槍擺弄著,畢竟他穿越前真的沒有碰過這種玩意,而在一堆軍火槍械的旁邊,躺著幾具死不瞑目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