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四代：小短文

時代是出卷人，我們是答卷人，人民是閱卷人——《人民日報》

日志從楊博文手中滑落，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這不可能..."他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我是...實驗品？"

日志中的內(nèi)容像噩夢般在腦海中閃回——"永生之血"實驗，基因改造，第17號實驗體...他的母親，楊敏，竟然是這項跨越世紀的實驗中最成功的"產(chǎn)物"，而他則是自然誕生的"意外奇跡"。

左奇函的紅眼睛里閃爍著復(fù)雜的情緒："不，你不是實驗品。你是林教授的外孫，這點毫無疑問。只是...你的基因中有我們植入你母親DNA的某些...特質(zhì)。"

"什么特質(zhì)？"楊博文握緊拳頭，指甲陷入掌心，"我到底是什么？"

莉莎悄然退到一旁，留下他們面對面。左奇函走近一步，卻又停下，仿佛不敢觸碰楊博文："你的血液中含有一種特殊酶，能中和血族對陽光的敏感度。理論上...可以創(chuàng)造能在日光下行走的吸血鬼。"

楊博文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拼接著所有線索："所以劉勛追殺我...是為了這個？"

"部分原因。"左奇函拾起日志，小心地合上，"更重要的是，你的存在證明了林教授的理論正確——血族可以進化，不必永遠躲在黑暗中。這威脅到了劉勛這樣的守舊派的權(quán)力基礎(chǔ)。"

窗外，烏云密布，一場風(fēng)暴正在醞釀。楊博文走到壁爐前，盯著跳動的火焰："我母親知道這些嗎？"

"知道一部分。"左奇函的聲音低沉，"她成年后，林教授告訴了她基因調(diào)整的事，但她拒絕任何進一步實驗。她只想過正常人的生活...直到懷上你。"

"然后呢？"

"然后她發(fā)現(xiàn)你繼承了她的特殊基因，甚至更...純粹。"左奇函輕輕翻動日志頁面，"她來找我?guī)兔ΡＷo你。那時林教授已經(jīng)失蹤，我成了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楊博文轉(zhuǎn)身面對左奇函，心臟狂跳："那晚的音樂會...她打算告訴你什么？"

左奇函的表情變得異常柔和："她寫信說，你展現(xiàn)出了不尋常的能力——夜視、快速愈合...她擔(dān)心劉勛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你的存在。"

一聲驚雷炸響，震得窗戶嗡嗡作響。楊博文突然感到一陣眩暈，所有線索終于連接起來——母親的車禍不是意外，是謀殺；父親對他的厭惡不是因為他不夠好，而是因為他根本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左奇函對他的保護不是一時興起，而是履行對一個逝去朋友的承諾...

"我需要空氣。"他喃喃道，踉蹌地走向后門。

雨已經(jīng)開始下了，冰冷的水滴打在臉上像無數(shù)細小的針刺。楊博文站在湖邊，任憑雨水浸透衣服。他的生命，他的身份，他的一切認知都在這一刻被顛覆。他到底是什么？人類？實驗品？還是某種介于兩者之間的怪物？

一把黑傘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頭頂。左奇函站在他身后，保持著謹慎的距離："你會感冒的。"

楊博文沒有轉(zhuǎn)身："這些能力...為什么現(xiàn)在才顯現(xiàn)？"

"需要催化劑。"左奇函的聲音混在雨聲中，"極端情緒...或者生命危險。"

就像昨天的戰(zhàn)斗。楊博文回想起自己異常敏銳的反應(yīng)和超出常人的恢復(fù)速度。這一切都有了解釋。

"還有誰知道？"

"除了莉莎和張濤...只有劉勛。"左奇函將傘更傾向楊博文，自己半邊身子淋在雨中，"他當年就懷疑林教授的實驗成功了，一直在尋找證據(jù)。"

楊博文終于轉(zhuǎn)身，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流下，分不清是雨是淚："而你買下我...只是為了完成實驗？"

左奇函的瞳孔驟然收縮，紅眼睛里閃過一絲受傷："不！我買下你是為了保護你！"他罕見地提高了聲音，"如果劉勛得到你，他會抽干你的每一滴血來研究！"

"那為什么不早告訴我真相？"

"因為..."左奇函的手緊握傘柄，骨節(jié)發(fā)白，"我害怕你會恨我。恨我與林教授開始的這一切，恨我給你帶來的危險..."

楊博文注視著吸血鬼蒼白的臉，雨水順著他的下頜線滴落，黑發(fā)濕漉漉地貼在額前。此刻的左奇函看起來如此...人類。脆弱，懊悔，充滿不確定。

"我確實恨過你。"楊博文輕聲承認，"恨你是吸血鬼，恨你買下我，恨你...讓我開始在乎你。"

左奇函的呼吸停滯了一瞬："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楊博文深吸一口氣，"我只想知道一件事——除了責(zé)任和保護，你對我的感情...有沒有哪怕一點點是真的？"

雨聲突然變得震耳欲聾。左奇函的傘掉在地上，他向前一步，冰冷的雙手捧住楊博文的臉："每一天，每一秒，我對你說的每句話、做的每件事，都是因為我無法控制地被你吸引。"他的紅眼睛在灰暗的雨幕中燃燒，"不是因為實驗，不是因為承諾，而是因為你是你——那個會對我發(fā)脾氣的、倔強的、才華橫溢的楊博文。"

雨水滑過他們的臉頰，兩人的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楊博文抬手覆上左奇函的手腕，感受到皮膚下緩慢而有力的脈搏："即使我是個實驗意外？"

"尤其因為你是你。"左奇函低聲回應(yīng)，"一百年來，我從未見過比你更...完美的人類。"

這個吻來得自然而不可避免。左奇函的唇冰冷而柔軟，嘗起來像雨水和古老的紅酒。楊博文閉上眼睛，任由吸血鬼將他拉近，兩人身體緊貼，心跳逐漸同步。當左奇函的尖牙輕輕擦過他的下唇時，一種奇特的戰(zhàn)栗順著脊椎蔓延全身，不是恐懼，而是期待。

"咳咳。"莉莎的干咳聲從門廊傳來，"抱歉打擾，但張濤醫(yī)生來電，劉勛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位置。"

兩人分開，左奇函的表情瞬間恢復(fù)警覺："預(yù)計到達時間？"

"不超過兩小時。"莉莎憂心忡忡地說，"他集結(jié)了整個長老會的武裝力量。"

左奇函拉起楊博文的手："我們得立刻轉(zhuǎn)移。"

"不。"楊博文卻站在原地不動，"我們跑得了一時，跑不了一世。是時候正面應(yīng)對劉勛了。"

左奇函皺眉："太危險了。他有幾十個血怒者——"

"而我有一個優(yōu)勢。"楊博文指向日志，"他知道我的血特殊，但他不知道具體效果，對吧？"

左奇函思索片刻："理論上...是的。林教授從未公開完整配方。"

"那我們就給他一個驚喜。"楊博文的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你愿意信任我嗎？"

雨停了，烏云間透出一縷陽光，照在楊博文堅定的臉上。左奇函注視著他，紅眼睛里逐漸浮現(xiàn)出驕傲和某種更深沉的情感："無條件信任。"

"那好。"楊博文彎腰撿起日志，"我需要你告訴我關(guān)于'永生之血'實驗的一切細節(jié)...特別是陽光反應(yīng)那部分。"

兩小時后，當劉勛的黑色車隊包圍安全屋時，迎接他們的是一棟看似空無一人的建筑。劉勛親自帶隊，金色眼睛在暮色中閃爍如捕食者的瞳孔。

"搜查每一寸地方！"他命令道，聲音刺耳如金屬摩擦，"活捉人類，吸血鬼就地解決！"

血怒者們破門而入，卻在踏入客廳的瞬間觸發(fā)了機關(guān)——數(shù)十面鏡子從天花板落下，反射著最后一縷夕陽，將整個房間變成光的迷宮。幾個血怒者尖叫著后退，皮膚在反射的陽光下冒出青煙。

就在這時，楊博文從二樓現(xiàn)身，手持一個奇怪的裝置："劉勛！你不是想要我嗎？來?。?

劉勛的金眼鎖定他，露出貪婪的笑容："抓住他！"

血怒者們不顧陽光反射撲向樓梯。楊博文按下裝置按鈕，一束強烈的紫外線光爆發(fā)出來，最前面的幾個怪物瞬間燃燒起來。但數(shù)量太多了，很快就有血怒者突破防線，利爪抓向楊博文——

一道黑影從側(cè)面襲來，左奇函的銀劍劃過，攻擊者的頭顱滾下樓梯。吸血鬼貴族擋在楊博文面前，紅眼睛在黑暗中發(fā)光："按計劃進行！"

楊博文轉(zhuǎn)身跑向屋頂，劉勛親自追了上來。屋頂上，最后一縷夕陽已經(jīng)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月冰冷的清輝。

"無處可逃了，小實驗品。"劉勛冷笑著逼近，"你的血會讓我成為血族史上最強大的長老！"

楊博文退到屋頂邊緣，背后是陡峭的懸崖和洶涌的海浪："你殺了我母親。"

"那個不識好歹的女人？"劉勛的金眼里閃過殘忍的光芒，"她拒絕交出你，我只能采取...極端措施。"

"承認了。"楊博文突然笑了，舉起一直藏在身后的手機，"全頻直播，給整個血族議會。"

劉勛的表情瞬間扭曲："你——"

他沒來得及說完，左奇函從陰影中躍出，銀劍直取劉勛咽喉。長老勉強閃避，但仍被劃開一道深深的傷口。兩人在屋頂展開激烈的白刃戰(zhàn)，劍光在月光下如銀蛇狂舞。

楊博文迅速操作手機，將直播信號接入安全屋的所有屏幕。血怒者們看到主人被攻擊，瘋狂涌向屋頂。

"現(xiàn)在！"楊博文大喊。

隱藏在四周的紫外線燈同時亮起，形成一張光網(wǎng)。大多數(shù)血怒者被困在樓下，只有少數(shù)突破重圍。楊博文手持銀質(zhì)短棍迎戰(zhàn)，運用左奇函教他的每一個技巧，將敵人一個個擊退。

屋頂中央，左奇函和劉勛的戰(zhàn)斗進入白熱化。兩人都是古老血族，招式狠辣精準。劉勛逐漸落入下風(fēng)，突然從袖中射出一枚銀鏢，正中左奇函胸口。

"左奇函！"楊博文驚呼，不顧一切地沖過去。

劉勛趁機一劍刺向左奇函心臟。吸血鬼勉強閃避，但仍被刺穿肩膀。就在劉勛準備致命一擊時，楊博文從側(cè)面撞來，兩人一起摔到屋頂邊緣。

"你母親死前也在掙扎。"劉勛獰笑著，金眼里滿是惡意，"想知道她最后一句話是什么嗎？'保護小星'..."

憤怒如火山爆發(fā)，楊博文的視野瞬間染紅。他感到一種奇異的力量充滿四肢，速度、力量、感知都提升到前所未有的水平。一拳，劉勛的下巴碎裂；再一拳，肋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這一拳為了我母親！"楊博文的第三拳被劉勛勉強躲開，長老反手一爪劃過他的胸膛。

鮮血涌出，但楊博文幾乎感覺不到疼痛。他抓住劉勛的手腕，以一個完美的過肩摔將對方砸在地上。就在這時，他注意到劉勛腰間別著一把古老的手槍——銀質(zhì)子彈，對吸血鬼致命。

兩人同時撲向武器。劉勛先觸到槍柄，但楊博文抓住他的手腕狠狠撞向地面。一次，兩次，三次——骨頭斷裂的聲音令人牙酸，手槍滑到一旁。

楊博文撿起槍，對準劉勛的額頭："結(jié)束了。"

劉勛的金眼里終于閃過一絲恐懼："殺了我，你永遠不知道林教授的下落！"

"外公？"楊博文的手微微顫抖，"他還活著？"

"放了我，我就告訴你——"

一聲槍響。劉勛的眉心出現(xiàn)一個血洞，表情凝固在不可置信的瞬間。楊博文轉(zhuǎn)頭，看到左奇函靠在煙囪旁，手中冒著煙的是另一把銀槍。

"他撒謊。"吸血鬼虛弱地說，"林教授二十年前就...不在了。"

楊博文丟下槍，沖到左奇函身邊。銀鏢仍插在胸口，周圍的皮膚已經(jīng)變成可怕的灰白色，銀毒正在蔓延。

"堅持?。?他撕開左奇函的襯衫檢查傷勢，"莉莎！張濤！我們需要幫助！"

左奇函的手無力地抓住他的手腕："聽我說...如果我死了...安全屋地下室...有所有資料...張濤會保護你..."

"閉嘴！你不會死！"楊博文的眼淚滴在吸血鬼蒼白的臉上，"你不是活了幾百年嗎？怎么會被這種小傷打??！"

左奇函虛弱地笑了："再長的生命...也抵不過一瞬間的...真正活著..."他的紅眼睛逐漸失去焦距，"遇見你后的這幾個月...是我?guī)讉€世紀來...唯一感覺活著的時光..."

"不，不，不..."楊博文瘋狂地搖頭，突然想起什么，"我的血！你說過它能中和銀毒！"

不等左奇函回應(yīng)，他抓起掉落的銀劍劃開自己手腕，將涌出的鮮血直接滴在傷口上。血液接觸銀毒的瞬間，竟然發(fā)出輕微的嘶嘶聲，像在發(fā)生某種化學(xué)反應(yīng)。

"喝下去。"楊博文將手腕湊到左奇函唇邊，"求你了..."

左奇函微弱地搖頭："會...傷到你..."

"我自愿的！"楊博文幾乎是吼出來的，"你不是說無條件信任我嗎？那就相信我這一次！"

左奇函的尖牙終于刺入他的手腕。與上次不同，這次楊博文清晰地感受到一種奇特的連接——仿佛有部分生命能量正從左奇函體內(nèi)流向他，同時他的血液也在治愈吸血鬼。這是一種超越生理的親密，靈魂層面的交融。

當左奇函松開時，傷口的灰白色已經(jīng)褪去，恢復(fù)了些許血色。楊博文頭暈?zāi)垦＃老驳乜吹轿淼募t眼睛重新聚焦。

"有效..."他虛弱地笑了，然后眼前一黑，倒在左奇函身上。

再次醒來時，楊博文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安全屋的臥室里，窗外已是深夜。左奇函坐在床邊椅子上，臉色仍蒼白但明顯好轉(zhuǎn)，正專注地閱讀那本實驗日志。

"多久了？"楊博文嘗試坐起來，全身肌肉抗議著。

左奇函立刻放下書扶他："三天。你失血過多。"

"劉勛...？"

"死了。議會看到了直播，他的黨羽已經(jīng)四散。"左奇函遞給他一杯溫水，"長老會撤銷了對我們的通緝，事實上...他們現(xiàn)在視你為英雄。"

楊博文慢慢啜飲著水："因為我殺了劉勛？"

"因為你證明了林教授的理論。"左奇函的紅眼睛里閃爍著自豪，"你的血液樣本...它確實中和了銀毒。議會想邀請你擔(dān)任特別顧問，研究血族進化。"

楊博文放下杯子，直視左奇函的眼睛："我只關(guān)心一件事——你現(xiàn)在自由了，我也自由了。接下來...你想做什么？"

左奇函沉默了片刻，然后做了一個完全出乎意料的動作——他單膝跪地，執(zhí)起楊博文的手："我想正式邀請你，不是作為囚徒或?qū)嶒炂?，而是作為平等的伴侶...與我共同探索這個世界。音樂、藝術(shù)、科學(xué)...所有美好的事物。"

楊博文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膛："這是...求婚嗎？"

"這是請求。"左奇函的聲音輕柔而堅定，"你可以拒絕，可以離開，可以去任何地方...我只希望你知道，無論你選擇什么，我的心永遠跟隨你。"

楊博文看著這個曾經(jīng)高傲冷漠的吸血鬼貴族，此刻跪在自己面前，紅眼睛里盛滿不加掩飾的愛意。他想起了初遇時的恐懼，后來的懷疑，再到逐漸萌生的信任...最終，這一切都導(dǎo)向此刻。

"我有個條件。"他說。

左奇函緊張地等待。

"我要古堡那架三角鋼琴。"楊博文露出狡黠的笑容，"還有...每周至少一次，你得陪我四手聯(lián)彈。"

左奇函的表情從緊張到驚訝，再到純粹的喜悅。他站起身，小心地將楊博文擁入懷中："整個音樂廳都是你的。整個古堡，整個我...都是你的。"

楊博文抬頭，兩人的唇再次相觸。這一次沒有雨水，沒有生死危機，只有單純的渴望與承諾。當左奇函的尖牙輕輕刺破他的下唇時，楊博文沒有退縮，而是更深入地回應(yīng)這個吻，品嘗著那份冰冷與熾熱并存的獨特觸感。

窗外，滿月高懸，銀光灑在相擁的身影上。在某個遙遠的角落，一臺老式錄音機開始播放楊敏生前最愛的肖邦夜曲，旋律如水般流淌，仿佛來自過去的祝福。

三個月后，維也納金色大廳。

楊博文站在舞臺上鞠躬，掌聲如雷。這是他作為"特殊音樂顧問"的首場演出，曲目中有母親最愛的拉赫瑪尼諾夫，也有他自己的原創(chuàng)作品。前排VIP座位上，左奇函的紅眼睛在昏暗燈光下依然明亮，始終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演出后的慶功宴上，血族長老們紛紛上前致意，態(tài)度恭敬得近乎滑稽。楊博文禮貌應(yīng)對，但目光不斷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

"找你的監(jiān)護人？"一個熟悉的女聲傳來。莉莎端著香檳走近，現(xiàn)在她是古堡的全權(quán)管家了。

"伴侶。"楊博文糾正道，"不是監(jiān)護人。"

莉莎微笑："他在露臺。似乎有些...不適應(yīng)社交場合。"

左奇函確實站在露臺邊緣，遠離喧囂，月光下的側(cè)影孤獨而優(yōu)雅。楊博文悄悄走近，從背后環(huán)住他的腰："想家了？"

"想你。"左奇函轉(zhuǎn)身，紅眼睛里盛滿柔情，"彈得美極了，像你母親一樣有靈魂。"

楊博文靠在他胸前，聽著那緩慢而有力的心跳："下周回古堡？"

"嗯。"左奇函的下巴輕輕蹭著他的發(fā)頂，"張濤說實驗室準備好了，如果你想開始研究的話。"

"不急。"楊博文抬頭微笑，"先教我更多吸血鬼的秘密...比如，怎么活幾百年還保持這么好看？"

左奇函輕笑，低頭吻他："秘訣是找到一個讓你愿意永遠記住的人。"

月光下，兩人的影子融為一體，分不清哪里是人類，哪里是吸血鬼。就像那首仍在演奏的夜曲，悲傷與希望交織，黑暗與光明共存，最終譜寫成獨一無二的和諧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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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呼！完結(jié)

all禹:殺手與“普通人”的愛情故事（極禹，航禹，潤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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