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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裂痕

心跳為囚

消毒水的氣味像一張潮濕的網(wǎng),密不透風(fēng)地裹著病房。蕭問津睜開眼時,最先捕捉到的不是光線,是右肩傳來的鈍痛——麻藥的效力正一點點褪下去,像是有人用浸了冰水的棉絮,反復(fù)擦拭著骨縫里的神經(jīng)。

他眨了眨眼,天花板上的白熾燈才慢慢顯露出輪廓,光暈邊緣泛著模糊的白。視線往下移,落在床邊伏著的人影上。

是裴照臨。

男人大概是累極了,側(cè)臉貼在冰涼的床沿,呼吸輕得幾乎聽不見。額前的碎發(fā)亂著,沾了點未干的水汽,不知是汗還是別的。下頜線繃得緊,卻被新冒出來的胡茬磨得有些鈍,青黑色的一片,順著脖頸往下,沒入襯衫領(lǐng)口。

蕭問津的目光頓了頓。

裴照臨穿的還是昨天那件深灰色襯衫,左肩處洇著一大塊深色的痕跡,邊緣已經(jīng)發(fā)黑,像是干涸的血跡。他的傷在右肩,此刻被厚厚一層紗布裹著,連帶著半條胳膊都固定在胸前,一動就牽扯著疼。

這時,伏在床邊的人動了動。裴照臨似乎是被他的呼吸驚擾,睫毛顫了顫,猛地抬起頭。眼里的紅血絲像蛛網(wǎng)似的鋪開,撞見蕭問津的視線時,那片混沌里驟然亮起一點光,隨即又被濃重的疲憊壓了下去。

“醒了?”他的聲音啞得厲害,像是吞了把碎玻璃,每一個字都磨著喉嚨,“疼不疼?我去叫醫(yī)生?!?/p>

他說著就要起身,手腕卻被輕輕拽住了。蕭問津的手還打著石膏,只靠幾根手指虛虛勾住他的袖口,力道輕得像片羽毛。

“不用?!笔拞柦虻穆曇艉茌p,帶著剛醒的沙啞,卻還是溫的,“坐會兒?!?/p>

裴照臨頓住了,又慢慢坐回原位,目光黏在他的肩膀上,小心翼翼地問:“麻藥過了?要不要叫護士加鎮(zhèn)痛泵?”

蕭問津沒答,視線落在他的手上。裴照臨的手指蜷著搭在床沿,指縫里夾著個小小的金屬物件,銀灰色的,被體溫焐得溫?zé)?。是枚彈殼,邊緣被磨得有些光滑,顯然是被人反復(fù)摩挲過——正是昨天從他肩胛骨里取出來的那枚。

手術(shù)室外,醫(yī)生拿著這枚變形的彈殼嘆氣,說再偏半寸,就該傷到肩膀,導(dǎo)致殘疾。當(dāng)時裴照臨就站在旁邊,臉色比手術(shù)單還白,指節(jié)攥得發(fā)白,卻沒敢伸手去接。

“東星幫的余孽,已經(jīng)清干凈了?!迸嵴张R像是察覺到他的目光,低頭看了眼指縫里的彈殼,聲音又沉了沉,“昨天夜里動手的,沒留活口?!?/p>

他說著,抬手想碰蕭問津的臉,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怕碰著他疼,最后只是用指背輕輕蹭了蹭他的手背。胡茬沒剃干凈,蹭過皮膚時有些扎,帶著點粗糙的癢意。

“醫(yī)生說子彈不取會傷身體的。”他又補了一句,語氣里帶著點后怕,還有點說不清的委屈,“問津,我……”

“你早知道他們會來?!?/p>

蕭問津打斷了他。聲音還是溫的,沒帶什么情緒,只是那雙總是含著軟意的眉眼,此刻定定地看著他,像蒙了層薄冰的湖。

裴照臨的動作僵住了。

“你故意引他們來的,對不對?”蕭問津的目光慢慢移到他襯衫上那片血跡,又落回他泛著紅的眼睛里,“不然以你的身手,怎么會讓他們摸到教堂去?又怎么會……把自己弄成這樣?”

最后幾個字說得輕,卻像根針,精準(zhǔn)地扎在裴照臨心上。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干干凈凈,嘴唇動了動,沒說出一個字。

下一秒,他猛地站起身,卻不是往外走。蕭問津看著他踉蹌了一下,膝蓋重重磕在地板上——他竟直接跪坐在了病床邊。

“問津,我沒有……”裴照臨的聲音發(fā)顫,他抬手抓住襯衫領(lǐng)口,用力一扯, 紐扣崩飛了兩顆,滾落在地,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蕭問津的呼吸驟然停了半拍。

襯衫滑落,露出裴照臨的背。那上面沒有一塊好地方,縱橫交錯的全是新傷,是被碎玻璃劃出來的,深的地方還在往外滲血,淺的已經(jīng)結(jié)了層薄痂,紅的、褐的、皮肉翻卷的白,交纏在一起,像一張猙獰的血網(wǎng),從肩胛一直蔓延到腰側(cè)。

昨天夜里他不在病房,原來是去做了這些。蕭問津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里的冰似乎有些融化,更多是釋懷。

“他們說我護不住你?!迸嵴张R的肩膀抖著,聲音里帶著哭腔,是蕭問津從未聽過的狼狽,“東星幫那些人,在暗處嚼舌根,說當(dāng)年要不是我沒用,你也不會……不會落下病根。他們說我現(xiàn)在還是個廢物,連自己的人都守不住?!?/p>

他轉(zhuǎn)過身,跪坐在地上仰望著病床上的人,眼里的紅血絲更重了,像是要滲出血來。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捧住蕭問津打著石膏的左手,把那冰涼的石膏貼在自己心口。

“我只是想證明?!彼昧Π粗袷且涯侵皇职催M自己的血肉里,“問津,你摸摸,這里還在跳。我現(xiàn)在能保護你了,我能清干凈那些人,能擋住所有刀子子彈,我……”

“嘀——嘀——嘀——”

尖銳的警報聲突然撕裂了病房的安靜。

是床邊的監(jiān)護儀。屏幕上的綠色波形驟然變得紊亂,線條瘋狂地上下跳躍,幾乎要沖破屏幕邊緣,伴隨著高頻的蜂鳴,刺得人耳膜發(fā)疼。

裴照臨的聲音戛然而止。他驚恐地抬頭去看屏幕,又猛地看向蕭問津,嘴唇哆嗦著:“問津?你怎么了?是不是疼得厲害?我叫醫(yī)生!我馬上叫醫(yī)生!”

他要起身,手腕卻被蕭問津反手抓住了。力道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掙脫的執(zhí)拗。

蕭問津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痛苦的神色,而是剩下的一點心動。

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笑了。

不是那種溫柔的、帶著暖意的笑,是很輕的一聲,像風(fēng)拂過碎冰,帶著點涼,又有點空。眼角的淚痣在蒼白的臉上顯得格外清晰,笑意卻沒到眼底,那雙總是含著光的眼睛,此刻像蒙了層霧,什么都照不進來了。

“裴照臨。”他輕輕開口,聲音被監(jiān)護儀的警報聲割得有些碎,卻字字清晰,“你聽?!?/p>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裴照臨去看監(jiān)護儀上紊亂的波形。

“我的心跳,”蕭問津的目光落回他臉上,那抹笑意還掛在嘴角,卻讓人心頭發(fā)冷,“早就不是你的安魂曲了?!?/p>

裴照臨僵在原地,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氣。他看著蕭問津的眼睛,那雙他曾以為永遠只會映著自己的眼睛,此刻里沒有恨,沒有怨,甚至沒有了以前的疏離,只有一片空蕩蕩的平靜,像結(jié)了冰的湖面,連一絲漣漪都沒有。

監(jiān)護儀的警報還在響,尖銳得像是在催命。走廊里傳來護士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可裴照臨什么都聽不見了。他只聽見蕭問津剛才那句話,像根冰錐,一下下鑿在他的心上。

安魂曲。

很久以前,他是蕭問津的安魂曲。

那時候他們還住在老城區(qū)的小閣樓里,裴照臨生了場大病,夜里總睡不安穩(wěn),一閉眼就做噩夢,冷汗能把枕頭浸濕。每次他驚醒,蕭問津就會把他摟進懷里,讓他把耳朵貼在自己心口,一遍遍地說:“別怕,你聽,我在呢?!?/p>

咚咚,咚咚。

他的心跳沉穩(wěn)又有力,像鼓點,一下下敲在裴照臨耳邊。裴照臨就那樣聽著,聽著聽著,就能重新睡著。后來裴照臨跟他說:“問津,你的心跳真好聽,像安魂曲。”

那時候裴照臨以為,這輩子他都能做蕭問津的安魂曲。

直到三年前。東星幫的人找上門,為了搶裴照臨手里的一份賬本。他本以為自己能護住蕭問津,卻沒想到對方早有準(zhǔn)備,調(diào)虎離山,把蕭問津堵在了巷子里。等他拼了命趕回去時,只看見蕭問津倒在血泊里,右肩中了一槍,手里還攥著他送的那枚舊硬幣。

醫(yī)生說,子彈離心臟太近,雖然取出來了,卻傷了神經(jīng),以后不能再受刺激,也不能再動重活。更重要的是,那之后蕭問津就變了。他還是會對他笑,還是會叫他“照臨”,可那雙眼睛里的光,卻一點點暗了下去。他不再愿意靠他太近,夜里睡覺會下意識地往床邊挪,再也沒把耳朵貼在他心口聽過心跳。

裴照臨知道,是他沒護住他。是他的沒用,讓蕭問津受了傷,也讓那首“安魂曲”,斷了弦。

所以這次東星幫的余孽冒出來,他才會那么急。他怕,怕他們再傷害蕭問津,更怕蕭問津覺得,他永遠都是那個護不住人的廢物。他故意放了消息,引那些余孽來醫(yī)院,想在蕭問津面前清了他們,想讓他看看,自己現(xiàn)在能打了,能扛了,能護住他了,但是讓他受傷了。

他甚至用碎玻璃劃了自己一背的傷——那些人說他沒血性,說他軟,他就用疼來逼自己,逼自己記著三年前的債,也逼自己向蕭問津證明,他是真的敢拼。

可他沒想到,蕭問津看到這些,只會是這個反應(yīng)。

“問津……”裴照臨的聲音啞得幾乎不成調(diào),他想碰蕭問津的臉,卻被對方輕輕躲開了。

蕭問津松開了抓著他的手,重新躺好,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垂下來,在眼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緒。

“護士來了。”他輕聲說,“你起來吧,地上涼?!?/p>

病房門被推開,護士拿著聽診器跑進來,看到監(jiān)護儀上的波形和跪坐在地上的裴照臨,愣了一下,隨即皺起眉:“家屬怎么回事?病人剛醒,不能受刺激!”

裴照臨早已踉蹌著站起身。他看著病床上閉著眼的蕭問津,看著他放在被子上的手——那只手還打著石膏,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著白。

監(jiān)護儀的警報聲在護士的操作下漸漸平息,綠色的波形慢慢恢復(fù)了平穩(wěn),卻像是在無聲地嘲笑著什么。

裴照臨站在原地,背上火辣辣地疼,可再疼,也比不上心口那密密麻麻的鈍痛。他看著蕭問津蒼白的側(cè)臉,突然明白了。

有些東西碎了,就再也拼不回來了。就像三年前那槍留下的疤,就像他親手扯斷的弦,也像……他再也做不成的,那首安魂曲。

他慢慢撿起地上的襯衫,動作笨拙地想穿上,卻扯到了背上的傷口,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可他沒敢發(fā)出太大聲音,只是低著頭,任由襯衫掛在身上,露出那片猙獰的血網(wǎng)。

病房里重新安靜下來,只有儀器發(fā)出的微弱滴答聲,和窗外偶爾傳來的風(fēng)聲。蕭問津始終閉著眼,像是又睡著了。

裴照臨靠著墻,慢慢滑坐在地上。他抬起手,把那枚還攥在指縫里的彈殼放在唇邊,冰涼的金屬貼著滾燙的皮膚,燙得他眼眶發(fā)酸。

他好像……真的,把他的問津,徹底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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