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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簽: 穿越  古代言情  懸疑探案   

仵作驚堂

解剖逆命:法醫(yī)女仵作公堂翻案

>一睜眼成了古代仵作的女兒,父親剛被冤殺。

>停尸房里,我握緊解剖刀刺向父親遺體。

>“逆女!竟敢褻瀆親父尸身!”縣令帶人破門而入。

>我高舉染毒內(nèi)臟:“大人,我爹指甲有砒霜殘留?!?/p>

>“他分明是毒殺他人后自盡!”

>公堂之上,我要求當眾解剖受害者。

>“女子豈可執(zhí)刀?有辱斯文!”滿堂嘩然。

>當我劃開尸體胃部,黑血裹著未消化點心涌出。

>縣令突然起身:“關(guān)門!此女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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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銹味、陳腐的塵土味,還有一種冰冷、甜膩的腐爛氣息,像無數(shù)條陰冷的蛇,纏繞著鼻腔,鉆進喉嚨深處。停尸房里只有一盞孤零零的油燈,豆大的火苗在厚重的、幾乎凝滯的黑暗中吃力地跳躍著,勉強勾勒出角落里幾具蓋著破舊草席的模糊輪廓。

光暈的中心,停著一張簡陋的木臺。上面靜靜躺著的,是沈巍。

我的父親。

三天前,他還是縣衙里沉默寡言、卻頗受敬重的老仵作。如今,他只是一具冰冷的、被冠以“畏罪自盡”罪名的尸體。罪名是毒殺糧商孫富仁。

寒意順著青石板地面,穿透薄薄的鞋底,一路向上,噬咬著骨頭,直抵心口。可真正凍結(jié)我血液的,是眼前這具軀體所承載的荒謬與冤屈。三天前,一個現(xiàn)代法醫(yī)助理的靈魂,在車禍的劇痛后,一頭栽進了這個名叫沈忘機的十七歲少女身體里,迎面撞上的,就是父親懸在房梁上的冰冷身軀,和衙役冰冷刺耳的宣判:“仵作沈巍,毒殺孫富仁,事敗自盡!”

荒謬!徹頭徹尾的荒謬!

我深吸一口氣,那混雜著死亡氣息的冰冷空氣刺得肺部生疼,卻奇跡般地壓下了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悲慟和陌生的、屬于沈忘機的絕望。指腹傳來冰冷的金屬觸感——一把父親生前磨得異常鋒利的柳葉形薄刃小刀,此刻正緊緊攥在我汗?jié)竦氖种小?/p>

父親,你教過我,死人會說話?,F(xiàn)在,我來聽。

油燈的光暈在刀刃上凝成一點銳利、跳躍的寒星。我抬手,刀尖懸停在父親頸部那道深紫色的索溝上方。索溝邊緣不規(guī)則的挫傷和皮下出血點清晰可見——典型的縊溝特征。目光下移,掠過他僵直微張的手指,指甲縫里,似乎嵌著一點點極其細微的、深褐色的粉末狀殘留。我的心猛地一跳。

刀尖,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決絕,沿著索溝的邊緣,輕輕刺入皮膚。

就在這時!

“砰——!”

停尸房那扇沉重腐朽的木門被一股蠻橫至極的力量從外面狠狠撞開!破碎的木屑混合著激蕩的塵土,在昏黃的光線中狂亂飛舞。刺骨的夜風如同決堤的洪水,裹挾著外面衙役們粗暴的呼喝聲,猛地灌了進來。那盞本就岌岌可危的油燈,火苗劇烈地掙扎了幾下,發(fā)出“噗”的一聲輕響,徹底熄滅。

濃稠的黑暗瞬間吞噬了一切。

“逆女!沈忘機!你竟敢褻瀆親父尸身!簡直禽獸不如!”一個尖厲、充滿威壓的咆哮聲穿透黑暗,直刺耳膜。伴隨著雜沓沉重的腳步聲,火把的光亮粗暴地撕開黑暗,明晃晃地驅(qū)散了停尸房里的陰影,也將門口那個穿著青色官袍、頭戴烏紗、面皮白凈卻因暴怒而扭曲的縣令王德仁的身影,清晰地投映在冰冷的墻壁上。他身后,是七八個手持水火棍、如狼似虎的衙役,火把跳躍的光芒在他們兇悍的臉上投下猙獰晃動的陰影。

光線刺得我下意識地瞇了瞇眼。手中緊握的解剖刀上,一滴粘稠、暗紅的血珠,在驟然亮起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刺眼,它顫巍巍地懸在刀尖,然后,“啪嗒”一聲,輕輕墜落在我腳邊冰冷的地面上,暈開一小朵不祥的暗色印記。

王德仁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鋼針,死死釘在那滴血上,又猛地刺向我手中染血的刀刃,他臉上的肌肉抽搐著,指著我的手指都在顫抖:“抓起來!把這個喪心病狂的忤逆之女,給本官拿下!”

兩個膀大腰圓的衙役立刻如餓虎撲食般沖了上來,粗糙冰冷的手掌鐵鉗般抓住了我的雙臂,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巨大的沖擊讓我一個趔趄,手中的柳葉刀幾乎脫手飛出。我咬緊牙關(guān),用盡全身力氣死死攥住刀柄,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出慘白。

冰冷的恐懼像毒蛇纏繞上脊椎,但另一股更強烈的火焰——憤怒和孤注一擲的清醒——在胸腔深處轟然炸開。不能松手!這是唯一的武器,唯一的證據(jù)!父親指甲縫里的秘密,絕不能在這混亂中被抹去!

“大人!”我的聲音沖出喉嚨,帶著嘶啞的破音,卻異常尖銳地蓋過了衙役的呵斥,“民女并非褻瀆!民女是在驗尸!是在為我爹伸冤!”

“伸冤?”王德仁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發(fā)出一聲短促刺耳的冷笑,他向前逼近一步,火把的光映得他官袍上的補子猙獰無比,“鐵證如山!沈巍毒殺孫富仁,人贓并獲!事敗后自縊身亡,卷宗上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你一個女子,懂什么驗尸?還敢在此妖言惑眾,褻瀆亡父尸身?簡直罪加一等!拖走!”

衙役的力道再次加重,拖拽著我就要往外走。腳在地上摩擦,幾乎站立不穩(wěn)。目光掃過父親那微微蜷曲、指甲縫里藏著秘密的右手。機會只有一瞬!

就在被拖離木臺的剎那,我用盡全身僅存的力氣,猛地將身體向前一傾,左手掙脫了部分鉗制,閃電般探出!指尖精準地劃過父親右手蜷縮的指端,狠狠一摳!指甲縫里那些深褐色、幾乎看不見的細微粉末,連同一點皮屑,被我死死地刮了下來,牢牢地粘在指尖!

“大人且看!”我猛地抬起沾著粉末的左手食指,高高舉起,迎向王德仁和那些衙役驚愕的目光,迎向那晃動的火把光芒。指尖那一點點深褐色,在火光下顯得如此微不足道,卻又帶著一種驚心動魄的詭異,“我爹指甲縫里有砒霜殘留!這絕不是自縊該有的痕跡!”

王德仁臉上的怒容瞬間凝固了。他盯著我的指尖,瞳孔似乎收縮了一下,但那驚疑只是一閃而過,隨即被更深的陰鷙和一種被冒犯的狂怒所取代。他猛地一揮袍袖,厲聲喝道:“一派胡言!強詞奪理!這分明是他毒殺孫富仁后,處理毒物時沾染!正是畏罪鐵證!你休想在此混淆視聽!堵住她的嘴!帶走!”

“不!”我掙扎著,嘶喊幾乎沖破喉嚨,“若是我爹自己投毒,為何砒霜只殘留在指甲縫,而手上其他部位干干凈凈?這分明是掙扎時抓撓兇手沾染!大人!我爹是被人灌毒后偽裝自縊!孫富仁之死也絕非表面那般簡單!真相就在尸體上!求大人明察!”

“放肆!”王德仁的臉徹底陰沉下來,如同暴風雨前的烏云,“賤婢!再敢妄言一句,大刑伺候!”

冰冷的恐懼瞬間攫住了心臟。那“大刑伺候”四個字,帶著血淋淋的暗示。我毫不懷疑,一旦被拖進那不見天日的黑牢,等待我的將是無聲無息的消失。指甲縫里那點微末的證據(jù),根本不足以撼動這鐵板一塊的冤案!

必須破局!必須將事情鬧大!鬧到眾目睽睽之下!

就在衙役粗魯?shù)氖旨磳⑽嫔衔易斓乃查g,我拼盡最后一絲力氣,猛地仰頭,聲音用盡全部的生命力嘶吼而出,尖利得幾乎要撕裂停尸房陰冷的空氣:

“民女沈忘機!愿以性命擔保!請大人開堂!當眾重驗孫富仁尸身!民女要——當堂解剖!讓死人開口說話!若民女有半句虛言,甘受千刀萬剮!”

嘶吼聲在空曠的停尸房里回蕩,撞在冰冷的墻壁上,嗡嗡作響。抓住我的衙役們明顯愣了一下,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地松了幾分。連王德仁臉上那層厚厚的怒意也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他死死地盯著我,眼神深處翻涌著難以置信和一種被徹底冒犯的暴戾。

當堂解剖?讓死人開口?

這簡直是聞所未聞!驚世駭俗!

死寂只持續(xù)了一瞬。

“荒謬絕倫!”王德仁的咆哮如同驚雷炸響,他額角的青筋都在突突跳動,手指幾乎要戳到我的鼻尖,“賤婢!你瘋了不成?!女子執(zhí)刀,當眾剖尸?千古未聞!有辱斯文!玷污公堂!褻瀆亡者!你這是要翻天?。砣?!立刻給我……”

“大人!”我的聲音再次拔高,壓過他的怒吼,帶著一種豁出一切的瘋狂,“民女只求一個清白!一個真相!我爹沈巍一生耿直,為縣衙殫精竭慮,難道就落得個畏罪自盡、女兒也要含冤而死的下場嗎?大人!孫富仁的尸體就在義莊!剖開一看,是非曲直立見分曉!若民女誣告,情愿領(lǐng)死!大人難道連一個死人都不敢面對嗎?!”

最后一句,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扎了過去。王德仁的臉瞬間由紅轉(zhuǎn)青,再由青轉(zhuǎn)白,嘴唇哆嗦著,胸膛劇烈起伏。他身后的衙役們也面面相覷,握著水火棍的手都有些遲疑。停尸房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聲和火把燃燒的噼啪聲。

死寂重新籠罩。王德仁的眼神劇烈地變幻著,像兩潭深不見底的漩渦,算計、驚怒、忌憚……種種情緒在其中翻攪。他死死地盯著我,仿佛要在我的臉上燒出兩個洞。時間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緩緩流逝。

終于,他從牙縫里擠出一串冰冷徹骨的字眼,每一個字都像是淬了冰渣:“好!好!好一個沈忘機!本官倒要看看,你這妖女,能剖出什么花樣來!明日巳時,公堂之上,本官允你驗尸!”他猛地一甩袍袖,帶起一股陰風,“若驗不出個所以然,或是有絲毫褻瀆之舉……哼!本官定叫你后悔生在這世上!押下去!嚴加看管!”

冰冷、潮濕、散發(fā)著霉爛稻草和排泄物惡臭的氣息,如同粘稠的液體,死死糊在口鼻上??h衙大牢深處,厚重的柵欄隔絕了外面世界最后的光亮。我被粗暴地推進這間狹小的牢房時,腳下踩到了什么滑膩的東西,一個趔趄,重重撞在粗糙冰冷的石壁上,肩胛骨傳來一陣悶痛。

鐵門“哐當”一聲在身后鎖死,沉重的鎖鏈碰撞聲在幽深的甬道里回蕩,漸漸遠去。黑暗如同實質(zhì),濃稠得化不開,只有遠處甬道壁上插著的一支松明火把,投來一點微弱搖曳的光暈,勉強勾勒出牢房內(nèi)扭曲晃動的輪廓。

靠著冰冷濕滑的墻壁滑坐在地,堅硬的碎石硌著身體。雙手緊緊抱膝,指尖下意識地觸碰著左手食指指腹——那里,用衣角反復(fù)擦拭過,但仿佛還能感受到那深褐色粉末帶來的細微顆粒感。

砒霜。白信石。劇毒。父親指甲縫里微量的殘留。王德仁那瞬間的驚疑和隨之而來的暴怒……像一塊塊冰冷的拼圖碎片,在腦海中反復(fù)排列組合。

為什么只在指甲縫?為什么手上其他部位沒有沾染?這不合常理。除非……父親當時并非自愿接觸毒物,而是在劇烈的反抗或掙扎中,指甲抓破了兇手的皮膚、衣物,沾染了對方攜帶的毒粉?或者,是在被強行灌毒的過程中,奮力抓撓對方留下的痕跡?

那孫富仁呢?他是怎么死的?卷宗上語焉不詳,只說是“暴斃”,在沈巍“畏罪自盡”后匆匆結(jié)案。他的死狀如何?真的是被毒殺?毒物是什么?劑量如何?死亡時間……是否能和父親的“自盡”對上?

無數(shù)的疑問在黑暗中盤旋,撞擊著太陽穴,帶來一陣陣尖銳的抽痛。必須見到孫富仁的尸體!必須親手解剖!這是唯一翻盤的機會!可王德仁……他那雙陰鷙的眼睛里,藏著的絕不僅僅是官威受挫的惱怒,那是一種更深、更冷的……恐懼?

恐懼真相被揭開?

我摸索著,從懷中貼身的小衣暗袋里,掏出那柄被體溫焐得微溫的柳葉形薄刃小刀。刀身冰涼,在指腹下留下清晰的輪廓。這是父親留下的唯一遺物,也是我唯一的武器。指腹一遍遍撫過那光滑如鏡、銳利無匹的刀鋒,冰冷的觸感奇異地帶來一絲鎮(zhèn)定。父親的聲音仿佛穿越時空,在耳邊低語:忘機,看,要穩(wěn),要準,要相信你看到的……

不知過了多久,甬道深處傳來沉重拖沓的腳步聲和鎖鏈碰撞聲。牢門上的小窗被打開,一只粗瓷碗“哐當”一聲被丟了進來,渾濁的液體潑灑出來,散發(fā)著刺鼻的餿味。

天亮了。

當我被兩個面無表情的衙役押解著,踉蹌地穿過縣衙那道高大的門檻,踏入公堂的瞬間,巨大的聲浪如同實質(zhì)的海嘯,猛地拍打過來,幾乎將我掀翻。

公堂之上,明鏡高懸的牌匾下,縣令王德仁高踞主位,臉色陰沉得像能擰出水。堂下兩側(cè),三班衙役手持水火棍,肅立如林,目光冰冷地聚焦在我身上。而真正讓人窒息的,是公堂大門之外。

黑壓壓的人群!人頭攢動,如同涌動的潮水,擠滿了縣衙前的空地,甚至爬上了周圍的矮墻和樹杈。無數(shù)雙眼睛,帶著好奇、驚駭、鄙夷、厭惡、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齊刷刷地投射過來。竊竊私語匯成一片巨大的嗡嗡聲浪,沖擊著耳膜。

“就是她?沈仵作的女兒?”

“要當眾剖尸?我的老天爺……”

“女子執(zhí)刀?傷風敗俗!祖宗規(guī)矩都讓她敗壞了!”

“看她那樣子……怕不是真瘋了?”

“晦氣!真是晦氣!這公堂要遭污穢了……”

鄙夷、恐懼、獵奇的議論,如同無數(shù)根細密的針,扎在皮膚上。衙役們?nèi)缗R大敵,用棍棒死死抵住想要涌進來的人群,呵斥聲此起彼伏??諝饫飶浡刮?、塵土味,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緊張與期待。

我的目光,越過攢動的人頭,越過那些冰冷厭惡的面孔,死死地釘在了公堂正中央。

兩張門板拼成的簡易停尸臺上,蓋著兩張邊緣已經(jīng)發(fā)黑的白布。白布下,勾勒出兩具人體的僵硬輪廓。左邊那具,身形清瘦,正是我的父親沈巍。右邊那具,體型臃腫龐大,幾乎占據(jù)了停尸臺大半的位置。

孫富仁。

“啪!”驚堂木重重拍下,刺耳的響聲瞬間壓過了堂外的喧囂。

“肅靜!”王德仁的聲音帶著一種極力壓抑的煩躁,他陰冷的目光刀子般刮過我,“沈忘機!本官依你所請,尸身已備!你口口聲聲要當堂驗尸,為父伸冤!此刻,當著全縣父老的面,你有何話說?若只是嘩眾取寵,戲弄本官,休怪王法無情!”

所有的目光,像無數(shù)道沉重的枷鎖,瞬間壓在我的肩上。堂外嘈雜的議論聲詭異地低了下去,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和壓抑的嗡嗡聲??諝饽郎萌缤嗔算U。

我深吸一口氣。那渾濁的空氣帶著無數(shù)人的氣息涌入肺腑,卻奇跡般地壓下了一絲翻騰的恐懼。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帶來尖銳的刺痛感,讓我保持清醒。

“民女沈忘機,”我上前一步,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凝滯的空氣,帶著一種異樣的平穩(wěn),“懇請大人恩準,民女要驗的,是孫富仁孫掌柜的尸身!”

話音未落,公堂內(nèi)外瞬間炸開了鍋!

“什么?驗孫掌柜?”

“不是驗她爹?”

“搞什么名堂?”

王德仁顯然也完全沒料到我會先驗孫富仁,他明顯愣了一下,隨即眉頭緊鎖,厲聲道:“沈忘機!你要為你父伸冤,不驗?zāi)愀甘?,反而要驗孫富仁?是何道理?”

“大人!”我抬起頭,目光毫不避讓地迎向他陰鷙的審視,“民女之父沈巍被指認毒殺孫富仁后自盡。要證我父清白,必先證孫富仁之死,絕非表面那般簡單!孫富仁尸體上的真相,才是解開此案的關(guān)鍵!請大人恩準!”

堂外的議論聲浪更高了。王德仁的臉色變幻不定,眼神在我和孫富仁的尸體之間來回掃視,似乎在飛快地權(quán)衡。片刻,他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準!”

我走到孫富仁的停尸臺前。白布之下,一股難以形容的、混合著腐敗甜腥和食物發(fā)酵酸臭的氣味,隱隱透了出來,比停尸房里的味道更加濃烈復(fù)雜。兩個衙役上前,猶豫了一下,在王德仁嚴厲的眼神示意下,才有些嫌惡地捏著白布邊緣,猛地掀開!

“嘔……”

“天爺……”

堂外瞬間響起一片抑制不住的干嘔聲和驚呼。

孫富仁的尸體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他穿著綢緞的袍子,但此刻那華貴的料子被撐得幾乎裂開,緊緊裹在他異常腫脹發(fā)青的龐大身軀上。面部腫脹得像個發(fā)酵過度的饅頭,五官扭曲變形,口鼻處殘留著早已干涸的暗褐色嘔吐物痕跡。最觸目驚心的是裸露在外的皮膚——脖頸、手臂、腹部,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青紫色,皮下似乎有大量點狀或片狀的暗紅、暗紫色出血斑,如同惡鬼的烙印。

腐敗巨人觀。典型的急性中毒死亡特征,且死亡時間已有數(shù)日。

我無視了那些驚呼和嘔吐聲,也屏蔽了王德仁和衙役們投來的嫌惡目光。整個世界仿佛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眼前這具散發(fā)著惡臭、卻承載著唯一希望的龐大軀體。我解下腰間一個粗糙的布包——那是昨夜在牢中,我向看守討要了清水和布巾,勉強擦拭過父親留下的幾樣簡陋工具:鑷子、小鉤、還有那柄柳葉刀。

拿起柳葉刀。冰冷的金屬觸感透過指尖傳來,帶著一種奇異的、令人鎮(zhèn)定的力量。我緩緩舉起它,鋒利的刀刃在公堂敞亮的光線下,反射出刺目的寒光。

“慢著!”王德仁的厲喝聲如同鞭子抽打在空氣中。

我的手停在半空。

他猛地站起身,寬大的袍袖因激動而微微顫抖,指著我的手,聲音因極度的憤怒和一種被冒犯的恐慌而尖銳拔高:“沈忘機!你……你當真要執(zhí)刀?當眾……剖尸?你……你可知你在做什么?此乃千古未有之穢行!女子執(zhí)刀,沾染尸穢,已是悖逆人倫!你還要當眾剖開亡者腹腔?這……這成何體統(tǒng)!簡直駭人聽聞!有辱斯文!褻瀆神明!必將招致天譴!你……你立刻放下兇器!”

“大人!”我的聲音比他更高,帶著一種豁出去的決絕,清晰地回蕩在公堂內(nèi)外,“民女手中非是兇器,乃是仵作驗尸之器!仵作之道,本就需查驗尸身內(nèi)外,以求真相!民女之父沈巍,一生秉持此道!今日,若因循守舊,畏懼尸身,畏懼流言,才是對我父畢生所求之‘真相’的最大褻瀆!民女只問大人一句:您是怕這死人腹中藏著的,不是孫富仁暴斃之因,而是……其他不可告人的東西嗎?!”

“放肆!”王德仁氣得渾身發(fā)抖,臉漲成豬肝色,指著我,“你……你……”

堂外的人群也徹底嘩然。有婦人掩面驚叫,有老者頓足大罵“妖女禍世”,但更多的,是一種被點燃的、近乎狂熱的獵奇和觀望。無數(shù)雙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我手中的刀,盯住了孫富仁那腫脹發(fā)青的龐大肚腹。

“真相,就在這刀下?!蔽业穆曇羝届o下來,帶著一種近乎冷酷的穿透力,目光掃過王德仁,掃過衙役,最后投向那黑壓壓的人群,“若天理昭昭,神明有眼,自會庇佑亡者開口!大人若執(zhí)意阻攔,民女無話可說!但這滿城百姓,心中自有一桿秤!”

時間仿佛凝固了。王德仁胸口劇烈起伏,手指顫抖著,嘴唇翕動,卻再也發(fā)不出一個成句的呵斥。他死死地盯著我,又掃了一眼堂外洶涌的人潮,眼中翻涌著極度的暴怒、忌憚,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恐慌。那恐慌,在觸及孫富仁那鼓脹的腹部時,似乎變得更加強烈。

終于,他像被抽干了力氣,頹然跌坐回太師椅中,臉色灰敗,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含糊不清的字:“……驗……驗吧……妖女……本官……倒要看看……”

最后的障礙,似乎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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