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跑了多久，腿已經開始發(fā)軟。我們停在五樓的平臺上喘氣。樓下隱約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

"他們人不少，"李在賢靠在墻上，手按著流血的肩膀，"得想辦法引開他們。"

他從戰(zhàn)術腰帶解下一個黑色小包，打開拿出個巴掌大的金屬盒子，上面有幾個按鈕。

林薇"煙霧彈？"

我想起電影里的情節(jié)。

"閃光彈。"他調試著按鈕

"等下我扔出去制造混亂，我們趁機往下跑，從地下室出口出去。"

我點點頭，心跳得更快了。這一切都像在做夢，一點都不真實。

幾個小時前我還在開心地看演唱會直播，現在卻在滿是灰塵的樓梯間里，和一個身份不明、手上有可疑疤痕的男人一起躲避"假警察"的追捕。

李在賢突然把什么東西塞進我手里。是他的手機，屏幕還亮著，顯示著一張照片

——是田柾國的護照頁照片，上面貼著他的大頭照，表情嚴肅，和平常舞臺上的樣子判若兩人。

"記住他的護照號，"李在賢的聲音壓低了

"還有這個號碼，背下來。"他快速報了一串數字

"如果我們走散了，打這個電話，找鄭號錫。報我的名字，他會幫你。"

林薇"鄭號錫？防彈少年團的鄭號錫？"

我腦子更亂了。

"沒時間解釋了！"樓下的說話聲越來越近。李在賢深吸一口氣，握住閃光彈的手緊了緊，"準備好了嗎？"

我握緊手機，指尖冰涼：

林薇"準備好了。"

李在賢猛地拉開樓梯間門，把閃光彈朝樓下扔去，然后拽著我沖向另一頭的樓梯。幾乎是同時，樓下傳來刺眼的白光和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緊接著是一片混亂的喊叫。

我們趁機往下跑。這層樓的應急燈是好的，發(fā)出昏暗的紅光，把周圍的一切都染上詭異的色調。經過一個轉角時，我的胳膊肘不小心撞到了消防栓箱，里面的什么東西掉了出來，滾到腳邊。

是個急救包，上面印著醫(yī)院的標志。

"快走！"李在賢催促道，拉著我繼續(xù)往下跑。

跑到三樓平臺時，后面?zhèn)鱽砑贝俚哪_步聲。他們追上來了！

李在賢突然停住腳步，把我推向旁邊的雜物間："進去！藏好！別出聲！"

"那你呢？"我抓住他的胳膊。

"引開他們。"他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掰開我的手，"記住，找鄭號錫。"

他轉身朝樓下跑去，腳步聲很快消失在樓梯間。緊接著，雜物間外面?zhèn)鱽韼讉€人的說話聲，越來越遠。

我靠在冰冷的門板上，捂著嘴不敢出聲，眼淚不爭氣地往下掉。手機還緊緊攥在手里，屏幕上田柾國的照片已經暗下去了。

雜物間里堆滿了舊家具和各種廢棄物，空氣中彌漫著霉味和灰塵味。我縮在一個破舊衣柜里，把柜門留出一條縫觀察外面。應急燈一閃一閃的，光線忽明忽暗。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突然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停在了雜物間門口。我的心跳瞬間提到嗓子眼，死死咬住嘴唇。

門把手轉動的聲音響起，門被人從外面拉開了。刺眼的手電筒光束在雜物間里掃來掃去，照亮了空中飛舞的灰塵。

有人進來了。腳步聲很慢，在雜亂的物品間挪動著。手電筒的光掃過我藏身的衣柜，我屏住呼吸，感覺心臟快要跳出來了。

光束停在了衣柜門上。外面的人沒動，就那么靜靜地站著，仿佛知道我藏在里面。

時間仿佛凝固了。我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震耳欲聾。外面的人呼吸聲很重，帶著某種喘息。

突然，手機在口袋里震動起來，在寂靜的雜物間里格外刺耳。我嚇得差點叫出聲，手忙腳亂想把手機關掉。

就在這時，衣柜門被猛地拉開。刺眼的手電筒光束直射在我臉上，我下意識地閉上眼。

"找到了。"一個低沉的男聲在頭頂響起。

我猛地睜開眼，手電筒后面站著的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