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關(guān)不僅歹毒還充滿著無限的惡趣味!幻象似乎是不想放過夏霜兒,因為她的傷疤實在是太多了。
又是一陣天地變換,場景切換到那個她后來都不想再去的那個后花園。
“夏霜兒”的鞋尖碾過后花園青石板上的青苔,露水沾濕了裙擺下擺,涼絲絲的觸感卻驅(qū)不散胸腔里的滯悶。
她才十四歲,本該是藏在閨閣里數(shù)著花瓣盼春天的年紀(jì),眼下卻只剩一張憔悴得脫了形的臉,眼下的烏青像被潑了墨,連風(fēng)拂過鬢角碎發(fā)的弧度都透著股死氣。
身后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她還沒來得及回頭,一股蠻力已將她狠狠摜進(jìn)旁邊的灌木叢。
荊棘劃破了手背,火辣辣的疼剛漫上來,嘴巴就被一只粗糙的手捂住,另一只手正瘋狂撕扯她的衣襟。
“唔——!”夏霜兒拼命扭動身體,指甲深深掐進(jìn)對方的胳膊,可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所有的呼救都卡在嗓子眼,只能發(fā)出細(xì)碎的嗚咽。
恐懼像藤蔓纏住她的四肢,可更讓她毛骨悚然的是,那只捂著她嘴的手稍稍松開的瞬間,她的喉嚨里竟不受控制地滾出幾聲嬌媚的喘息,甚至還有些黏膩露骨的話,一句句砸在她自己的耳膜上。
她的瞳孔驟然收縮,渾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刻凍結(jié)。是言靈術(shù)!是那個男人的言靈術(shù)!
那個毀了她一生,用言靈術(shù)操控她做盡難堪事的小叔——夏燼!
恨意像野火燎原般燒盡了恐懼,夏霜兒猛地曲起膝蓋撞向?qū)Ψ叫「梗媚侨顺酝吹目諜n,用盡全身力氣掙脫開來,雙手死死扼住了他的脖頸。
她什么也顧不上了,眼里只有一片猩紅,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直到對方的身體徹底軟下去,脖頸處傳來清晰的骨裂聲,她才像脫力般松開手。
可當(dāng)她看清倒在地上的“人”時,渾身的血液瞬間涼透了。那哪里是什么仆從,分明是個塞滿了稻草的人偶,臉上畫著拙劣的眉眼,此刻正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歪著頭,嘴角還沾著幾根稻草。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熟悉的、帶著戲謔的聲音自身后響起。夏霜兒僵硬地轉(zhuǎn)過身,看見夏燼正站在不遠(yuǎn)處的地方,月白色的長衫被風(fēng)吹得微動,手里把玩著一個稻草人,笑意盈盈地看著她,仿佛在欣賞一出有趣的戲。
她看著他,眼神空洞得像口枯井,只有眼角滑落的一滴淚,砸在沾滿泥土的手背上,迅速暈開一小片濕痕。
夏霜兒不想再看下去了,那個躲藏在黑暗里的“她”簡直就是她的噩夢!一個徹頭徹底的噩夢……
夏燼的稻草人化作的灰燼還沒落地,周遭的景物已然開始扭曲。青石板路像融化的糖漿般變軟,海棠花瓣簌簌墜落,卻在觸地時變成了暗紅的血珠。
一次次的場景變幻都是她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夠了!夠了……
夏霜兒落下淚來她明明決心要麻木了,可是為什么還要她在去回望這些不堪的畫面。
畫面最終定格在和白淺月初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