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那卷訴狀……”
我失聲問道,聲音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
沈知微“在你手里?”
蕭景珩緩緩點頭,眼神銳利如刀:
蕭景珩“是?!?/p>
蕭景珩“在你頂替你姐姐身份進入王府的當夜,你隨身攜帶的那半卷血書,就被我的人替換了。真正的血書,一直在我手中?!?/p>
他頓了頓,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臉上,帶著一種審視和決斷:
蕭景珩“沈知微,恭親王勢大根深,黨羽遍布朝野,行事狠辣詭譎。沒有萬全的準備和一擊必殺的鐵證,貿(mào)然揭發(fā),不僅無法為你沈家昭雪,更會打草驚蛇,引來滅頂之災。”
蕭景珩“這三年,我靖北王府明面上韜光養(yǎng)晦,暗中一直在布局,搜集他更多的罪證,剪除他的羽翼,等待一個最佳的時機。”
他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帶著一種無形的、令人信服的威壓,目光灼灼地逼視著我燃燒著仇恨火焰的雙眼:
蕭景珩“現(xiàn)在,時機已至!”
蕭景珩“北境異動,恭親王與北狄的勾連已按捺不住!他安排在肅州、云州等地的私礦和工坊,也已被我的人鎖定。只差最后一步——用你爹用命換來的那份密檔,釘死他勾結(jié)外敵、私鑄兵甲、意圖謀逆的死罪?!?/p>
他伸出手。
他的手骨節(jié)分明,仿佛每一處關節(jié)都蘊含著無盡的力量和故事。這只手曾經(jīng)執(zhí)掌過生殺大權,決定過無數(shù)人的命運,它的每一個動作都可能引發(fā)一場風暴,或者拯救一個生命。
然而,就是這樣一只威嚴而冷酷的手,卻也曾溫柔地拂過我的臉頰,輕輕撥開我頰邊的亂發(fā)。
那一瞬間,他的指尖傳遞來的溫暖,仿佛能穿透我的靈魂,讓我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和依賴。
而此刻,這只手正掌心向上,穩(wěn)穩(wěn)地伸向我,仿佛在等待著什么。
它的姿態(tài)既堅定又柔和,既充滿了力量又透露出一絲脆弱。我凝視著這只手,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既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邀請和一種沉甸甸的、共同背負血海深仇的承諾!
蕭景珩“沈知微,”
他的聲音低沉有力,如同戰(zhàn)鼓擂響,每一個字都敲打在我的靈魂深處,
蕭景珩“你可愿與我一同,撕開這層黑幕,用仇人的血,祭奠沈家滿門的英靈?!”
我不再猶豫亦沒有恐懼。
只有滔天的恨意化作最堅定的力量!
我猛地抬手!
冰冷、顫抖卻無比堅定的手,重重地、義無反顧地拍在了他寬厚溫熱的掌心之上。
肌膚相觸的瞬間,仿佛有無形的電流竄過,不再是之前的排斥與恐懼,而是一種血脈相連、同仇敵愾的共鳴。一種將生死與血仇都交付彼此的沉重與決絕。
沈知微“愿!”
一個字,斬釘截鐵,帶著泣血的嘶啞和破釜沉舟的決絕。
蕭景珩的掌心猛地收攏,將我的手緊緊握住。那力道,帶著千鈞的承諾和一種不容置疑的守護。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翻涌的復雜情緒——沉重、決絕、一絲難以言喻的痛惜,最終都化為一片燃燒的、足以焚毀一切黑暗的烈焰。
蕭景珩“好!”
他低喝一聲,如同出鞘的利劍,
蕭景珩“那便讓這靖北別院的海棠,為我們作證。讓這肅州的血,流回它該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