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住手！”

她的聲音不大，卻讓整個世界都為之一靜。

仇天痕的刀停在半空。

黑霧也停在林芝手臂上，不再前進。

林芝“讓它進來，我要看看，它到底是什么。”

“你瘋了！”白燼沖過來，“你這是在自殺！”

林芝“我沒有瘋?！绷种サ皖^看著自己的手臂，“我只是……想完成母親未竟的事?！?/p>

仇天痕的手指收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他終于明白，她不是沖動，而是早就決定了。

仇天痕“林芝?！甭曇舻偷孟袷菑暮韲底钌钐帞D出來的，“如果你出了事……我會毀掉整個世界，去陪你。”

林芝林芝笑了，笑得有些苦：“我知道，所以我會努力讓自己活著。”

黑霧猛地竄入她的體內(nèi)。

她閉上眼，身體劇烈顫抖了一下，隨即歸于平靜。

仇天恒的心臟幾乎停跳。

可下一秒，她睜開了眼。

那是一雙金色的眼睛。

林芝“原來如此?！彼吐曊f著，聲音卻帶著陌生的回響，“你們一直以為自己在對抗命運，其實……你們才是命運的一部分?！?/p>

仇天痕的手指微微顫動。

仇天痕“你是誰？”

林芝“我是被遺忘的名字?！绷种ァ蛘哒f那個存在——緩緩開口，“我是混沌的守門人，也是你們世界的開端。”

白燼后退了一步。

“你……你是……”

林芝“我不是神，也不是魔?！彼o靜看著他們，“我只是……曾經(jīng)的選擇?！?/p>

林芝的身體忽然晃了一下，那雙金色的眼睛慢慢褪去，重新變回她熟悉的模樣。

就這樣她倒下了。

仇天痕幾乎是撲過去接住她的。

仇天痕“林芝！”呼喊著。

但林芝沒有回應(yīng)。

她的手還緊緊抓著洛清瀾的手。

遠處，天邊泛起晨光。

新的一天來了。

可昨夜發(fā)生的一切，才剛剛開始。

林芝的睫毛顫動了一下。

她聽見遠處有鳥叫聲，像是清晨落在窗臺上的第一縷陽光?？伤纳眢w卻像浸泡在冰水里，每一根神經(jīng)都在抽痛。

仇天痕“還有呼吸?！背鹛旌鄣穆曇魪念^頂傳來，低沉得幾乎聽不見。

“你瘋了……”白燼的聲音帶著火氣，“你讓她主動吸收那個東西？你知道她可能再也醒不過來嗎？”

仇天痕“我知道?！背鹛旌慊卮鸬煤茌p，卻像鐵一樣堅硬，“但她知道后果，還是做了?！?/p>

林芝想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眼皮重得像鉛。她的手指動了動，觸到洛清瀾的手掌，已經(jīng)沒那么冷了。

“她不是一個人?！币粋€陌生的聲音響起。

仇天痕猛地抬頭。

白燼的匕首已經(jīng)握緊。

“我還在?！蹦锹曇衾^續(xù)道，“但我不屬于這里。”

林芝終于睜開了眼。

她看見自己站在一片虛無中。沒有天，也沒有地，只有無數(shù)細碎的光點漂浮在四周，像是被風(fēng)吹散的星塵。

林芝“這是……哪里？”

“你的意識深處?！蹦莻€聲音回答，“也是它曾經(jīng)的牢籠。”

林芝轉(zhuǎn)頭，看見一個身影站在不遠處。

那人穿著一襲灰袍，面容模糊不清。他手中沒有武器，卻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林芝“你是誰？”

“我是第一個選擇封印的人，“也是最后一個失敗的守門人?！?/p>

林芝的心跳漏了一拍。

林芝“你……就是混沌之核？”

“不?！蹦侨藫u頭，“我是它的記憶?！?/p>

林芝的呼吸急促起來。

林芝“所以母親她……”

“她知道真相，但她選擇了沉默。”

林芝的拳頭攥緊。

林芝“為什么？”

那人沉默了幾秒，才開口：“因為她怕你們知道，自己只是棋子?！?/p>

林芝的胸口像被什么擊中。

林芝“什么意思？”

“你以為你在對抗命運？”那人看著她，“其實你正在完成它?！?/p>

林芝的腦海里突然閃過無數(shù)畫面——母親臨終前的眼神、洛清瀾第一次見到她時的微笑、仇天痕在雨夜里的背影……

林芝“我們……到底是誰？”

那人沒有回答，而是抬起手。

一道光射入林芝的胸口。

剎那間，林芝的身體劇烈顫抖，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她體內(nèi)蘇醒。

她猛地睜開眼。

現(xiàn)實世界的空氣撲面而來，帶著泥土和血的味道。

仇天痕“林芝！”仇天痕的聲音里第一次出現(xiàn)慌亂。

林芝的手抓住了仇天痕的衣袖，指甲幾乎摳進去。

林芝“他們不是敵人。”喘息著說，“我們才是。”

白燼的臉色變了：“你說什么？”

林芝坐起身，目光掃過兩人。

林芝“母親留下的筆記……不是為了阻止通道開啟，而是為了確保它能完成。”

仇天痕的手指收緊。

仇天痕“什么意思？”

林芝林芝看向昏迷的洛清瀾，聲音低啞：“我們一直在做的，是釋放那個‘它’。”

空氣都凝固了。

遠處，傳來一聲低沉的鐘鳴。

像是某種儀式即將開始的宣告。

白燼猛然站起，眼神警覺：“有人來了。”

仇天痕沒有動。

他的視線始終停在林芝臉上。

仇天痕“你說完了？”

林芝點頭。

仇天痕“那現(xiàn)在?！本従徴酒鹕?，黑袍在風(fēng)中揚起，“告訴我，我們要怎么阻止它？”

林芝望著他，眼中第一次浮現(xiàn)出不確定。

林芝“我不知道，但我們必須找到答案?！?/p>

下一秒，地面震顫起來。

遠處的地平線，裂開一道縫。

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從地底慢慢爬出。

晨光被吞沒。

黑暗，悄然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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