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到了一處胡同這邊，環(huán)境還算是挺溫馨的。

你來到那個地址，敲了敲門。

翎兒有人在家嗎？

里面?zhèn)鱽碹橎堑哪_步聲，然后門被打開了，你看見的是一位和慈祥的老奶奶。

翎兒您好您好…

奶奶（顫抖的手）囡囡…

翎兒誒？

她雖然話說不利索，但是動作間滿是招呼你的熱情。

你一進(jìn)門，也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聲影，是小塵！

小狗（開心朝你搖尾巴）汪！

翎兒（蹭了蹭它的頭）小塵，對不起，我錯了…

小狗（伸起自己的小爪爪）

奶奶囡囡吃水果…

翎兒（有些不好意思）謝謝奶奶

你看著面前這個陌生的奶奶，感覺她充滿了滄桑感的眼睛在通過你，看另外一個人。

你想把這個小狗帶回家，但是我夢哥不同意的情況下，似乎也只能放在這個奶奶家養(yǎng)了，它沒事就好。

你咬了口蘋果，甜津津的汁水漫開時，目光落在桌中央的相框上。

照片里的女孩梳著麻花辮，笑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眉眼竟和你有幾分像。

她依偎在年輕時的奶奶身邊，背景是這片胡同的青磚灰瓦。

所以，她老人家一個人守著這份思念，這么久嗎…

翎兒奶奶，她是…

奶奶是囡囡啊…

你心里猛地一沉。難怪她總叫你“囡囡”，難怪她看你的眼神那么黏糊，原來你成了那個她的影子。

翎兒嗯…那我以后天天來看您

小塵突然蹭你的手心，你低頭摸它的頭，才發(fā)現(xiàn)它脖子上多了個紅繩系著的小鈴鐺，想必是奶奶給它系的。

奶奶它乖…

奶奶坐在你身邊，雖然話說不利索，卻努力想和你搭話。

奶奶會…撿球…

你看著她費力地比劃著，但是你的眉眼中是溫柔，是耐心。似乎所有焦躁的情緒，都在這片溫情中化為烏有。

但是看著她的模樣，你總會覺得有些心酸，或許，你和陌生人之間也是會共情的。

離開時，小塵追著你跑到胡同口，奶奶拄著拐杖站在門口，朝你揮著手，嘴里還在念叨著。

奶奶囡囡慢點

翎兒（笑）好的，奶奶您別送了，我明天再來

但是你轉(zhuǎn)過身，眼眶卻變紅了，你也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覺得奶奶真的很可憐…這段時間，你或許可以代替她的孫女，好好陪陪這個孤獨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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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像胡同里的陽光，慢悠悠地淌過。

你每天吃過早飯就往奶奶家跑，手里總提著點東西。有時是剛烤的米糕，有時是菜市場挑的嫩青菜，小塵遠(yuǎn)遠(yuǎn)聽見你的腳步聲，就會搖著尾巴沖出來，把你褲腿蹭得全是毛。

奶奶囡囡來咯…

奶奶坐在門口的小馬扎上，手里剝著毛豆，看見你就咧開沒牙的嘴笑，渾濁的眼睛里泛起光。

你把東西放在桌上，挽起袖子就去奪她手里的毛豆。

翎兒奶奶，我來！

翎兒您歇著！

她偏不肯，枯瘦的手攥著毛豆殼不放，嘴里含糊地說。

奶奶囡囡去玩…

你拗不過，只好坐在她旁邊，一邊剝一邊講笑話。講一些過往。

說戴拿總被星鳥叼走帽子，說蓋亞把能量彈錯當(dāng)成流星許愿，奶奶聽不懂，卻總跟著你笑，笑聲像風(fēng)吹過枯葉，沙沙的，帶著暖意。

中午做飯時，你讓奶奶在一旁坐著，自己系上她那件洗得發(fā)白的圍裙。

炒青菜時，看見她想站起來拿醬油，你眼疾手快扶住她，指尖悄悄凝起微光，醬油瓶就自己飄到了灶臺上。

翎兒（轉(zhuǎn)移注意力）奶奶您看，多聽話啊它…嘿嘿嘿

她總愛搶著做重活，比如提水桶、掃院子。

翎兒我來吧…

奶奶奶奶還能動…不行

看她這么執(zhí)拗，你也沒辦法。

你每次都假裝沒看見，等她轉(zhuǎn)身時，用靈之心的力量輕輕托住水桶，讓她提起來毫不費力；掃帚劃過地面時，你悄悄催動氣流，落葉就自己卷進(jìn)簸箕里。

下午陽光好的時候，你會搬張?zhí)僖蔚皆豪?，讓奶奶靠著曬太陽，給她梳頭發(fā)。

她的頭發(fā)全白了，像落滿了雪，你梳得很輕，怕扯疼她。

小塵趴在她腳邊，她就用沒力氣的手輕輕摸它的背。

看著這一幕，你鼻子有點酸，忽然有點害怕…

害怕這么好的奶奶萬一有一天不在了怎么辦，你知道自己很混蛋，為什么想到了這個上面，但是你就是禁不起。

你想著多陪她多一點，再多一點。

有次你給她做了碗雞蛋羹，嫩得像豆腐。她吃了兩口，突然放下勺子，拉著你的手往內(nèi)屋走。

里屋的柜子上，擺著個舊布包，她顫巍巍地打開，里面是件小小的花棉襖，針腳歪歪扭扭的。

奶奶囡囡穿…的

奶奶（塞給你）

你抱著棉襖，布料上還留著淡淡的樟腦味，眼眶突然有點熱。

你知道，她一直把你當(dāng)成那個遠(yuǎn)方的孫女了?？赡銢]說破，只是把棉襖疊好放回布包，幫她掖了掖被角。

翎兒（笑）好的奶奶，等天氣冷了，我就穿好不好

夕陽斜斜地照進(jìn)胡同口時，你才起身告辭。

奶奶總站在門口送你，小塵跟在你腳邊，送了一程又一程。

你回頭揮手，看見她還在那里，像株守著胡同的老槐樹。

翎兒（鼻子一酸）

你抬頭讓自己看天空，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掉出來。還有奶奶，在等著你，盼著你，回家。

嗯…回家…

這是被人牽掛的感覺，溫暖的感覺。

似乎，你已經(jīng)很久沒有感受過了。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