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站在林子口，手里攥著半截折斷的樹枝，眼神冷得能結(jié)冰：“干什么去了？”
黑瞎子咧嘴一笑，胳膊往浮燼肩上一搭：“還能干什么？想她了唄?！?/p>
浮燼的衣領早被整理得一絲不茍，連頭發(fā)絲都沒亂一根。她面無表情地拍開黑瞎子的手，徑直往前走。
煩
一群神經(jīng)病
解雨臣的視線從她領口掃到嘴角，突然抬手攔住她：“你嘴怎么了？”
浮燼舔了舔發(fā)麻的下唇：“被狗啃了?！?/p>
黑瞎子在后面笑出聲：“汪！”
解雨臣手里的樹枝咔嚓斷成兩截
浮燼猛地剎住腳步，脖子跟生銹似的慢慢轉(zhuǎn)過來，死盯著黑瞎子——
你他媽這條狗別害我啊哥
黑瞎子沖她眨眨眼，笑得一臉無辜。
解雨臣手里的樹枝碎成了渣
吳邪的身影消失在古樓入口的陰影里。對講機里突然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鈴鐺聲，聽得人后頸發(fā)毛。
吳邪的聲音夾雜著電流雜音：“怎么有鈴鐺聲？”
解雨臣皺眉調(diào)整著設備：“吳邪沒潛水經(jīng)驗，可能是水壓造成的幻聽?！?/p>
浮燼盯著泛起漣漪的水面，手指無意識摩挲著劍柄：“不像水壓造成的?！?/p>
黑瞎子墨鏡后的目光陡然銳利：“你知道些什么？”
“不知道?！备a搖頭，發(fā)梢還滴著水，“直覺。”
對講機突然刺啦一聲徹底靜默。解雨臣連續(xù)呼叫三次無果，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
“死不了。”浮燼突然開口，“他撞見水墻了，后面有氣室?！?/p>
解雨臣猛地抬頭：“你怎么知道？”
“謝無咎跟著呢”浮燼指了指太陽穴，“現(xiàn)在他倆都失聯(lián)了”
她瞇眼看向幽暗的湖心，“不是磁場問題...是里面有東西在干擾”
黑瞎子突然冷笑：“你那個小相好倒是貼心，還帶實時播報？”
浮燼一腳踹向他膝蓋：“滾”
浮燼剛起身，黑瞎子一把將她按回木凳，力道大得凳腿嘎吱響。
“哥，”她扯出個假笑，“你也知道我是汪家人啊?！笔种盖那娜ッ淅锊氐牡镀?，“實在不行你把我放了唄？我保證不和汪家透半個字?！?/p>
沒招了
真他媽沒招了
黑瞎子單手摘了墨鏡，露出那雙狼似的眼睛：“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他俯身逼近，鼻尖幾乎蹭到她耳垂，“所以啊——”
咔嚓
浮燼袖中的刀片被他另一只手捏住，直接掰成兩截
“還是老實待著吧
浮燼盯著地上斷成兩截的刀片，舌尖頂了頂后槽牙。
操
最后一張牌也廢了
黑瞎子慢悠悠把墨鏡推回鼻梁上，鞋尖碾了碾那截刀片：“小祖宗，還有多少花樣？嗯？”
浮燼猛地扭頭看向解雨臣，對方卻只是淡淡掃了她一眼，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不是
九門和汪家不是死對頭嗎
他這反應——
浮燼瞳孔驟然一縮，腦子里炸開個念頭：
他也知道我是汪家人
解雨臣端起茶抿了一口，眼皮都沒抬：“對，我也知道你的身份”
黑瞎子噗嗤笑出聲，順手揉了把浮燼僵硬的腦袋：“小祖宗，你以為就汪家會查人？”
浮燼聽見黑瞎子的話，心里咯噔一下——
不是吧
老子演技有這么爛？
連解雨臣都看出來了
那吳邪豈不是也...
她突然覺得后背發(fā)涼，手指無意識攥緊了衣角。
黑瞎子歪頭看她表情變來變?nèi)ィ蝗粯妨耍骸霸趺?？琢磨自己哪兒露餡兒呢？”
浮燼攥著衣角的手指一緊，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
操
吳邪都知道了
那豈不是整個九門——
黑瞎子突然彎腰湊到她眼前，墨鏡滑到鼻尖：“放心?！彼斐鏊母种富瘟嘶?，“就我、小花、啞巴張，加上天真?！蹦粗竿菩囊豢?，“其他人還蒙在鼓里呢”
浮燼緊繃的肩膀微不可察地松了松，轉(zhuǎn)頭盯住解雨臣：“那你是怎么看出我是汪家人的？”她瞇起眼，“我和你都沒怎么接觸過?！?/p>
解雨臣指尖輕敲著匕首柄，刀刃還釘在木樁里：“塔木陀那種地方，能繞過所有危險區(qū)域，最后只折了阿寧的人——”他抬眼，“普通小姑娘可沒這本事。”
操
無人區(qū)沒監(jiān)控他都能復盤出來？
浮燼扯了扯嘴角：“那也有可能是你們九門的人。”
“九門的人，”解雨臣拔出匕首，吹掉刃上的木屑，“我全都查過。”他忽然用刀尖指了指她眉心，“還有，你心事全寫在這兒”
浮燼下意識摸額頭，反應過來立刻放下手：“甘拜下風 ”
黑瞎子在旁邊噗嗤笑出聲，被浮燼一腳踹在小腿上
解雨臣剛摸到潛水設備，黑瞎子突然從背后甩出捆繩，三兩下就把人捆在了木凳上。浮燼剛要動，就被他反手一拽，連人帶凳子綁了個結(jié)實。
蘇棠拎著食盒進來，看見這場面眼皮都沒眨，放下東西就走。
解雨臣掙了掙繩子：“現(xiàn)在改給裘德考賣命了？你倒是誰的錢都收?！?/p>
黑瞎子掀開食盒，香氣飄出來：“生活所迫嘛。”他舀了勺肉粥，吹涼遞到浮燼嘴邊，“啊——”
浮燼瞥了眼粥，又瞥了眼黑瞎子，老老實實張嘴。
餓死了
先吃飽再說
解雨臣冷眼看著：“你倆當我死的？”
黑瞎子頭也不回：“你要想吃就求我啊。”
浮燼咽下粥，突然抬腳踹向黑瞎子的凳子。兩條綁著的凳子咣當?shù)沟?，黑瞎子手里的粥全扣在自己胸口?/p>
“燙燙燙！”黑瞎子在地上扭成麻花。
解雨臣嗤笑出聲：“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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