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剛閃進(jìn)里屋換衣服,布料窸窣聲還沒停,浮燼腕子一翻,指甲縫里藏的刀片剛挑開半截繩結(jié)——
門簾嘩啦被掀開。
“嘖嘖。”黑瞎子套著件新黑背心,水珠還掛在發(fā)梢,“小祖宗,你當(dāng)我是吳邪呢?”
解雨臣冷眼看著:“你有騙我的必要?”
黑瞎子扯過毛巾擦頭發(fā):“裘德考花錢雇我,就為看著你們別下水?!蓖蝗簧焓帜笞「a還在偷偷磨繩子的手腕,“——尤其是你?!?/p>
浮燼掙了掙:“綁我干什么?我又不下水?!?/p>
“你會跑?!焙谙棺影牙K子又繞了三圈。
解雨臣點(diǎn)頭:“這個(gè)我同意綁她。”
浮燼猛地扭頭瞪他。
我倆不是一條線上的嗎?
叛徒
黑瞎子樂得露出虎牙,順手往浮燼嘴里塞了塊桃酥:“乖,吃完給你松綁”
浮燼嚼完最后一口桃酥,腮幫子還鼓著,就沖黑瞎子抬了抬下巴:“說好的松綁呢?”
黑瞎子蹲在她面前,伸手抹掉她嘴角的碎屑,手指故意蹭過她嘴唇:“我說‘吃完’,又沒說‘吃完就松’。”他咧嘴一笑,露出那顆尖尖的虎牙,“要不你再吃塊桂花糕?”
解雨臣在邊上冷笑一聲,腕骨一翻,繩子又勒緊三分。
浮燼盯著黑瞎子那張欠揍的臉,后槽牙磨得咯吱響——
狗東西
早晚剁了你這雙手
…………………………
黑瞎子抄起對講機(jī),指節(jié)抵著通話鍵發(fā)顫:“吳邪?回話!”
雜音刺啦刺啦地響,像鈍刀子割神經(jīng)。
浮燼偏頭吐掉嘴里的發(fā)絲:“省省電吧,底下連我的靈力都滲不透?!彼[眼看向翻涌的湖面,“生死簿上畫了押的,黑白無常都改不了。”
謝無咎
你他媽要是敢讓筆鋒洇墨——
黑瞎子突然掐住她下巴:“不擔(dān)心你那小相好?”
“擔(dān)心什么?”浮燼扯出個(gè)笑,“大不了去閻羅殿掀了他的判官案。”
解雨臣的匕首突然釘進(jìn)她耳畔的樹干:“說人話?!?/p>
“意思就是——”浮燼盯著近在咫尺的刀鋒,“活要見人,死要見魂”
……………………
裘德考的兩個(gè)手下晃悠過來,其中一個(gè)盯著浮燼領(lǐng)口泛紅的牙印,喉結(jié)滾了滾:“這妞兒真帶勁……”
另一個(gè)拽他胳膊:“你瘋了?黑瞎子的人你也敢碰?”
“怕個(gè)球!”那人甩開同伴,咧嘴露出滿口黃牙,“倆粽子似的綁著,還能咬人不成?”
浮燼垂著頭,嘴角忽然翹了翹。
腿又沒捆
黃牙男剛伸手,浮燼猛地抬腿踹向他褲襠——
“咔嚓!”
蛋碎的聲響混著慘叫,另一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浮燼雙腿絞住他脖子一擰。
“咯嘣!”
兩具尸體轟然倒地。浮燼蹭掉鞋底的血沫,輕聲哼道:“命燈都燒到燈花尾了,偏要趕著見閻王”
解雨臣看著地上那兩具還溫乎的尸體,手腕在繩結(jié)里輕輕轉(zhuǎn)了轉(zhuǎn)。
蠢貨
這丫頭連捆著手都能要人命
還上趕著送死
浮燼正用膝蓋頂著其中一人的下巴往旁邊拱,像在挪什么臟東西。她發(fā)梢沾了點(diǎn)血,隨著動作一晃一晃的。
解雨臣瞇了瞇眼。
該
省得臟了我的刀
黑瞎子上完廁所回來,看見這場面樂了:“喲,身手不錯(cuò)嘛?”
浮燼踹了腳尸體:“閉嘴”
繩子深深勒進(jìn)解雨臣腕骨,他盯著浮燼后頸沾的血跡,喉結(jié)動了動。
等松了綁
得拎去河邊好好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