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許的代價是同行。
車輛在馬嘉祺的駕駛下四平八穩(wěn),逐漸駛離略顯荒涼的校門口,眼瞅著逐漸淡出視野。
與郜衍川的安靜乖巧不同,劉耀文左動動,右看看,就是不消停,跟身上長了虱子一樣,就差站到車頂舞一段了。
郜衍川和馬嘉祺坐在前排,能透過后視鏡看的清楚劉耀文的小動作,車內空調的冷風緩慢輸送著,不知道是馬嘉祺身上的香味還是車內的香薰,總之是一種淡的,勾人的冷香。
總是能讓人莫名其妙想到蔚藍海岸旁的沙灘。
這風吹的動少女心弦,吹不散劉耀文在后座的低氣壓。
誰能來治治他,劉耀文這么想,恨恨的看著專心開車的馬嘉祺,腦子里幻想了無數(shù)個場景。
比如他去搶奪方向盤,然后車毀人亡pass。
比如他因為巨大的憤怒變異成為一只八爪魚,像陀螺一樣,飛速旋轉,一秒鐘扇馬嘉祺八個巴掌印子。
不現(xiàn)實,他是唯物主義,pass。
劉耀文抱著胳膊,身體僵硬地靠在真皮座椅上,目光死死盯著窗外飛馳而過的街景,仿佛要把玻璃瞪穿。
少年心事就這么簡單。
無非就三種。
心愛的女孩不愛自己,別人搶了自己的風頭,恨得牙癢癢但沒實力。
恰恰好,現(xiàn)在這三樣兒,他全都榜上有名。
精心策劃的“二人世界”被從天而降的馬嘉祺攪得稀碎,還是以這種他最厭惡的、對方完全掌控全局的姿態(tài)。
真是討人厭死了。
腹誹在胸腔里翻騰,燒得他喉嚨發(fā)干。
馬嘉祺瞟了他一眼。
馬嘉祺” 有話直說,別一種想說不敢說的樣子。 ”
他最看不了大男的沒點骨氣,猶猶豫豫的樣子,像什么話。
其實劉耀文只有在他面前才這樣,像是一種血脈壓制。
劉耀文是犟種。
劉耀文” 沒什么好說的。 ”
車內一時只有引擎的低鳴和空調的送風聲,氣氛凝滯得讓人窒息。
一股邪火噌地直沖腦門,劉耀文猛地轉過頭,不再看窗外那些飛速倒退、模糊成一片的樹影,而是隔著后視鏡,狠狠瞪向駕駛座上那個從容自若的身影。
郜衍川若有所思看著后視鏡里氣鼓鼓的劉耀文。
還挺少見。
經常見他讓別人吃癟,他自己吃癟,這還是少有幾回。
她能感覺到后座那股幾乎要凝成實質的怨氣。
真嚇人。
她又飛快地瞥了一眼馬嘉祺,后者嘴角似乎還噙著那抹若有似無的弧度,握著方向盤的手依舊穩(wěn)定,仿佛劉耀文的怒火只是拂過車窗的一陣微風。
真從容。
所謂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郜衍川完全是一種看熱鬧的心理。
她說是劉耀文合約女友,其實說實話,除了那張臉,她壓根沒走心,
只有厲害的人才會成為漂亮女人的入幕之賓,
她只想靜靜地看著,
馬嘉祺沒有再說話,只是專注地看著前方的路況,他不需要再說什么了,因為他把劉耀文心中的火氣徹底撩起來,
順帶告訴他,你的憤怒和反抗,幼稚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