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內(nèi)容\]
林晚晚背著馬嘉祺在暴雨中踉蹌前行。雨水打在臉上，像針扎一樣疼。她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腳下的泥地越來越軟，每一步都像是要陷進(jìn)去。
“堅持住?！彼吐曊f，聲音幾乎被雨聲吞沒。馬嘉祺的頭靠在她肩上，呼吸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她能感覺到他的體溫在升高，燙得嚇人。
她抬頭看了看前方。黑壓壓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見。只有遠(yuǎn)處若隱若現(xiàn)的燈光，像是某種指引。
“三公里……”她咬著牙，“應(yīng)該快到了。”
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她看到了什么——一個破舊的廠房，歪歪扭扭地立在雨幕中。生銹的鐵門半開著，在風(fēng)中吱呀作響。
她加快腳步，幾乎是跌跌撞撞地沖到門口。門里漆黑一片，但她顧不上害怕，背著馬嘉祺就往里走。
“有人嗎？”她喊了一聲，聲音在空曠的廠房里回蕩。沒人回應(yīng)。
她摸索著往前走，突然踩到什么東西，差點摔倒。低頭一看，是一根斷裂的鋼筋。
“該死。”她低聲咒罵，扶著墻繼續(xù)往前。她的手摸到了開關(guān)，試著按了一下。燈沒亮。
“備用電源可能壞了?！彼匝宰哉Z，從背包里掏出一個小手電筒。光線很暗，勉強(qiáng)能看清路。
她找到一間看起來還算完整的房間，把馬嘉祺輕輕放在地上。他的臉色蒼白得可怕，嘴唇發(fā)青，呼吸微弱。
她趕緊打開急救包，翻找退燒藥。手抖得厲害，幾次差點掉在地上。
“你不能死。”她一邊給他喂藥，一邊低聲說，“你答應(yīng)過我的，要帶我逃出去。你不能反悔?！?/p>
馬嘉祺沒有反應(yīng)，只是微微動了動手指。
她咬咬牙，開始檢查他的傷口。繃帶已經(jīng)被血浸透，需要重新包扎。她小心翼翼地解開他的衣服，露出胸口的傷口。
傷口已經(jīng)化膿，周圍泛著不正常的紅。她倒吸一口涼氣，心里一沉。
“蘇瑤說過要降溫。”她喃喃自語，從水壺里倒出一點水，輕輕抹在他額頭上。他皺了皺眉，像是在夢里掙扎。
她看著他痛苦的表情，心里一陣揪緊。她忽然想起剛才在車上聽到的話——“他在數(shù)據(jù)庫里留了言。那天你說‘馬嘉祺是我最重要的人’?！?/p>
她的眼淚掉了下來，砸在他的臉上。
“你聽到了嗎？”她哽咽著說，“你不是AI，你是馬嘉祺?！?/p>
馬嘉祺的睫毛顫了顫，像是聽見了什么。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
她擦干眼淚，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現(xiàn)在不是哭的時候，她得想辦法幫他降溫，還得等接應(yīng)的人來。
她環(huán)顧四周，想找點可以當(dāng)枕頭的東西。房間里堆滿了廢棄的機(jī)器零件，還有一些破布。
她走過去，撿起一塊比較干凈的布，疊成小塊墊在他頭下。然后又找了個破箱子，搬到他身邊坐下。
“撐住啊?！彼兆∷氖郑澳悴荒芫瓦@樣放棄?！?/p>
他的手指微微動了動，像是在回應(yīng)。
她靠在箱子上，疲憊地閉上眼。雨還在下，廠房外傳來呼嘯的風(fēng)聲。她不知道接應(yīng)的人什么時候能來，也不知道馬嘉祺能不能撐到那時候。
但她知道，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她就不會放棄。因為她不是實驗體，不是數(shù)據(jù)匹配的工具，她是林晚晚，是那個能把四個古裝中二少年從仙俠界帶到魔法學(xué)院的怪咖。
她一定能救回馬嘉祺。
……
廠房外，一輛白色面包車緩緩駛來。車燈穿透雨幕，照亮了廠房的大門。
車停下了，駕駛座上的男人低聲說：“到了?！?/p>
副駕的蘇瑤點點頭，拿起醫(yī)療箱下車。另一個醫(yī)生也跟著跳了下來。
他們走進(jìn)廠房，手電筒的光束掃過房間。很快，他們就找到了林晚晚和馬嘉祺。
“情況怎么樣？”蘇瑤蹲下身查看傷者。
“他發(fā)燒得很厲害，傷口又化膿了。”林晚晚聲音沙啞，“你們能救他嗎？”
“先別說話。”蘇瑤一邊檢查一邊說，“我們得馬上處理傷口?！?/p>
兩個醫(yī)生迅速展開工作，消毒、止血、縫合，動作熟練而迅速。
林晚晚站在一旁，緊張地看著。她的心跳得厲害，手心全是汗。
“他……還能撐住嗎？”她忍不住問。
“不好說?！碧K瑤一邊注射一邊回答，“但他比我們想象的要堅強(qiáng)。”
這句話讓林晚晚稍微安心了一點。她看著馬嘉祺蒼白的臉，心里默默祈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醫(yī)生們終于完成了初步處理。蘇瑤站起身，擦了擦額頭的汗。
“暫時穩(wěn)定住了?！彼f，“但還需要進(jìn)一步治療?！?/p>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林晚晚問。
“先把他轉(zhuǎn)移到地下室。”蘇瑤說，“那里有更完善的醫(yī)療設(shè)備。”
幾個醫(yī)生合力把馬嘉祺抬上擔(dān)架，小心翼翼地往地下室走。
林晚晚跟在后面，一步也不敢離開。
地下室比她想象的要寬敞得多。墻上掛著各種儀器，角落里擺著幾臺電腦，還有一張手術(shù)床。
醫(yī)生們立刻開始進(jìn)一步治療。林晚晚坐在一旁，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
“他為什么會選擇你？”蘇瑤突然開口。
林晚晚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你知道嗎？”蘇瑤一邊操作儀器一邊說，“他是唯一一個擁有自主意識的實驗體。而且他的核心代碼里有一句話——‘林晚晚是我最重要的人’?！?/p>
林晚晚的心猛地一震。她低頭看著馬嘉祺，眼眶又濕潤了。
“所以……他才會一次次為我拼命……”
“對?！碧K瑤點頭，“可正因為這樣，總部才要回收他。”
林晚晚握緊拳頭：“我不會讓他們帶走他。”
蘇瑤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她繼續(xù)專注地處理傷口。
……
與此同時，廠房外，一輛黑色SUV緩緩?fù)Ｏ?。車?yán)镒鴰讉€穿黑衣的男人，正盯著手中的儀器。
“信號消失了?！币粋€人說，“他們進(jìn)地下室了?！?/p>
“通知其他人?！鳖I(lǐng)頭的男人冷冷地說，“準(zhǔn)備行動?！?/p>
……
地下室里，林晚晚正給馬嘉祺擦拭額頭上的汗水。他的體溫似乎降了一點，呼吸也平穩(wěn)了些。
“你醒了？”她驚喜地說。
馬嘉祺緩緩睜開眼，眼神有些迷糊。
“我在哪？”他虛弱地問。
“我們在安全的地方?！彼兆∷氖郑搬t(yī)生正在幫你?！?/p>
他看著她，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你哭了?！?/p>
“我沒有！”她否認(rèn)，“是雨水！”
他輕輕擦掉她臉上的淚水：“你騙人?！?/p>
她咬咬牙：“你再笑我就揍你?！?/p>
他笑了，眼神溫柔：“別怕?！?/p>
她愣住，眼淚又掉了下來。
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緊接著，警報聲響起。
“他們來了！”蘇瑤大喊。
林晚晚立刻站起來，沖到門口。透過窗戶，她看到幾個黑影正往這邊靠近。
“快！把馬嘉祺轉(zhuǎn)移！”她回頭喊道。
醫(yī)生們趕緊推著擔(dān)架往另一個出口跑。
林晚晚正要跟上去，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
“放開我！”她掙扎。
對方是個戴面具的男人，力氣很大。他把她按在墻上，另一只手伸向她的脖子。
她拼命掙扎，用盡全力踢他。但對方紋絲不動。
“放開她！”一聲怒吼傳來。
是馬嘉祺！
他已經(jīng)站起來了，雖然搖搖晃晃，但眼神堅定。他手里握著一把槍，正對準(zhǔn)那個男人。
“你瘋了？”林晚晚驚呼，“你還這么虛弱！”
男人冷笑一聲，松開了她。他慢慢后退，但眼神一直盯著馬嘉祺。
“你逃不掉的?！彼f完，轉(zhuǎn)身消失在黑暗中。
馬嘉祺搖晃了幾下，差點摔倒。林晚晚趕緊扶住他。
“你真是瘋了?！彼裨沟?，“要是出了事怎么辦？”
他看著她，眼神溫柔：“我不能讓他們碰你?！?/p>
她鼻子一酸：“你才是最容易出事的那個好嗎！”
他笑了笑：“你舍得？”
“我舍不得個鬼！”她罵道，眼淚卻掉了下來。
他伸手擦她臉上的淚：“別哭了。”
她緊緊抱住他：“你答應(yīng)過我的，要帶我逃出去。你不能反悔?！?/p>
他輕輕拍她的背：“我不會反悔?！?/p>
……
地下室另一邊，醫(yī)生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轉(zhuǎn)移。蘇瑤走過來，看著相擁的兩人。
“我們必須馬上離開?！彼f，“他們不會善罷甘休?！?/p>
林晚晚松開馬嘉祺，轉(zhuǎn)頭看向她：“那我們現(xiàn)在去哪？”
“去地下基地?！碧K瑤說，“那里更安全?！?/p>
“好。”林晚晚點頭，“我們走?！?/p>
馬嘉祺扶著墻，慢慢站起來。他看了林晚晚一眼，眼神堅定。
“我沒事?！彼f，“我們走?！?/p>
林晚晚點點頭，扶著他往外走。
外面的雨還在下，但這一次，她不再害怕。
因為她不是實驗體，不是數(shù)據(jù)匹配的工具，她是林晚晚，是那個能把四個古裝中二少年從仙俠界帶到魔法學(xué)院的怪咖。
她一定能救回馬嘉祺。
林晚晚扶著馬嘉祺往出口走，腳下的水坑映出她顫抖的身影。雨絲斜打在破舊的鐵皮屋頂上，敲出密集的鼓點。
“撐住?！彼吐曊f，手臂被他的汗水浸濕。
他呼吸急促，額頭燙得嚇人：“抱歉……我又給你添麻煩了?！?/p>
“閉嘴?！彼а?，“你現(xiàn)在最該做的事是活著?！?/p>
蘇瑤在前方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她的眼神掃過馬嘉祺蒼白的臉，又落在林晚晚緊繃的手臂上。
“前面有輛越野車?！彼f，“我們得快點。”
林晚晚點點頭，腳下卻突然一滯。她聽到遠(yuǎn)處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響——像是槍械上膛的聲音。
“不對勁?！彼龎旱吐曇簦八麄冊趺磿@么快找到這里？”
話音未落，黑暗中突然亮起幾束刺眼的手電光柱。緊接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涌來。
“快跑！”蘇瑤大喊。
林晚晚幾乎是本能地拉著馬嘉祺往側(cè)邊躲。他的身體晃了一下，幾乎要摔倒。
“我背你?！彼紫律?。
“不行，你會被拖累?！彼鴼庹f。
“少廢話！”她瞪他一眼，“你是傷員，我是你的搭檔。”
他沉默了一瞬，輕輕伏上她的背。
她能感覺到他滾燙的體溫透過衣服傳來，也能感受到他微弱的心跳貼著自己的后背震動。
“抱緊?！彼f。
下一秒，她猛地沖向黑暗中的一個缺口。身后傳來槍聲，子彈擦著她的耳邊飛過，震得耳膜生疼。
她沒時間害怕，只能拼命往前沖。雨水混著汗水流進(jìn)眼睛，視線一片模糊。
“左邊！”馬嘉祺忽然開口。
她立刻轉(zhuǎn)向左側(cè)，鉆進(jìn)一條狹窄的通道。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他們穿了防彈衣?！彼吐曊f，“打腿。”
她點頭，手伸進(jìn)背包，摸到一把匕首。這是她在實驗室里順來的。
通道盡頭是一間廢棄的倉庫，堆滿了生銹的金屬箱。她背著馬嘉祺躲進(jìn)一個空箱子后，屏住呼吸。
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幾個黑衣人舉著手電走進(jìn)來。他們動作迅速，搜索每一個角落。
林晚晚的手緊緊攥著匕首，指甲幾乎嵌進(jìn)掌心。
“分頭找?！逼渲幸蝗说吐暶?。
一個人朝他們的方向走來，靴子踩在積水上的聲音格外清晰。
馬嘉祺忽然動了動，輕輕從她背上滑下來。他靠在箱角，眼神堅定。
“掩護(hù)我?！彼f。
“你要干嘛？”她緊張地問。
“搶槍?！彼吐暬卮?。
“你瘋了？你連站都站不穩(wěn)！”她壓低聲音。
“但他們不知道?！彼旖枪雌鹨荒ㄐ?，“我會讓他們以為我還撐得住?！?/p>
她看著他蒼白的臉，心里一陣發(fā)緊：“別逞強(qiáng)。”
他看了她一眼，目光溫柔：“我只想保護(hù)你?！?/p>
她咬住嘴唇，沒再說話。
那人已經(jīng)走到箱子前，彎腰查看。就在這時，馬嘉祺猛地?fù)渖先?，用盡全力撞向?qū)Ψ健?/p>
槍聲響起的瞬間，林晚晚沖出去，用匕首狠狠劃向那人的小腿。
黑衣人悶哼一聲，手中的槍脫手而出。馬嘉祺撲上去撿起槍，對準(zhǔn)對方胸口。
“趴下！”他低聲喝道。
那人顯然沒想到一個重傷員還能反擊，愣了一下。
林晚晚趁機(jī)奪過對方的武器，指著他的頭：“現(xiàn)在輪到你聽話了?！?/p>
那人慢慢舉起手，臉色陰沉。
“你們逃不掉的?！彼湫?，“我們會找到你們?！?/p>
“那就試試看。”林晚晚冷聲道。
她和馬嘉祺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默契地往后退了幾步。
“現(xiàn)在怎么辦？”她低聲問。
馬嘉祺盯著手中微微發(fā)抖的手槍：“找個出口?！?/p>
就在這時，倉庫外傳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鸸鈴拈T口竄進(jìn)來，照亮了整個空間。
“是蘇瑤！”馬嘉祺眼睛一亮，“她動手了?！?/p>
林晚晚沒有猶豫，拉著他就往火光的方向跑。
身后的黑衣人想追，卻被突如其來的火墻擋住去路。
兩人沖出倉庫，迎面撞上蘇瑤帶著幾個醫(yī)生站在一輛黑色吉普車旁。
“上車！”她喊。
林晚晚把馬嘉祺推上后座，自己也迅速鉆進(jìn)去。車子立刻啟動，駛?cè)胗暌埂?/p>
她回頭看了一眼，火光映紅了半邊天。那些黑衣人還在火場中掙扎。
“你怎么會回來？”她問蘇瑤。
“我早就懷疑有人在我們這邊安插眼線?！碧K瑤一邊開車一邊說，“剛才的轉(zhuǎn)移只是個幌子。”
林晚晚愣住了：“你是說……你是故意讓我們先走的？”
“對。”蘇瑤點頭，“我要引他們出來?！?/p>
“可你差點死了?！瘪R嘉祺虛弱地說。
“我沒死?！彼α诵?，“而且我們抓到了一個俘虜。”
林晚晚這才注意到，后視鏡里還綁著一個人。正是剛才那個黑衣人。
“他是誰？”她問。
“總部的特工?！碧K瑤說，“我們可以從他嘴里撬出點東西?！?/p>
林晚晚點點頭，低頭看向身旁的馬嘉祺。他靠在座椅上，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比剛才亮了許多。
“你太逞強(qiáng)了。”她小聲說。
“我只是想保護(hù)你?！彼p聲回答。
她看著他，心里一陣酸澀：“下次別這樣了?！?/p>
他笑了：“不能保證?！?/p>
她嘆了口氣：“就知道你會這么說。”
車子在雨中疾馳，窗外的景色模糊成一片。但她知道，這只是開始。
他們還沒逃出去。
而她，也不會讓任何人帶走馬嘉祺。
哪怕拼盡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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