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爾塔，別再逞強了?！鞭崩瓕χ鴮χv機低語，聲音被風雪撕扯得支離破碎。她攥緊藥瓶的手在發(fā)抖，瓶中裝著能治愈瑪爾塔肺病的特效藥，卻也藏著足以讓她永遠沉睡的劑量。

樓下突然傳來金屬碰撞聲。薇拉透過望遠鏡看見瑪爾塔被紅夫人的水鏡逼到角落，軍刀劃破夜空的寒光映出她蒼白的臉。調香師咬著下唇，將藥瓶揣進風衣口袋——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也是最危險的賭局。

“薇拉，我需要香水干擾她的鏡像！”瑪爾塔的喊聲混著血沫。薇拉卻逆著逃生方向沖去，高跟鞋在積灰的樓梯上敲出急促的鼓點。當她撞開鐘樓頂層的木門時，紅夫人的倒影正掐住瑪爾塔的咽喉。

“瑪麗，看看這是什么?！鞭崩瓝P起手中的懷表，鏡面映出紅夫人年輕時的模樣。監(jiān)管者動作一頓，瑪爾塔趁機滾到安全區(qū)。薇拉將懷表砸向地面，碎片飛濺間，她看見瑪爾塔眼中閃過震驚——那懷表內側，刻著與空軍勛章相同的紋路。

“這是你父親的遺物。”薇拉在硝煙中輕笑，指尖撫過瑪爾塔沾血的衣領，“三年前墜機現(xiàn)場，我替你撿起了它?！彼穆曇敉蝗贿煅?，“就像現(xiàn)在，我要替你撿起破碎的生命?！?/p>

紅夫人的水鏡再次襲來時，薇拉將瑪爾塔推進通風管道。自己卻被鏡刃貫穿右肩，鮮血染紅了定制的晚禮服。她靠著墻壁滑落，看著瑪爾塔在管道盡頭掙扎著想要折返，忽然舉起藥瓶一飲而盡。

“別過來！”薇拉對著對講機嘶吼，“這藥能暫時抑制我的痛苦，但你必須活著離開這里?！彼堕_衣領，露出鎖骨下方與瑪爾塔相同的空軍紋身，“還記得你失蹤的小隊嗎？他們的靈魂都在這具身體里?！?/p>

瑪爾塔瞳孔驟縮。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墜機前隊長讓她跳傘的命令，火光中薇拉抱著醫(yī)療箱沖向廢墟的身影。原來調香師根本不是什么巴黎名媛，而是與她同屬一個秘密部隊的戰(zhàn)友。

“我們都被莊園主改造過。”薇拉咳出黑血，“我的香水能凈化怨靈，而你的子彈......”她指腹擦過瑪爾塔軍靴上的神秘紋路，“能打破時空界限?！?/p>

紅夫人的鏡像突然在兩人中間展開?，敔査匆姛o數個薇拉同時開槍，子彈穿透鏡像的剎那，時空裂縫中浮現(xiàn)出空軍小隊的幻影。他們對著瑪爾塔微笑，將最后的力量注入她的子彈。

“現(xiàn)在，朝我的心臟開槍?！鞭崩瓕敔査臉尶诘衷谧约盒目冢爸挥羞@樣，我們才能同時從這場噩夢中醒來?！彼闹讣鈸徇^瑪爾塔的唇，“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嗎？在倫敦的霧都，你救了被黑幫追殺的我......”

瑪爾塔的眼淚砸在扳機上。她終于明白，所有的重逢都是命中注定的輪回。當鐘聲在黎明前敲響時，她扣動了扳機。子彈穿透薇拉心臟的瞬間，兩人同時墜入時空漩渦，無數個平行世界的碎片在眼前閃過——在某個世界里，她們正攜手走出莊園，鳶尾花在風中綻放。

當瑪爾塔再次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薇拉正坐在窗邊調配香水，晨光為她的金發(fā)鍍上光暈?！皻g迎回來，瑪爾塔·貝坦菲爾少校?！闭{香師轉身時，頸間的懷表鏈閃爍著微光，“我們的戰(zhàn)爭，才剛剛開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