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安托瓦內(nèi)特的裙擺掃過玫瑰園的鵝卵石小徑,水晶鞋跟與露水折射出細碎的光斑。當她推開鎏金拱門時,蝴蝶振翅的簌簌聲驚起棲息在紫杉樹上的夜鶯。
美智子正跪坐在青石階前,緋色振袖垂落在滿地散落的和服布料間。她指尖纏繞著金線,將最后一朵櫻花繡在振袖邊緣,抬頭時眼尾的朱紅在月光下洇開漣漪:"紅夫人殿下今日的禮裙,可比凡爾賽宮的晨露還要耀眼。"
瑪麗提起綴滿珍珠的裙擺優(yōu)雅下蹲,發(fā)間的紅寶石冕飾在夜風中輕輕搖晃:"東方的繡工總是如此精妙。"她忽然注意到美智子腕間的傷痕,那是前日追逐求生者時被荊棘劃破的,"需要我讓醫(yī)生來......"
"不必。"美智子將和服輕輕覆在膝頭,振袖間的櫻花隨著動作舒展,"妾身早已習慣傷痛。"她忽然取出一只青瓷茶盞,"殿下可愿嘗嘗妾身新制的櫻花煎茶?"
當茶霧在兩人之間氤氳,瑪麗忽然站起身展開雙臂:"來,我教你法蘭西宮廷的小步舞。"她赤足踏入玫瑰花瓣鋪就的地毯,裙裾掃過美智子膝頭,"就像這樣,左手輕握,右手置于心口......"
夜鶯在紫杉樹上婉轉(zhuǎn)啼鳴,兩個身著紅裙的身影在月光下旋轉(zhuǎn)。瑪麗的紅寶石與美智子的金飾相互輝映,她們的影子時而重疊時而分開,如同兩簇永不熄滅的火焰,在莊園的夜色里燃燒出溫柔的光。
瑪麗的指尖輕輕撫過美智子發(fā)間的櫻花,晨霧在玫瑰園的鐵柵欄上凝結(jié)成細碎的珍珠。當?shù)谝豢|陽光穿透云層時,她們同時注意到遠處噴泉池里漂浮的紙船——那是前日被追逐的求生者留下的,船身寫著褪色的"生日快樂"。
"要放回去嗎?"美智子將紙船托在掌心,金飾在晨光中閃爍微光。瑪麗忽然從發(fā)間取下紅寶石冕飾,輕輕放進船中央:"讓它載著我們的秘密起航吧。"
當紙船順著溪流漂向莊園外的森林,瑪麗忽然轉(zhuǎn)身抱住美智子。振袖上的金線櫻花在風中舒展,她們的影子在晨露中重疊成完整的圓。遠處傳來烏鴉的啼鳴,卻驚不起池面半點漣漪。
"下次見面時,"瑪麗在美智子耳邊低語,"我會為你帶來凡爾賽最新的玫瑰香水。"她忽然踮腳觸碰美智子的唇,如同蝴蝶點水般輕盈,"還有...我會學會用筷子夾起整顆櫻花瓣。"
美智子輕笑出聲,將染著櫻花香的振袖覆在兩人相握的手上。當陽光徹底驅(qū)散晨霧時,她們的倒影在水中化作兩株并肩生長的紅玫瑰,花瓣上的露珠折射出七種顏色的光,如同永不褪色的約定,在莊園的土地里生根發(fā)芽。
當溫泉蒸騰的霧氣模糊了巖穴的輪廓,瑪麗褪下綴滿珍珠的長襪,足尖剛觸及水面便激起一圈漣漪。美智子正跪在池邊,將櫻花精油倒入鎏金香爐,振袖滑落露出腕間尚未愈合的傷痕。
"讓我來吧。"瑪麗接過檀木梳,替她解開盤起的烏發(fā)。水流漫過她們交疊的膝蓋時,美智子忽然輕笑出聲:"妾身想起京都的藝伎館,姐妹們總說妾身的頭發(fā)比絹絲還要柔軟。"
玫瑰花瓣隨著水波漂到瑪麗胸前,她忽然捧起一汪泉水潑向美智子。水珠順著振袖的櫻花紋滑落,在兩人的笑聲中折射出七彩光暈。當暮色透過巖縫灑在她們發(fā)梢,瑪麗忽然將額頭抵在美智子頸窩:"你知道嗎?在凡爾賽,我從未像現(xiàn)在這般自由。"
美智子將櫻花枝輕輕插在瑪麗濕發(fā)間,溫泉水漫過彼此相握的指尖。遠處傳來夜鶯的第一聲啼鳴時,她們的倒影在水面交融,仿佛兩朵并蒂的紅玫瑰,在晨露與月光交織的夢境里悄然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