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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簽: 玄幻奇幻  偽中世紀  原創(chuàng)     

第二章 銹蝕沼澤與無名的旅人

遠山大海

盧修斯策馬狂奔,仿佛要將父親暴怒的咆哮和鐵匠鋪那令人窒息的煤煙味徹底甩在身后。初升的太陽將光芒潑灑在曠野上,青草掛著露珠,閃爍著千萬點碎鉆般的光芒。風(fēng)第一次不是裹挾著煤灰和鐵腥,而是帶著泥土、青草和野花的清新氣息,猛烈地灌入他頭盔的視孔,冰涼而暢快,幾乎讓他落下淚來。他忍不住張開嘴,讓這自由的風(fēng)灌滿胸腔,發(fā)出一聲混雜著金屬回響和少年激越的嘶吼,在山谷間激起微弱的、變形的回音。

白馬銀霧的蹄聲清脆如鼓點,敲打著堅硬干燥的土地,身后揚起一道細細的煙塵。盧修斯感覺自己像一支離弦的箭,終于掙脫了那根緊繃到極致的弦。沉重的鎧甲在奔馳中哐啷作響,每一次顛簸都讓銹蝕的甲片摩擦著他單薄的肩膀和腰肋,帶來陣陣刺痛,但這痛楚卻奇異地混合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他低頭,看著自己覆著銹蝕鐵手套的手緊握韁繩,一種虛幻的、膨脹的力量感油然而生。騎士!他就是一個真正的騎士!奔赴榮耀與寶藏的征途!

羊皮地圖被他貼身藏在胸甲內(nèi)側(cè),緊貼著滾燙的皮膚。那冰冷粗糙的觸感和揮之不去的霉味,此刻都變成了甜蜜的指引。他時不時伸手隔著冰冷的鐵甲按一按,仿佛能觸摸到那遠山大海的輪廓和懸崖頂端的方棺標記。自由!寶藏!這兩個詞在他胸腔里燃燒,幾乎要沖破那沉重的鐵殼。

然而,這初生的狂喜并未持續(xù)太久。

地勢開始緩緩下沉。腳下的土地失去了堅實的觸感,馬蹄踏下去,不再發(fā)出清脆的回響,而是帶著一種令人不安的粘滯感,每一次抬起都伴隨著“噗嗤”的、吸吮般的輕響??諝饫锬枪汕逍伦杂傻臍庀⑶娜蛔兞宋丁R环N甜膩的、令人作嘔的腐爛氣味,如同無數(shù)腐敗的根莖和動物尸體在溫?zé)岢睗裰芯徛l(fā)酵,絲絲縷縷地滲透進來,越來越濃重,取代了青草與花香。

前方,一片望不到邊際的泥濘出現(xiàn)在視野盡頭。那不是普通的泥沼。在正午慘淡的陽光下,這片泥沼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病態(tài)的光澤。它并非純粹的黑或褐,而是混雜著大片大片暗沉、污濁的銹紅色,如同凝固的、氧化了千百年的鐵血。水面漂浮著一層油亮亮、色彩斑斕的浮沫,綠得發(fā)膩,紫得發(fā)黑,間或翻涌出幾個渾濁的、冒著惡臭氣泡的泥泡,“?!钡匾宦暺屏?,散發(fā)出更濃烈的腐臭。稀疏、扭曲的枯樹像垂死掙扎的手臂,從粘稠的泥漿里探出,枝干上覆蓋著厚厚的、灰綠色的苔蘚和滑膩的菌斑,仿佛披著裹尸布。水面之下,偶爾能看到巨大的、模糊的陰影緩慢蠕動,攪動起更深的污穢,留下轉(zhuǎn)瞬即逝的、令人心悸的漣漪。

這就是羊皮地圖上那條纖細路徑必須穿越的第一個標記——銹蝕沼澤。圖畫上只是一條扭曲的線,現(xiàn)實卻是如此龐大、污穢、散發(fā)著死亡氣息的實體。

銀霧不安地噴著鼻息,前蹄焦躁地刨著地面,濕泥四濺。它本能地抗拒著前方的污穢之地。

盧修斯勒住韁繩,頭盔下的眉頭緊鎖。地圖的指引清晰無誤,這是必經(jīng)之路。他深吸一口氣,那腐爛的氣息幾乎讓他窒息。他強迫自己壓下胃里的翻騰,用腳后跟輕輕磕了一下馬腹:“走,銀霧!穿過它!”

白馬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嘶鳴,帶著極度的不情愿,小心翼翼地踏入了那粘稠、色彩斑斕的泥濘之中。每一步都異常艱難,馬蹄深深陷入,拔起時帶起大團散發(fā)著惡臭的污泥,濺在盧修斯的銹蝕腿甲上,發(fā)出“啪嗒”的輕響,留下濕滑黏膩的污跡。

沼澤的寂靜令人毛骨悚然。沒有鳥鳴,沒有蟲唱,只有馬蹄陷入和拔出的粘膩聲響,以及偶爾遠處傳來的、不知名生物的怪異低吼,如同壓抑在喉嚨深處的嗚咽。陽光在這里似乎也變得有氣無力,被濃重的水汽和瘴氣過濾后,呈現(xiàn)出一種病態(tài)的、灰蒙蒙的黃色,無力地涂抹在污濁的水面和扭曲的枯樹上。

就在這時,一只巨大的、色彩斑斕到令人眩暈的沼澤飛蛾,不知從哪片腐葉下鉆出。它翼展幾乎有盧修斯的手掌大小,翅膀上布滿了妖艷的藍綠色和猩紅色的斑紋,邊緣還帶著一圈詭異的熒光黃暈。它似乎被盧修斯身上某種氣息吸引,搖搖晃晃地飛了過來,軌跡飄忽不定,如同一個醉醺醺的夢游者。

盧修斯下意識地抬手想要驅(qū)趕。然而,就在他的目光無意中掃過自己抬起的、覆蓋著臂甲的小臂時,他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了!

那上面,幾片原本只是附著在甲片表面的、暗紅色的銹跡,在沼澤濕氣的浸潤下,似乎……活了!

它們不再是死物!那些暗紅的斑塊如同最微小的、貪婪的活物,在濕漉漉的甲片表面極其細微地蠕動、蔓延著!邊緣甚至探出一些肉眼幾乎難以察覺的、銹紅色的細絲,如同某種霉菌的菌絲,在潮濕的空氣里微微探伸、搖曳!

那只巨大的飛蛾,正朝著他臂甲上一塊顏色最深、蠕動感最明顯的銹斑飛去。

盧修斯屏住了呼吸,頭盔下的眼睛因極度的驚駭而瞪大。他眼睜睜看著那只色彩妖異的飛蛾,如同被無形的蛛網(wǎng)捕獲,輕盈地、毫無防備地落在了那塊銹斑上。

沒有掙扎,甚至沒有一絲撲騰翅膀的跡象。

就在飛蛾細長的足接觸到那片暗紅銹跡的瞬間,異變陡生!

那片蠕動的銹斑如同被激活的捕獸夾,猛地“沸騰”起來!無數(shù)比發(fā)絲更細的、暗紅近黑的銹蝕絲線,如同擁有獨立生命的觸手,從甲片表面激射而出!它們迅疾如電,瞬間纏繞上飛蛾的足、身體、翅膀!那妖艷的翅膀只來得及劇烈地、無聲地顫動了一下,就被密密麻麻的銹蝕絲線徹底包裹、吞噬!

整個過程快得令人窒息,卻又在盧修斯驚恐放大的瞳孔里被拉長得無比清晰。

幾乎就在眨眼之間,那只色彩斑斕、足有手掌大的飛蛾,消失了。徹底消失了!

原地只剩下他臂甲上那塊暗紅的銹斑,顏色似乎更深了一分,表面蠕動的幅度也似乎更“飽足”了一些。只有空氣中殘留的一絲極其微弱的、類似金屬燒灼的焦糊味,證明著剛才那駭人一幕并非幻覺。

盧修斯渾身僵硬,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沖天靈蓋,瞬間澆滅了所有的興奮與憧憬。他猛地低下頭,驚恐地審視著覆蓋全身的、祖父留下的這副古老鎧甲。

頭盔、胸甲、臂甲、腿甲……在沼澤濕氣的浸潤下,那些無處不在的、暗紅的、灰綠的銹跡和銅綠,似乎都變得更加“鮮活”起來。它們不再僅僅是歲月的痕跡,而像一層覆蓋在金屬上的、沉睡的、饑餓的活物皮膚!在昏暗的光線下,仿佛有極其細微的、令人頭皮發(fā)麻的集體蠕動感,在每一寸覆蓋銹跡的甲片表面悄然發(fā)生!

“不……”一個顫抖的、帶著金屬回響的單音從頭盔里逸出。他感到一陣強烈的惡心和眩暈,胃里翻江倒海。這哪里是騎士的榮耀象征?這分明是一件……活著的、會吞噬生命的詛咒之甲!

他想立刻脫掉它,把這身恐怖的東西扔進這污穢的沼澤!但手指卻因恐懼而僵硬冰冷,扣在皮帶扣環(huán)上不住地顫抖,那冰冷的金屬觸感此刻如同毒蛇的皮膚。更深的恐懼攫住了他——脫掉它?在這危機四伏的沼澤深處?暴露自己脆弱的身軀?他不敢!

就在這時,前方泥濘的水面下,一個巨大的、模糊的陰影猛地攪動了一下,渾濁的泥漿翻涌。緊接著,一根布滿瘤節(jié)、覆蓋著滑膩青苔的、樹干般粗壯的觸須,毫無征兆地破開水面,帶著雷霆萬鈞之勢,裹挾著腥臭的泥漿和腐爛的水草,狠狠抽向馬背上的盧修斯!

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

盧修斯甚至來不及思考,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他猛地一夾馬腹,同時身體在沉重的鎧甲束縛下,竭盡全力向側(cè)面傾斜!

“嘶——!”銀霧爆發(fā)出驚恐的嘶鳴,奮力向前一躥!

轟?。?!

那根巨大的觸須幾乎是擦著盧修斯的背甲和銀霧的后臀狠狠砸落!泥漿如同炸彈般炸開,劈頭蓋臉地澆在人和馬身上!巨大的沖擊力震得盧修斯五臟六腑都仿佛移了位,頭盔嗡嗡作響??柘碌你y霧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嘶鳴,顯然也被飛濺的泥漿和沖擊波及。

“跑!銀霧!快跑!”盧修斯嘶聲大吼,聲音因恐懼和頭盔的阻隔而扭曲變形。

白馬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不再顧忌腳下粘稠的泥濘,瘋狂地向前沖刺、跳躍!每一次馬蹄落下都濺起大片的污穢,每一次騰空都伴隨著沉重的喘息和泥水淋漓的甩動。那巨大的陰影在水下緊追不舍,攪動起恐怖的漩渦和渾濁的泥浪!

盧修斯只能死死抱住馬頸,將身體盡可能伏低,耳邊是呼嘯的風(fēng)聲、銀霧粗重的喘息、自己狂亂的心跳,以及那水下怪物追逐攪動的、令人魂飛魄散的巨大水聲!

不知亡命奔逃了多久,腳下的泥濘終于開始變得堅實,腐臭的氣味也淡了一些。身后那令人心悸的水聲漸漸遠去,最終消失在沼澤深處令人不安的寂靜里。

銀霧的速度終于慢了下來,渾身汗水和泥漿混合,如同剛從地獄泥潭里撈出來,雪白的皮毛變成了骯臟的灰褐色,呼哧呼哧地噴著粗重的白氣,四條腿都在劇烈地顫抖。

盧修斯驚魂未定地抬起頭。前方,沼澤的邊緣終于顯現(xiàn)。稀疏的樹木取代了扭曲的枯枝,雖然依舊病態(tài),但至少有了些許綠色。一條被踩踏出來的、泥濘的小徑蜿蜒伸向前方一片低矮的丘陵。

他剛想松一口氣,目光卻凝固在路邊。

一個身影,無聲無息地靠坐在一棵半枯的歪脖子樹下,仿佛早已在那里等待。

那是一個極其枯瘦的男人。裹著一件早已看不出原色、沾滿泥漿和可疑污漬的破爛斗篷,兜帽低低地壓著,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個線條緊繃、布滿深刻皺紋的下巴,和兩片干裂、毫無血色的薄唇。他身旁放著一根充當(dāng)拐杖的、頂端綁著磨尖石塊的粗木棍。整個人像一截被沼澤遺棄、即將徹底腐朽的爛木頭,散發(fā)著一種比沼澤更濃重的、混合著絕望和麻木的死氣。

就在盧修斯策馬經(jīng)過他身邊時,那個枯槁的男人,忽然抬起了頭。

兜帽的陰影下,兩點微弱的光亮起。那不是眼睛應(yīng)有的光芒,更像是在深井里浸泡了太久、即將熄滅的殘燭。那目光穿透兜帽的陰影,死死地、精準地釘在了盧修斯身上——更確切地說,是釘在他那身布滿蠕動銹跡的古老鎧甲上!

盧修斯感到一股寒意瞬間攫住了他,比剛才面對沼澤怪物時更甚。他下意識地勒緊了韁繩,銀霧不安地踏著步子。

枯槁男人的嘴唇微微翕動,一個嘶啞、干澀、仿佛砂礫摩擦朽木的聲音,如同垂死的嘆息,飄了出來:

“銹…蝕…之甲…”

盧修斯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這副鎧甲?!

那枯槁的男人沒有理會盧修斯的反應(yīng),或者說他根本不在乎。他的目光依舊死死地黏在那身銹甲上,尤其是那些在微弱光線下仿佛在呼吸般蠕動的銹斑。他的聲音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

“它……餓得厲害……沼澤的蟲子……塞不滿它的牙縫……”

每一個字都像冰冷的針,扎進盧修斯的耳朵。他頭盔下的臉瞬間慘白。剛才飛蛾被吞噬的恐怖景象再次清晰地浮現(xiàn)在眼前!這個人看見了?或者……他早就知道?!

“你……知道它?”盧修斯的聲音干澀沙啞,帶著金屬的嗡鳴和無法抑制的顫抖。

枯槁的男人喉嚨里發(fā)出一陣類似破風(fēng)箱的、意義不明的嗬嗬聲,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咳嗽。他緩緩地、極其費力地抬起一只枯枝般的手,顫抖著指向盧修斯胸甲的位置——那里,正是他貼身收藏羊皮地圖的地方!

“圖……”那干裂的嘴唇擠出這個字,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肯定?!啊谝闳ァコ浴蟮臇|西……”

盧修斯如遭雷擊!寒意瞬間凍結(jié)了四肢百骸!這個人不僅知道鎧甲,還知道地圖?!

“你……你是誰?!”盧修斯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恐懼和一絲被窺破秘密的憤怒,“你怎么知道?!”

枯槁的男人對他的質(zhì)問置若罔聞。他緩緩放下手,重新將枯瘦的身體縮回那件破爛斗篷的陰影里,仿佛剛才的開口已經(jīng)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只有那嘶啞的聲音,如同最后的詛咒,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混合著憐憫和惡毒的快意,再次飄出:

“繼續(xù)走吧……穿著它……去找吧……”他停頓了一下,那兩點殘燭般的目光最后一次掃過盧修斯全身的銹甲,聲音陡然變得如同九幽寒風(fēng),冰冷刺骨:

“……你終究會找到……那‘比死亡更糟的東西’……”

“比死亡更糟的東西”!

父親在鐵匠鋪門外嘶吼的詛咒,此刻竟從這個陌生、枯槁、如同沼澤幽靈般的旅人口中,用同樣冰冷絕望的語氣,再次復(fù)述出來!像一道無形的閃電,狠狠劈中了盧修斯!

他渾身劇震,幾乎要從馬背上跌落!頭盔下的瞳孔因極致的恐懼而收縮成針尖!

等他猛地回過神,再看向那棵枯樹時,樹下已空空如也。

只有泥濘的地面上,留著幾個模糊的、似乎是赤足踩出的腳印痕跡,指向沼澤深處,很快就被渾濁的水漬淹沒。

仿佛那個枯槁的旅人從未存在過,又或者他本身就是這片詛咒之地的一個幻影,一個專門為盧修斯傳遞噩耗的幽靈。

盧修斯僵在馬背上,冷汗浸透了內(nèi)襯的衣衫,黏膩冰冷地貼在皮膚上,又被外面冰冷的鐵甲包裹,帶來刺骨的寒意。他低頭,看著自己覆滿蠕動銹跡的臂甲,看著胸甲下那藏著羊皮地圖的位置。沼澤的腐臭似乎滲透進了骨髓,而旅人那句“它餓得厲害”和“比死亡更糟的東西”,如同兩條冰冷的毒蛇,纏繞上他的心臟,越收越緊。

“比死亡更糟的東西……”他無聲地重復(fù)著,頭盔下的牙齒咯咯作響。巨大的恐懼幾乎將他壓垮。

然而,就在這恐懼的深淵邊緣,另一種更強烈的情緒,如同被逼入絕境的困獸,猛地抬起了頭——憤怒!一種被欺騙、被詛咒、被推向未知深淵的狂怒!

憑什么?!

憑什么父親要詛咒他?!憑什么這該死的鎧甲要吞噬生命?!憑什么一個沼澤里的幽靈也要用同樣的話來恐嚇他?!憑什么他不能擁有寶藏、自由和榮耀?!

那懸崖頂端的方棺標記,此刻不再是單純的寶藏象征,更變成了一種執(zhí)拗的、充滿恨意的證明!他要到達那里!他要打開它!他要向父親、向這該死的鎧甲、向所有詛咒他的人證明!他找到的,絕不是比死亡更糟的東西!他要找到足以洗刷一切屈辱和恐懼的輝煌!

這股突然爆發(fā)的、帶著毀滅氣息的憤怒,暫時壓倒了恐懼。它像一股滾燙的巖漿,沖垮了理智的堤壩,燒灼著他年輕的心臟。

“走!”他猛地一抖韁繩,聲音嘶啞而狂躁,帶著金屬的咆哮,“銀霧!我們走!”

白馬被他突如其來的爆發(fā)驚得一跳,但隨即順從地邁開腳步,沿著泥濘的小徑,向著低矮的丘陵方向走去。步伐不再輕快,而是帶著一種沉重的、被無形之物拖拽的疲憊。

盧修斯挺直了腰背,坐在馬鞍上,銹蝕的頭盔重新昂起,望向丘陵之后。夕陽的余暉將丘陵的輪廓染成一片病態(tài)的血紅,如同巨大的傷口。遠處,在丘陵的盡頭,似乎隱隱約約能看到一些低矮房屋的輪廓,像匍匐在血色大地上的黑色甲蟲。

一個破敗的、地圖上標注為“黑荊棘”的小鎮(zhèn)剪影,在血色暮靄中顯現(xiàn)。

他穿著那身蠕動的、吞噬過生命的詛咒之甲,帶著滿腔被恐懼點燃的狂怒,和一張指向腐爛真相的地圖,踏入了這片被夕陽染血的、未知的土地。旅人的預(yù)言和父親的詛咒,如同附骨之疽,纏繞著他每一次沉重的心跳。

而在他看不見的臂甲深處,那吞噬了飛蛾的暗紅銹斑,在夕陽的血色映照下,似乎又悄然向外蔓延了一絲。一絲極其細微的、滿足般的蠕動,在甲片深處傳遞開來。

真正的旅途,或者說,真正的詛咒,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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