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山莊的帖子送到尚書府時,李長樂正在試穿新做的杏色紗裙。檀香捧著燙金帖子進(jìn)來,臉上帶著抑制不住的笑意:
檀香“小姐,高陽王殿下派人送帖子來了,請您三日后同去溫泉山莊?!?/p>
上官淺“知道了?!?/p>
李長樂頭也沒抬,指尖劃過紗裙上繡著的纏枝蓮,嘴角卻悄悄勾起一抹弧度。她早料到拓拔浚會來邀約,那日送玉簪的舉動,就是最好的信號。
檀香“小姐,您看這帖子……”
檀香把帖子遞過去。
李長樂接過,漫不經(jīng)心地掃了一眼,隨手放在妝臺上:
上官淺“告訴來人,就說我應(yīng)了。”
檀香“是。”
檀香剛要走,又被她叫住。
上官淺“等等,”
李長樂轉(zhuǎn)身,眼底閃著算計的光。
上官淺“你去‘無意’中讓二小姐知道這事,就說……浚哥哥特意請了我一個人?!?/p>
檀香心領(lǐng)神會:
檀香“奴婢明白?!?/p>
果然,沒過多久,就傳來李未央在藥房打碎藥罐的消息。李長樂聽得眉開眼笑,讓檀香把那支白玉簪找出來,仔細(xì)擦拭干凈。
上官淺“三日后,我要讓所有人都看看,浚哥哥對我有多上心?!?/p>
她撫摸著冰涼的玉簪,語氣帶著勢在必得的驕傲。
三日后清晨,拓拔浚的馬車準(zhǔn)時停在尚書府門口。李長樂穿著杏色紗裙,頭戴白玉簪,略施粉黛,看起來清新又嬌俏。
上官淺“浚哥哥?!?/p>
她提著裙擺走上前,聲音甜得像剛剝殼的荔枝。
拓拔??粗?,眼前一亮。往日的濃妝艷抹雖美,卻不及今日這般清麗動人。他喉結(jié)微動,語氣不自覺放柔:
萬俟哀“準(zhǔn)備好了?那就上車吧?!?/p>
上官淺“嗯!”
李長樂笑瞇瞇地應(yīng)著,很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上了馬車。
馬車?yán)镤佒窈竦能泬|,彌漫著淡淡的熏香。李長樂故意往拓拔浚身邊靠了靠,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衣袖,聲音軟綿:
上官淺“浚哥哥,溫泉山莊好玩嗎?我還從沒去過呢。”
萬俟哀“還行,那里的溫泉對身體好?!?/p>
拓拔浚的目光落在她微卷的發(fā)梢上,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萬俟哀“你要是喜歡,以后可以常去?!?/p>
上官淺“真的嗎?
李長樂眼睛一亮,仰頭看著他,眼底閃著星光。
上官淺“那浚哥哥會經(jīng)常陪我去嗎?”
拓拔浚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移開目光:
萬俟哀“看情況吧?!?/p>
李長樂也不逼他,只是笑得更甜了,從食盒里拿出一塊桂花糕遞過去:
上官淺“浚哥哥嘗嘗,這是我今早特意讓廚房做的?!?/p>
拓拔浚接過,咬了一口,清甜的桂花味在舌尖散開,竟比往日吃的多了幾分滋味。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氣氛融洽。李長樂時不時對他笑一笑,或是故意碰到他的手,看著他耳根泛紅的樣子,心里暗暗得意。
馬車行駛了約莫一個時辰,終于到了溫泉山莊。山莊建在山腳下,四周綠樹環(huán)繞,空氣清新。
上官淺“這里好美啊?!?/p>
李長樂跳下馬車,看著眼前的景致,由衷贊嘆道。
萬俟哀“喜歡就多待幾日?!?/p>
拓拔浚跟在她身后,目光不自覺地追隨著她的身影。
兩人沿著石板路往里走,路過一處涼亭時,正好撞見拓拔余和李敏德。
寒衣客“喲,這不是高陽王和李大小姐嗎?”
拓拔余搖著折扇,笑得意味深長。
寒衣客“倒是巧?!?/p>
李敏德看到李長樂挽著拓拔浚的胳膊,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語氣不善:
悲旭“你們怎么也來了?”
上官淺“浚哥哥請我來的,不行嗎?”
李長樂仰著下巴,故意炫耀道,還往拓拔浚身邊靠了靠。
李敏德氣得臉通紅,剛要說話,卻被拓拔余拉住了。
寒衣客“敏德,不得無禮?!?/p>
拓拔余看著李長樂,眼底閃過一絲興味。
寒衣客“李大小姐倒是好福氣,能得高陽王親自邀約?!?/p>
上官淺“那是自然?!?/p>
李長樂笑得得意。
上官淺“浚哥哥最疼我了。”
拓拔??粗@副嬌憨的模樣,心里竟有些受用,嘴上卻淡淡道:
萬俟哀“我們只是來泡溫泉?!?/p>
寒衣客“哦?是嗎?”
拓拔余挑眉。
寒衣客“正好,我和敏德也是來此,不如一同逛逛?”
李長樂心里不情愿,卻不好說什么,只能笑著應(yīng)道:
上官淺“好啊?!?/p>
四人一起往里走,李長樂有意無意地跟拓拔浚親近,時而挽著他的胳膊,時而對他笑靨如花,氣得李敏德頻頻瞪她,拓拔余則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著。
走到一處溫泉池邊,李長樂看著蒸騰的熱氣,眼睛一亮:
上官淺“這里的溫泉看起來好舒服啊?!?/p>
萬俟哀“喜歡的話,等會兒可以來泡?!?/p>
拓拔浚道。
上官淺“好呀。”
李長樂笑得眉眼彎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對拓拔浚道。
上官淺“浚哥哥,我?guī)Я诵伦龅狞c(diǎn)心,去那邊的石桌上吃吧?”
萬俟哀“好?!?/p>
拓拔浚點(diǎn)頭應(yīng)道。
兩人相攜走向石桌,留下拓拔余和李敏德站在原地。
李敏德看著他們的背影,氣得咬牙:
悲旭“王爺,您看她那得意的樣子!還有拓拔浚,居然真的被她迷惑了!”
拓拔余搖著折扇,目光落在李長樂的背影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寒衣客“迷惑?或許吧。但這李長樂,可比我們想象中要厲害得多。”
而石桌旁,李長樂正為拓拔浚斟茶,陽光灑在她臉上,映得她肌膚瑩白,笑容甜美。拓拔??粗睦锏臒┰旰酮q豫漸漸散去,只剩下一種莫名的悸動。
或許,這樣也不錯。他這樣想著,端起茶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