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騁“什么?蛋?好、好!我馬上準備!絨布、保溫盒……還有什么?要不要弄點溫水?或者你之前說的那種靈草?”
聽著他一連串慌亂又認真的提問,許逸風的心像是被溫水泡過,軟得一塌糊涂。他靠在石壁上,聲音放得更輕:
許逸風“不用急,等我回去看看再說。你先找塊干凈的絨布,其他的等我到家一起弄。”
池騁“好。”
池騁的聲音漸漸平復下來,卻還是帶著藏不住的牽掛,
池騁“我好想你,逸風。你路上小心,早點回來。我在家等你,還有……等我們的蛋。”
最后幾個字說得有些笨拙,卻讓許逸風眼底泛起了暖意。他應了聲“好”,又叮囑了幾句讓池騁別太慌,才掛了電話。
收起手機,他低頭看向衣襟里的蛇蛋,指尖輕輕敲了敲蛋殼,低聲道:
池騁“我們回家?!?/p>
蛇蛋像是聽懂了一般,在他掌心輕輕顫動了一下,蛋殼的青光淡了淡,像是在回應。許逸風笑了笑,背著背包,一步一步朝著山洞外走去。山霧已經散去不少,陽光透過松枝灑下來,在地上投下細碎的光斑。他走在光斑里,胸口貼著溫熱的蛇蛋,想著家里等他的人,還有即將開始的“孵蛋生活”
……
許逸風推開門時,玄關的暖光正落在客廳中央的長桌上,池騁半蹲在那兒,指尖還沾著點淺褐色的蛭石粉末。
池騁“你回來得正好,最后一點介質剛鋪完?!?/p>
池騁抬頭,聲音里帶著點小心翼翼的雀躍,桌上的白色泡沫孵化箱已經擺得規(guī)整,箱底那層5厘米厚的孵化介質看得清清楚楚——上層是顆粒均勻的無菌蛭石,泛著淡淡的銀灰色光澤,下層鋪著曬得溫熱的沙土,兩種介質在箱底融合得自然,像極了蛇類在野外產卵時的隱蔽巢穴。
許逸風湊過去試了試濕度,指尖按在介質上,松開時剛好能留下淺淺的指印,不粘手也不散開,正合了“手握成團、松開不散”的講究。
桌角的托盤里,精準度到0.1℃的溫度計和濕度計已經校準,恒溫加熱墊卷著絕緣膠帶貼在孵化箱左側,邊緣剛好避開箱內的介質區(qū)域,旁邊的小型噴霧器裝著晾過一夜的涼白開,噴頭正對著墻面,顯然是怕不小心誤噴到蛇蛋。許逸風從隨身的恒溫盒里取出蛇蛋,蛋殼泛著淡淡的米黃色,表面帶著極細微的紋路,只是頂端沾了點褐色的污物。他戴上無菌手套,捏起一根裹了溫水的無菌棉簽,像對待易碎的琉璃似的,輕輕在污物處打圈擦拭,棉簽換了兩根,才將蛋殼擦得干干凈凈,期間池騁一直屏息站在旁邊,連呼吸都放輕了些,生怕驚擾了這脆弱的生命。
擺放蛇蛋時,許逸風的動作慢得近乎刻意。他先對著光看了看蛇蛋的紋路走向,記住原有的擺放角度,才輕輕將蛇蛋擱在介質上——像一個安靜臥著的小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