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桌下的空間比花無期想的要小,膝蓋頂著下巴,懷里的彤彤睡得不安穩(wěn),小手攥著那半塊紅糖姜糖。祠堂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黑袍人走路沒聲音,但桃木劍拖在地上的響動像催命符,一下下刮在神經(jīng)上。
"搜仔細點,生死簿肯定還在祠堂里。"穿銀蓮花徽章的男人聲音低沉,就貼在供桌對面的柱子邊,"閻王有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花無期的后背抵著冰冷的石墻,聽到這話時心臟猛縮。懷里的彤彤突然動了動,鼻息噴在她手背上,溫熱的小生命讓她想起醫(yī)院那些夭折的嬰兒——脖子上都有同樣的紅繩勒痕。她悄悄抬頭,看見供桌布的縫隙外散落著塊銀鎖片,上面刻的生辰八字被紅漆涂成血紅色。
桃木劍突然挑起供桌布。花無期屏住呼吸,看見那雙穿黑皮鞋的腳停在布幔前,鞋跟邊緣沾著干涸的暗紅血跡,像剛踩過修羅場。生死簿突然從懷里滑出來,金色封面在昏暗光線下反光?;o期一把按住,指尖傳來書頁的震動,仿佛書知言在里面焦躁地踱步。
"隊長,這邊有發(fā)現(xiàn)!"西邊傳來下屬的喊叫。男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花無期聽見他命令其他人守住所有出口。供桌布垂落下來,遮住最后一點光亮,黑暗里只剩下彤彤輕微的呼吸聲和她自己瘋狂的心跳。
懷里的生死簿突然發(fā)燙,燙得她差點松手扔掉。書頁自動翻開,嘩啦啦的響動在寂靜中格外刺耳。花無期死死按住,掌心貼著燙金的"生死簿"三個字——那里還殘留著書知言的體溫,仿佛他最后那個透明的擁抱從未消散。
"媽媽......抱......"彤彤突然呢喃?;o期低頭時,女嬰正睜著漆黑的眼睛看她,瞳孔里映出供桌上方的橫梁——那串穿滿銀鎖片的紅繩不知何時垂落下來,剛好懸在她們頭頂,最后那個空著的掛鉤正對著她右眼的痣,像在等什么東西自動掛上去。
掛鉤突然晃動起來,紅繩摩擦發(fā)出細微的沙沙聲?;o期看見自己右肩的衣服不知何時沾了片干枯的花瓣——曼珠沙華特有的殷紅,邊緣卷翹發(fā)黑,像被地獄業(yè)火燒過。她記起來了,是書知言在消防通道化作金光時,有片花瓣落進她衣領。
"原來如此。"花無期摸著那片花瓣笑起來,眼淚卻掉進彤彤脖子的銀鎖片里。難怪陰婆說她是彼岸花,難怪林微說她是最后一個祭品,原來從一開始,她就是這場陰謀里最關鍵的棋子——用曼珠沙華的精元喂養(yǎng)八十一具嬰尸,煉成能闖閻羅殿的嬰煞。
供桌突然被人從外面猛地掀開。花無期舉著生死簿擋在彤彤面前,看見那個銀蓮花徽章在手電筒光下閃閃發(fā)亮。男人抓住她的頭發(fā)往后扯,桃木劍抵住她喉嚨,冰涼的金屬觸感讓她想起忘川河的水。
"把生死簿交出來。"男人的手勁很大,抓得她頭皮發(fā)麻?;o期發(fā)動能力,十步之內(nèi)所有黑袍人的心聲像炸鍋的馬蜂涌進來——'隊長今天不對勁,眼睛怎么是紅的?''那個女的右眼有痣......跟畫像上的一模一樣''聽說集齊八十一個祭品,就能換永恒生命......'
"永恒生命?"花無期冷笑,突然咬住男人持劍的手腕。鐵銹味在嘴里彌漫開,男人慘叫著后退,桃木劍脫手飛出,插進供桌的縫隙里。黑袍人瞬間圍上來,紅繩纏上她的腳踝,勒得骨頭咯吱作響。
生死簿突然爆發(fā)出刺眼金光,書頁像蝴蝶翅膀般展開,割破所有靠近的紅繩?;o期趁機抱起彤彤滾到陶罐堆里,黑色液體濺在臉上,黏糊糊的像血漿。最中間那個空陶罐突然晃動起來,里面?zhèn)鱽韹雰旱淖下?,跟懷里陶瓷罐之前的動靜一模一樣。
"抓住她!"男人捂著流血的手腕怒吼,眼睛越來越紅,像要滴出血來。他從腰間扯出張黃色符咒,上面用朱砂畫著扭曲的符號,"地府執(zhí)法,妖孽受死!"
符咒貼在花無期背上的瞬間,她感覺魂魄像要被扯出軀殼。書知言留下的墨汁印記突然發(fā)燙,手背上的黑色紋路順著血管蔓延,在胸口匯成朵曼珠沙華的形狀。疼痛中,花無期仿佛聽見忘川河水的流淌聲,還有孟婆無奈的嘆息:"癡兒,曼珠沙華本就不該沾染人間情愛......"
彤彤突然大哭起來?;o期低頭看見女嬰手里的姜糖掉在地上,沾了黑泥。更讓她心驚的是,彤彤的脖子上也開始出現(xiàn)紅繩勒痕,跟醫(yī)院夭折的嬰兒一模一樣。那個男人笑得猙獰:"放棄抵抗吧,你的每滴血都在滋養(yǎng)嬰煞,她很快就會成為第八十一個祭品。"
"做夢!"花無期撕下背上的符咒,金光隨著她的動作擴散。生死簿自動翻到記載陰陽村歷史的頁面——泛黃的紙頁上浮現(xiàn)出影像:百年前雷電交加的夜晚,幾十個村民將嬰兒扔進祭壇,為首的巫祝穿著繡滿符咒的壽衣,右眼有顆醒目的痣。
"林微......"花無期恍然大悟。那個自稱地府執(zhí)法者的女人根本不是林微,而是附身在林微尸體上的百年巫祝!難怪祠堂牌位顯示林微死于二十年前,難怪她穿著陰婆同款壽衣......
"既然知道了,就更留你不得!"男人突然撲過來,手指插進她胸口。花無期感覺曼珠沙華的力量在流失,金光迅速黯淡。生死簿掉在地上,書頁被黑色液體浸透,漸漸失去光澤。
意識模糊間,花無期聽見彤彤的哭聲越來越遠,像是掉進了深井。她想抓住什么,卻只摸到只冰涼的小手——彤彤的銀鎖片不知何時脫落,正躺在她手心,背面刻著行極小的字:"書知言贈愛女彤彤"。
原來書呆子早知道一切。
原來那個總愛跟她拌嘴的八卦精,早就把后路鋪好了。
花無期突然笑出聲,眼淚混著黑色液體滑進嘴角,辣得舌頭發(fā)麻。她用盡最后力氣抓住男人的手腕,看著自己胸口蔓延的曼珠沙華印記:"你們想要彼岸花的精元?好啊,我給你們。"
金光猛然爆發(fā),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耀眼。祠堂里的陶罐接二連三炸開,黑色液體蒸發(fā)成白霧,露出里面蜷縮的透明嬰魂。八十個嬰兒的哭聲匯聚成洪流,沖垮了黑袍人的陣型。但更恐怖的是,那些嬰魂沒有四散逃離,反而齊齊看向花無期,眼睛漆黑一片,沒有眼白。
"不夠......還不夠......"巫祝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祠堂的梁木開始腐朽,墻壁滲出黑色粘液,"最后一個祭品......把你的心臟掏出來......"
花無期感覺胸口劇痛,低頭看見自己的手掌正不受控制地插進心臟位置。曼珠沙華的印記在掌心綻放,每片花瓣都閃著血光。就在指尖觸碰到心臟的瞬間,支冰涼的判官筆突然從胸口穿出,筆尖沾著金色的血液。
花無期抬頭,看見書知言半透明的身影從她身體里浮現(xiàn),青衫染血,卻笑得比陽光還燦爛。他握住她插在自己胸口的手,聲音輕得像情人耳語:"傻瓜,說好了我保護你。"
判官筆突然轉向,刺穿了男人的咽喉。黑袍人首領難以置信地倒下,銀蓮花徽章摔在地上,裂開成兩半。書知言的身體越來越透明,卻緊緊抱著花無期不肯放手:"忘川河邊的姜糖攤位......我給你留了最好的位置......"
"書呆子!"花無期終于哭出聲,卻發(fā)現(xiàn)眼淚變成了金色花瓣,"地府的工作那么無聊,我才不要一個人回去!"
書知言笑了,親吻她右眼的痣。那里傳來冰涼的觸感,像忘川河的水,又像他第一次偷偷塞給她的冰鎮(zhèn)孟婆湯:"等花開了......記得......"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突然化作漫天金粉,融入祠堂的晨光里?;o期低頭看見胸口的曼珠沙華印記正在褪色,生死簿靜靜地躺在腳邊,最后一頁寫著行新的字跡:"花無期,陽壽無限,地府永久黑名單成員。"
彤彤的哭聲不知何時停了?;o期抱起女嬰,發(fā)現(xiàn)她脖子上的紅繩勒痕消失了,手里攥著半塊閃著金光的紅糖姜糖。祠堂外傳來警笛聲,越來越近。那些透明的嬰魂圍著她們打轉,然后漸漸消散在晨光中,像從未存在過。
花無期撿起地上的生死簿,封面的燙金字黯淡了許多。她抱著彤彤走出布滿裂痕的祠堂,看見村口站著個穿白大褂的女人,正是之前冒充林微的巫祝。女人胸口開著個血洞,里面插著支判官筆,筆尖還在滴著金色的血液。
"你殺不了我......"巫祝笑得癲狂,身體開始腐爛,"八十一祭品......早就齊了......"
花無期突然明白過來,猛地看向彤彤脖子上的銀鎖片——那里映出自己右眼的痣,正在慢慢變成殷紅色,像極了盛開的曼珠沙華。她低頭看自己的手心,書知言留下的墨汁印記徹底消失了,只余道淺淺的疤痕,形狀像串紅糖姜糖。
遠處的山道傳來引擎聲?;o期抱緊彤彤,轉身走向祠堂后墻的密道——那是剛才生死簿展示的最后一個畫面。身后的巫祝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身體化作無數(shù)黑色飛蟲,消失在初升的太陽里。
密道里潮濕陰暗,石壁上刻滿嬰兒的抓痕?;o期摸著彤彤后腦勺的軟毛,感覺懷里的生死簿動了動,自動翻到某一頁。泛黃的紙頁上,書知言亂糟糟的字跡格外醒目:"緊急預案:如果我掛了,就帶著彤彤去找地藏菩薩,他欠我三百年前的賭債。對了,別相信閻王的鬼話,他書房第三層藏著地府所有八卦......"
花無期笑著抹掉眼淚,突然聽見懷里傳來細微的咀嚼聲。彤彤正咬著那塊閃金光的姜糖,小臉紅撲撲的,眼睛彎成了月牙。陽光從密道盡頭照進來,在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像條通往未知的路。
身后傳來密道石門關閉的聲音?;o期握緊懷里的生死簿,感覺書知言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喂,花無期,下輩子還做損友唄?"
她低頭親了親彤彤柔軟的頭發(fā),又摸了摸胸口那道淺淺的疤痕,嘴角揚起熟悉的狡黠笑容:"想得美,下輩子換我欺負你。"
陽光越來越亮,將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消失在陰陽村外的密林深處。而那本掉在密道入口的生死簿,最后一頁不知何時多了行娟秀的字跡:"孟婆湯配方改良版:忘川水三升,曼珠沙華花瓣七片,紅糖姜糖......"
\[未完待續(xù)\]陽光切開密道盡頭的藤蔓時,花無期聞到潮濕泥土混著檀香味。她抱著彤彤鉆進晨霧彌漫的林子,腳下被枯枝絆倒的瞬間,懷里的生死簿"啪嗒"一聲砸在石頭上。
"噓——"花無期捂住彤彤后背輕拍。女嬰含著姜糖的小嘴動了動,睫毛上還掛著金粉似的光點。她撿起生死簿時愣住——最后那頁娟秀字跡下面,不知何時多了行歪歪扭扭的小字:"地藏王辦公室第二抽屜有麻辣花生"。
密道石門的轟鳴聲從身后傳來,震落頭頂幾片濕漉漉的葉子。花無期抱著孩子往陡坡下滑,手掌被樹根磨出血道子。生死簿突然發(fā)燙,她翻開看見某頁浮現(xiàn)出熒光地圖,紅點正沿著她們下山的路線快速移動。
"站??!"穿黑制服的人影出現(xiàn)在霧里,舉著槍的胳膊上隱約有銀蓮花紋身?;o期認出那是之前在祠堂被書知言重傷的家伙,此刻他胸口纏著滲血的繃帶,眼睛紅得像兔子。
子彈擦著耳邊飛過,打在前面的樹干上。彤形突然抓住花無期的衣領往左邊拽,力氣大得不像嬰兒。她踉蹌著撲倒在地的瞬間,第二顆子彈鉆進剛才站的位置,濺起的泥土糊了滿臉。
"小丫頭片子......"花無期咬著牙笑,舔掉嘴唇上的泥腥味。懷里的彤彤咯咯笑起來,把啃剩的姜糖渣蹭在她脖子上。生死簿自動翻到新頁碼,泛黃紙頁上浮現(xiàn)出書知言潦草的字跡:"前方三百米左拐有野豬陷阱,記得躲開第三個"。
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o期跑過藤蔓纏繞的矮樹叢,腳底突然一空——陷阱邊緣的枯枝在手里斷成兩截,她眼疾手快抓住根垂下來的野藤。懸空的瞬間看見陷阱底部插滿削尖的木樁,第三個木樁上還套著件撕碎的黑袍。
"在那兒!"追兵的手電筒光掃過來,照亮她懸空的腳踝?;o期借力蕩到對岸,后背重重撞在巖壁上。懷里的彤彤突然尖叫,手指著她身后——巖壁滲出黑色粘液,正順著縫隙織成網(wǎng),把她往某個幽深的洞口里拖。
"媽的......"花無期掏出別在腰后的桃木劍(剛才從祠堂順手撿的),狠狠插進巖縫。粘液像活物般纏住劍身,散發(fā)出腐尸特有的甜腥味。她低頭看見彤彤把銀鎖片塞進嘴里咬,鎖片背面"書知言贈愛女彤彤"那行字正發(fā)出微光。
追兵已經(jīng)追到陷阱邊?;o期咬斷纏繞手腕的粘液,抱著彤彤滾進那個散發(fā)檀香的洞口。落地時腳下踩著柔軟的墊子,鼻息間全是曬干的曼珠沙華花瓣味道——和書知言最后消散時的氣息一模一樣。
"地藏王大人,您要的百年曼珠沙華精元......"熟悉的女聲在前方響起,帶著諂媚的笑意?;o期捂住彤彤的嘴,貼著冰冷的石壁往前挪動?;鸸鈸u曳的石室中央,穿壽衣的巫祝正把個水晶瓶遞給戴毗盧帽的僧人,瓶子里跳動著金色的光團,像被囚禁的螢火蟲。
僧人的臉隱在陰影里,露出的左手腕上戴著串紫檀佛珠。他接過瓶子的瞬間,佛珠突然崩斷,散落的珠子在石地上滾成個"囚"字。
"假貨。"僧人開口,聲音像碎裂的冰碴。水晶瓶突然炸開,金色光團化作書知言的虛影,對著石壁后的花無期擠眉弄眼,隨即消散成光點。巫祝的尖叫卡在喉嚨里,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指甲縫滲出黑色的血。
花無期感覺懷里的彤彤開始發(fā)燙,銀鎖片掙脫嬰兒的小手,叮當作響地飛向僧人。僧人接住鎖片的瞬間愣住,帽檐下的眼睛驟然睜大——那是雙和彤彤如出一轍的琥珀色瞳孔。
"知言......"僧人摘下毗盧帽,露出張和書知言七分相似的臉,只是鬢角多了霜白。他顫抖著撫摸鎖片,指腹劃過背面那行小字,突然捂住胸口劇烈咳嗽,咳出的血沫在石地上綻開,形狀像朵朵微型曼珠沙華。
巫祝趁機從袖中甩出紅繩,纏住花無期的腳踝。劇痛傳來的瞬間,花無期看清紅繩盡頭掛著個銀鎖片,上面刻著她自己的生辰八字,涂紅的字跡還在往下滴粘液。
"真正的祭品從來不是孩子......"巫祝笑得肩膀發(fā)抖,壽衣袖口滑下來,露出的小臂上滿是針孔,"是你!用曼珠沙華轉世的心臟,加上書知言那半本生死簿凝的魂......"
彤彤突然放聲大哭,聲音里夾雜著不屬于嬰兒的嘶吼。花無期感到心臟被只無形的手攥緊,胸口那道剛褪色的曼珠沙華印記重新浮現(xiàn),花瓣邊緣開始滲血。地藏王(或者說像書知言的僧人)突然將銀鎖片按在她眉心,冰涼的觸感讓她想起忘川河底的鵝卵石。
"忘川水三升,曼珠沙華花瓣七片,紅糖姜糖......"花無期的腦子里突然響起書知言念叨配方的聲音,隨著他的聲音,生死簿自動翻到空白頁,浮現(xiàn)出用金色血液寫成的新配方,"最后一步:地藏王的眼淚......"
僧人瞳孔驟縮,還沒來得及反應,彤彤突然撲過去咬住他的手腕。金光順著嬰兒的齒痕注入花無期眉心,她聽見巫祝瀕死的慘叫,看見紅繩寸寸斷裂,銀鎖片在空中碎成粉末。
眼前綻開刺眼的白光。花無期感覺身體變輕,像飄在忘川河上。意識回籠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草地上,彤彤趴在她胸口啃著塊新的紅糖姜糖,陽光透過樹葉間隙灑在生死簿上——最后一頁的配方旁邊,書知言又加了行潦草批注:"地藏王淚水管夠,下次給你兌冰鎮(zhèn)的"。
遠處傳來汽車鳴笛聲。花無期坐起來,看見林微(真正的林微,穿著警服,脖子上沒有紅繩勒痕)舉著槍站在山道邊,身后跟著幾個穿白大褂的人。生死簿突然合上,封面燙金字消失,變成普通的線裝筆記本。
"花小姐?"林微的聲音帶著不確定?;o期低頭看自己胸口,那道疤痕還在,只是形狀變得更像串姜糖。彤彤突然拽著她的手往林子深處指,那里站著個穿青衫的身影,正對著她揮手,手里舉著串......麻辣花生?
花無期眨了眨眼,身影消失了。懷里的彤彤咯咯笑,吐出顆花生殼。
(后續(xù)可展開:林微的真實身份與目的、地藏王與書知言的關系、彤彤表現(xiàn)出的異常力量、消失又出現(xiàn)的書知言身影、生死簿的最終變化、黑袍人組織的后續(xù)動作等線索均已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