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為昭真要被他氣笑了,好啊,這搶人裝柔弱是吧,他也會啊。
駱為昭突然垮下肩膀,眼眶泛紅,伸手拽住江寒的衣袖,聲音帶著哭腔"老江,張東瀾那孫子根本不把我們當回事,審訊室的桌子都快被他拍爛了,我......我實在是沒轍了。"
說著還用袖口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淚,活脫脫一只被欺負慘了的大金毛。
嵐喬在門口憋笑憋得滿臉通紅,陶澤則默默后退兩步,生怕被這場"戲精對決"波及。
江寒看著駱為昭浮夸的表演,額角青筋跳了跳,剛要開口,裴溯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慢悠悠走到江寒身邊,指尖不經意擦過江寒手背,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江寒哥公務要緊,我在這里等多久都沒關系。"尾音微微發(fā)顫,像是被遺棄的幼獸。
江寒也看出來了,這兩人拿他在這里開涮呢,“陶澤你去吧看看,我在這里?!?/p>
裴溯一笑,挑釁一般看向駱為昭。
嵐喬拿平板擋住她的臉,實在是不知道剛剛自己見證了什么,兩男爭一男的戲碼也是被她看到,嘿嘿嘿嘿.....
這個心情有點小激動,真不怪她腐眼看人基,實在是駱為昭的性別愛好人盡皆知啊!
就是可憐了他們江博士,這么帥,不過那個小帥哥也是不錯,太上道了。
“收一下你的口試,小心一會被揍!”陶澤的聲音響起,嵐喬的理智才稍微上線了一下,趕緊擦了擦,發(fā)現(xiàn)沒有口水“陶副你變壞了,你騙我!”
“嘖,快走,沒發(fā)現(xiàn)這里火藥味這么濃啊,一會小心“炸死你”!”
“哦哦哦,謝謝陶副,救我狗命?!?/p>
兩人嘀嘀咕咕就出去了,駱為昭沒動,江寒扶額,“那就一起吧。”
“聽江寒哥的。”裴溯乖巧的笑了笑,坐回去。
駱為昭翻了一個白眼,又來了又來了,從小到大就他會裝!偏生江寒和陶澤就吃他這一套,真是氣死個人。
三人又說了一會,江寒把記錄的遞給裴溯“簽字,看看有沒有什么要補充的。”
裴溯接過很快簽字,“江寒哥你發(fā)現(xiàn)了嗎?這個案子還有一個最大的疑點?!?/p>
“特調組的介入?!苯卮?。
裴溯眼睛亮亮的,“看來我不用說了。”
“這件案子為什么發(fā)生在下西區(qū),跟前面那幾個有什么關聯(lián)?還有總感覺特調組是被推入局的,從這件案子才發(fā)現(xiàn)開始,關注度就居高不下,現(xiàn)在還牽扯到了張組的侄子?!?/p>
駱為昭雖然沒有聽到前面的,但是他的思維也是跟得上江寒所說出的這些。
“沒錯,一般來說短暫的關注之后人們就會對它逐漸失去興趣,今天這個時候,張冬蘭被牽扯進來?!?/p>
“如果真的是他,他將對你們特調組,也就是人們口中所說的新洲最后的希望是一樁巨大的丑聞?!?/p>
裴溯看著一邊走著一邊靠近,“這本身就不是巧合。不過也很正常,那句話怎么說來著新洲之內無常事”
裴溯來到江寒身邊,“承光公門口還有石子路那邊的監(jiān)控和照片我都發(fā)在駱對的手機上了。”
“江寒哥許久沒見了,賞臉一起吃個飯?”
江寒還沒回答,駱為昭一把橫在江寒身前,脖頸上青筋都冒了出來“江寒可是大忙人,市局還有十多個卷宗等著他過目呢!”
說著故意扯了扯江寒警服的衣角,“老江,昨晚你不是說要通宵整理案件資料?”
江寒垂眸看著駱為昭這幼稚的舉動,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剛要開口,裴溯突然輕笑一聲,從口袋里掏出枚銀色硬幣在指尖翻轉,金屬碰撞聲清脆悅耳“駱隊記性真好,不過——”硬幣精準落入掌心,他抬眼時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我訂了江寒哥最愛的那家日料店包廂,聽說主廚新創(chuàng)了‘月光雪鵝肝’,錯過可就沒了?!?/p>
這話成功讓江寒眸光微動。駱為昭立刻察覺不妙,急得聲音都變了調“日料有什么好吃的!我知道有家新開的火鍋店,毛肚黃喉都是空運來的,老江你不是最愛吃辣?”
他說著掏出手機,快速滑動屏幕,“你看,評價清一色五星!”
“火鍋吃多了容易上火?!迸崴萋龡l斯理整理袖口,尾戒在燈光下泛著冷光,“倒是日料店的清酒,配現(xiàn)磨山葵剛剛好。”裴溯道。
江寒頭疼,真是頭疼,但他知道噢誒蘇應該是他生命里面很重要的人,他不排斥,甚至有種親近的感覺。
記憶!這是他醒來之后最常聽到的,他究竟為什么忘記了,“火鍋下次吧?!?/p>
“江寒?”
“你先出去,我有話跟駱隊說?!?/p>
“行,我在你們特調組門口等你?!迸崴菡f完開門出去。
江寒看向駱為昭,“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如此防備他,但是我的潛意識告訴我他不是壞人,我的記憶.....我的記憶里面經常會有一個我看不清楚的人,有時候是小孩的樣子,有時候又是大人的。
我弄清楚,我忘記了的究竟是什么。”
駱為昭張了張嘴,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最終重重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江寒的頭發(fā),像小時候安撫鬧脾氣的弟弟“老江,你忘的不是什么好事?!彼穆曇敉蝗蛔兊煤茌p,帶著幾分沙啞。
“裴溯……”看著江寒的眼睛,他無法說,“去吧,不過去了,回來有個卷宗,想讓你看看,或許你就大概能理解我個陶澤為什么這么防備了。”
“好?!苯礼槥檎咽菧厝岬?,他想讓自己心里沒有負擔的去。
江寒走出審訊室時,裴溯正倚著走廊的窗臺把玩那枚銀色硬幣,路燈透過玻璃在他身上投下斑駁光影。見江寒走來,他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將硬幣拋向空中又穩(wěn)穩(wěn)接住:"江寒哥,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等太久。"
兩人并肩走向停車場,風卷起裴溯的衣角,兩人一時之間都沒有話說。到了停車場,江寒坐到副駕駛的位置。
前面有一個相框,那是張泛黃的合照,照片里兩個少年勾肩搭背地站在游樂園門口,其中一人戴著與裴溯同款的尾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