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印輕拋：陛下，請落筆

"不，是殘念。"青蟬的身影忽明忽暗，"我的本體確實死了，這只是留在青銅哨里的一縷意識。"她指向水池，"跳進去，圣地之門即將開啟！"

追兵的吶喊聲已經(jīng)近在咫尺。劉寒劍和沈知微對視一眼，同時點頭。

"一起跳！"劉寒劍握住沈知微的手。

兩人縱身躍入水池。出乎意料的是，水面并沒有被打破，而是像一層薄膜般包裹住他們的身體。下墜的過程中，沈知微看到青蟬的身影徹底消散，只留下一句話在風(fēng)中飄蕩：

"小心瑞王...他是我哥哥..."

?

水下世界與想象中完全不同。沒有窒息感，反而像進入了一個巨大的氣泡。四周是發(fā)光的藍色水壁，上面刻滿了巫族文字。沈知微和劉寒劍緩緩下落，最終站在一個圓形平臺上。

"這是..."沈知微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平臺中央立著一塊水晶碑，上面用血寫著：

"血脈重塑，需圣女自愿獻祭"

劉寒劍臉色鐵青："太后想騙你自愿獻出身體！"

沈知微突然想起幻象中年輕太后的模樣："不對...太后要的不是我的身體，而是..."她瞪大眼睛，"她想重塑自己生育的能力！"

平臺突然傾斜，一個隱藏的通道出現(xiàn)在他們腳下。與此同時，頭頂?shù)乃鎮(zhèn)鱽碇匚锫渌穆曇簟繁蔡聛砹耍?/p>

"走！"劉寒劍拉著沈知微滑入通道。

通道盡頭是一個巨大的洞穴，洞頂垂落著無數(shù)發(fā)光的水晶，將整個空間映照得如同白晝。最令人震驚的是，洞穴中央懸浮著一具水晶盒，盒中躺著一個人！

沈知微小心翼翼地靠近，當看清盒中人面容時，她倒吸一口冷氣——

那是個與太后有七分相似的女人，但左頰沒有楓葉疤痕。更詭異的是，她的腹部高高隆起，似乎懷孕多時！

"這是...太后的妹妹？"劉寒劍猜測道。

沈知微搖頭，指向水晶盒基座上的一行小字："巫族叛徒葉青蘿，永世禁錮于此。"

"青蘿...青蟬..."劉寒劍突然明白過來，"青蟬的母親！"

洞頂?shù)乃蝗粍×一蝿?，碎石簌簌落下。追兵已?jīng)進入通道，很快就會到達這里！

沈知微左臂的鳳羽印記突然變得滾燙，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涌入她的四肢百骸。她本能地抬手，洞頂?shù)乃Ь谷浑S著她的動作開始移動！

"我能控制它們！"她驚呼。

劉寒劍卻臉色大變："不，快停下！你在加速石化！"

果然，沈知微的左臂已經(jīng)半石化，灰白的礦物覆蓋到手肘。但她沒有停手，反而更用力地揮臂——水晶排列成一道屏障，封住了通道入口！

"這樣能拖住他們一會兒..."她虛弱地靠在棺槨上。

劉寒劍心疼地看著她灰白的手臂："我們得想辦法解除同心印，否則..."

"否則什么？"沈知微直視他的眼睛，"否則我會和你一起變成石頭？"

劉寒劍沉默片刻，突然從靴中抽出一把匕首："還有一個辦法。"

沈知微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圖："不！你敢切斷印記，我就跳進巖漿！"她指向洞穴深處一條赤紅的熔巖流。

"你..."劉寒劍氣結(jié)，"現(xiàn)在不是任性的時候！"

"是誰任性？"沈知微聲音哽咽，"三年前你丟下我，現(xiàn)在又想一個人承擔(dān)一切？"

水晶屏障外傳來劇烈的撞擊聲，追兵正在強行突破。劉寒劍的右臂已經(jīng)石化到肩膀，動作變得遲緩。

"聽著，"他抓住沈知微的雙肩，"青蟬說瑞王是她哥哥，那他們很可能都是葉青蘿的孩子。太后囚禁葉青蘿這么多年，一定有原因..."

沈知微突然想到什么，撲到水晶盒前仔細查看。棺中女子的腹部突然動了一下，嚇得她后退半步。

"她還活著？！"

"不，是胎兒..."劉寒劍的聲音發(fā)顫，"巫族秘術(shù)可以讓胎兒在母體死亡后繼續(xù)生長..."

沈知微胃部一陣翻騰："太后在用葉青蘿的身體...培育什么？"

水晶屏障突然出現(xiàn)裂痕，一塊巨大的水晶砸落在地。追兵即將突破！

劉寒劍當機立斷："我們必須分開走。我去引開他們，你找機會逃出去。"

"不行！"沈知微死死抓住他的衣襟，"同心印讓我們無法分開太遠！"

"那就忍受痛苦！"劉寒劍厲聲道，"總比都死在這里強！"

他猛地推開沈知微，轉(zhuǎn)身沖向通道。沈知微想追，卻被石化拖慢了腳步。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水晶盒突然爆發(fā)出刺目的紅光！

盒蓋緩緩滑開，葉青蘿的尸體竟然坐了起來！更可怕的是，她隆起的腹部裂開一道口子，一只沾滿黏液的手伸了出來...

"跑！"劉寒劍回頭大吼。

沈知微卻站在原地，鳳羽印記藍光暴漲。她終于明白太后想要什么了——不是重塑自己的生育能力，而是培育一個完全受控的、擁有圣女血脈的"容器"！

而那個"容器"，此刻正從葉青蘿的尸體中爬出來...

"娘娘，該用藥了。"

沈知微猛地從昏沉中驚醒，眼前是陌生的繡金床帳。她下意識想撐起身子，卻發(fā)現(xiàn)雙手被柔軟的綢帶縛在床欄上。

"這是哪里？"她的聲音嘶啞得可怕。

一個身著湖藍宮裝的侍女捧著藥碗走近："茶北宮西暖閣。太后娘娘吩咐，要好生照料太子妃。"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山頂祭壇、水晶盒、葉青蘿腹中伸出的那只手...然后是一片黑暗。

"太子呢？"沈知微掙扎著問道，綢帶在腕上勒出紅痕。

侍女眼神閃爍："奴婢不知。"

門外突然傳來環(huán)佩叮咚之聲。侍女慌忙跪伏在地："參見太后娘娘。"

一雙繡著金鳳的軟底宮鞋停在床前。沈知微抬頭，對上了太后那雙與她年輕時一般無二的鳳眼。

"醒了？"太后撫了撫鬢角，"哀家還以為圣女血脈能讓你撐得更久些。"

沈知微這才注意到自己左臂的鳳羽印記被金線繡的護腕遮住，而太后右手腕上，赫然戴著一只與她一模一樣的護腕。

"你把劉寒劍怎么了？"沈知微咬牙問道。

太后輕笑，在床沿坐下："放心，哀家那好兒子活得好好的。"她突然俯身，染著蔻丹的指甲刮過沈知微的臉頰，"畢竟...他還得看著你誕下皇嗣呢。"

沈知微如墜冰窟："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簡單。"太后起身，裙裾窸窣，"瑞王已經(jīng)掌控了禁軍，三日后的大朝會上，太子將被廢黜。"她轉(zhuǎn)身時袖中滑落一封信箋，"至于你...哀家需要你的肚子。"

信箋落在地上，沈知微勉強辨認出上面的字跡——"巫族女子三十八人已集齊，只待月圓之夜"。

太后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突然笑了："啊，你發(fā)現(xiàn)了。"她拾起信箋，在沈知微眼前晃了晃，"告訴你也無妨。這些女子都有個共同點——"她湊到沈知微耳邊，輕聲道，"她們都是葉青蘿的后人。"

沈知微腦中轟然作響。青蟬、瑞王...他們都是葉青蘿的孩子？那太后收集這些巫族女子是想...

"血脈重塑需要媒介。"太后仿佛看透她的想法，"一個圣女的血脈，加上三十八個同源女子的精氣，足夠讓哀家..."她的手撫上自己平坦的腹部，"重獲生育之能。"

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太監(jiān)慌慌張張跑進來："娘娘！太子殿下闖宮！已經(jīng)到乾清門了！"

太后臉色驟變："攔住他！傳哀家口諭，太子染疾狂亂，任何人不得放行！"

太監(jiān)剛退下，又一個宮女跌跌撞撞跑來："娘娘！不好了！瑞王殿下帶著北狄使者去了天牢！"

"什么？"太后猛地站起，"這個蠢貨！"她疾步向外走，又回頭對侍女厲聲道，"看好她！若有閃失，提頭來見！"

殿內(nèi)重歸寂靜。沈知微趁機觀察四周——這是一間布置精美的暖閣，但窗欞都是精鐵所鑄，門外隱約可見侍衛(wèi)的身影。

"姑娘..."她輕聲喚那侍女，"能否給我杯茶？"

侍女猶豫片刻，還是去外間倒茶。沈知微趁機用藏在指甲里的刀片割開綢帶——這是青蟬生前給她的最后一件禮物。

"姑娘是巫族人吧？"沈知微接過茶盞時突然問道，"葉青蘿一脈的？"

侍女手一抖，茶盞落地粉碎："娘、娘娘怎么知道？"

"你耳后的楓葉胎記。"沈知微壓低聲音，"太后抓了多少葉家女子？"

侍女淚如雨下："三十七個...加上奴婢...族中適齡女子都被抓來了..."她突然跪下，"娘娘救命！聽說月圓之夜要拿我們祭天！"

沈知微心頭一震。太后不僅要她的血脈，還要用這些女子的命來換生育能力！

"幫我逃出去，我救你們。"沈知微握住侍女的手，"你叫什么？"

"奴婢葉蓁...是青蟬姐姐的堂妹..."

沈知微瞳孔微縮："青蟬是你姐姐？那瑞王..."

"是奴婢的異母兄長。"葉蓁抹淚道，"他與太后合謀，騙了青蟬姐姐...姐姐死前傳信說，只有太子妃能救葉家..."

遠處傳來廝殺聲，隱約能聽見劉寒劍的怒吼。沈知微當機立斷："葉蓁，幫我送封信給太子。"

她從發(fā)髻中取出一枚玉簪，擰開中空的部分，取出半片薄如蟬翼的絹布："把這個給他，他自會明白。"

葉蓁剛將絹布藏入袖中，殿門就被猛地推開。瑞王一身戎裝大步走入，臉上帶著猙獰笑意："皇嫂醒了？正好，有場好戲請你觀賞。"

他一把拽起沈知微，拖向殿外。沈知微掙扎間看到葉蓁悄悄溜出了側(cè)門，心中稍安。

"瑞王！你與虎謀皮，終將反噬！"沈知微厲聲道。

瑞王冷笑："太后那老惡婦真以為本王會幫她？"他壓低聲音，"等拿到本王想要的，第一個讓她滾蛋！"

沈知微被拖到一處高臺上，下方廣場上，劉寒劍被數(shù)十禁軍團團圍住。他渾身是血，右臂不自然地垂著，卻仍持劍而立。

"寒劍！"沈知微忍不住喊道。

劉寒劍抬頭，眼中瞬間燃起希望："知微！"

瑞王突然掐住沈知微的后頸："皇兄！看看這是誰？"他抽出匕首抵在沈知微腹部，"再動一下，本王就讓你絕后！"

劉寒劍的劍"當啷"落地："放了她！條件隨你開！"

"簡單。"瑞王獰笑，"明日大朝會，你主動請廢。否則..."匕首劃破沈知微的外衫，"本王就剖開她的肚子，看看里頭有沒有太后的'希望'！"

沈知微與劉寒劍目光相接，瞬間明白了彼此的想法。她微不可察地點點頭，突然向后猛撞，手肘擊中瑞王腹部！

瑞王吃痛松手，沈知微趁機從高臺躍下。禁軍頓時大亂，劉寒劍飛身上前，用身體接住了她。

"走！"沈知微在他耳邊急聲道，"葉蓁會帶路...救巫族女子...月圓之夜..."

一支冷箭破空而來，劉寒劍轉(zhuǎn)身用后背為沈知微擋下。箭矢穿透他的肩膀，血濺在沈知微臉上。

"抓住他們！"瑞王在高臺上怒吼。

劉寒劍抱著沈知微沖出重圍，借著夜色掩護消失在宮墻陰影中。遠處傳來葉蓁的哨聲——那是青蟬生前教她的暗號。

"堅持住..."沈知微撕下衣擺為劉寒劍包扎，"葉家女子知道一條密道..."

劉寒劍卻握住她的手："先別管我...你看這個..."他從懷中取出一封密信，"趙北末冒死送來的...朝中大臣聯(lián)名...要清君側(cè)..."

沈知微借著月光瀏覽信箋，心跳加速——六部尚書中有四位已經(jīng)暗中倒向太子，只等一個契機！

"月圓之夜..."她突然有了主意，"太后要在奉先殿行巫術(shù)...屆時百官都會在場..."

劉寒劍眼中精光一閃："你是說..."

"讓她在眾目睽睽之下現(xiàn)形。"沈知微握緊他的手，"但必須先救出那些巫族女子..."

遠處傳來追兵的腳步聲。劉寒劍強行站起："走！先與葉蓁會合！"

兩人借著假山掩護向哨聲方向移動。沈知微的左臂突然刺痛——鳳羽印記在警告她危險臨近。她回頭望去，只見瑞王親自帶著一隊弓箭手追來，而更遠處，太后的鳳輦正緩緩向奉先殿方向移動。

月亮的銀輝灑在宮墻上，距離月圓之夜，只剩三個時辰了...

?

茶北宮外，月色如洗。

沈知微藏在殿側(cè)耳房的陰影里，透過窗欞縫隙觀察殿內(nèi)情形。太后端坐在主位上，一襲素色鳳袍，手中捻著珠子，看起來慈眉善目。下方站著數(shù)十位朝中重臣，瑞王一身戎裝立于左側(cè)，腰間佩劍在燭光下泛著冷光。

"葉蓁，確認那些女子安全了嗎？"沈知微低聲問身后的侍女。

葉蓁點頭，耳后的楓葉胎記在月光下若隱若現(xiàn)："按娘娘吩咐，已經(jīng)讓趙大人將她們秘密送出宮了。"她猶豫了一下，"只是..."

"只是什么？"

"那位白發(fā)婆婆不肯走，說是一定要見娘娘..."葉蓁從袖中取出一枚古樸的銀簪，"她給了我這個，說是娘娘生母的遺物。"

沈知微接過銀簪，指尖觸到簪尾的蓮花紋時，突然一陣刺痛?；秀遍g，她似乎看到一個模糊的女子身影，在雪地里艱難前行...

殿內(nèi)突然響起的爭執(zhí)打斷了她的思緒。

"陛下駕崩不足百日，太后就急著廢儲立新，未免太心急了！"兵部尚書趙北末的聲音鏗鏘有力。

太后手中的珠子一頓："趙卿此言差矣。太子勾結(jié)巫族妖人，意圖謀反，證據(jù)確鑿。"她向瑞王使了個眼色，"瑞王，把證據(jù)呈上來。"

瑞王上前一步，卻從懷中取出一封密信："兒臣這里還有一份證據(jù)，請諸位大人過目。"

沈知微屏住呼吸——這就是關(guān)鍵時刻！

"此乃先帝臨終前所書，言明..."瑞王突然轉(zhuǎn)向太后，眼中寒光乍現(xiàn)，"太后以慢性毒藥害他性命！"

殿內(nèi)一片嘩然。太后猛地站起，珠子散落一地："逆子！你敢污蔑哀家！"

"污蔑？"瑞王冷笑，又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這是從茶北宮暗格中找到的'朱顏改'，與太醫(yī)院記錄的先帝癥狀完全吻合！"

沈知微握緊了銀簪。計劃進行得很順利——瑞王果然如約背叛太后，但接下來才是關(guān)鍵。她轉(zhuǎn)頭尋找劉寒劍的身影，卻發(fā)現(xiàn)他遲遲未按計劃現(xiàn)身。

"娘娘..."葉蓁突然緊張地拉住她的袖子，"那位婆婆說...說您必須立刻離開這里..."

"為什么？"

"因為..."葉蓁的聲音顫抖起來，"瑞王殿下給您的茶里下了毒..."

沈知微渾身一僵。瑞王確實在茶北宮給她灌過一杯茶，當時她以為只是普通的迷藥...

殿內(nèi)已經(jīng)亂成一團。大臣們分成兩派，一派支持瑞王，一派仍忠于太后。就在劍拔弩張之際，殿門突然被撞開！

劉寒劍一身戎裝闖入，身后跟著數(shù)十名禁軍。但令沈知微心驚的是，他的右臂無力地垂著，臉色蒼白如紙——箭傷惡化了！

"諸位！"劉寒劍的聲音響徹大殿，"今夜之事，皆因太后一己私欲而起！"他舉起一卷竹簡，"這是被囚巫族女子的供詞，證明太后為求子嗣，殘害三十八名無辜女子！"

太后面色鐵青："太子！你勾結(jié)妖人，還敢污蔑哀家！"

"是不是污蔑，太后心知肚明。"劉寒劍冷笑，"您要的不只是生育能力，還有..."他突然看向沈知微藏身的方向，"沈知微腹中的皇嗣！"

沈知微如遭雷擊，手下意識撫上腹部。她與劉寒劍只有過那一次...怎么可能？

殿內(nèi)再次嘩然。瑞王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皇兄此言當真？"

"千真萬確。"劉寒劍直視瑞王，"所以太后才急著除掉本王，好控制未出世的孩子做傀儡！"

沈知微腦中一片混亂。如果她真的懷孕了，那杯茶...瑞王給她下的可能是墮胎藥！

她剛想沖出去，耳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嫗佝僂著走進來，渾濁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她手中的銀簪。

"小小姐...老奴終于找到你了..."老嫗顫抖著伸出手，"這簪子...是夫人臨終前交給老奴的..."

沈知微后退半步："你是誰？"

"老奴是葉青蘿的乳母..."老嫗淚如雨下，"也是看著你出生的接生婆??！"

殿內(nèi)的喧囂仿佛瞬間遠去。沈知微耳邊只剩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你說...我是葉青蘿的女兒？"

"千真萬確..."老嫗跪倒在地，"夫人被太后囚禁前，將剛出生的你托付給沈家撫養(yǎng)...就是為了避開這場禍事..."

這意味著...瑞王是她的兄長？而太后囚禁她的生母，就為了...

殿內(nèi)突然傳來一聲厲喝："沈知微！給哀家滾出來！"

太后不知何時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她的藏身之處。沈知微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出。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她身上。

"太后娘娘。"她緩步走入殿中，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您囚禁我生母三十年，就為了今日？"

太后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冷笑："原來你都知道了。"她突然指向沈知微的腹部，"那你也該明白，哀家為何非要你腹中胎兒不可！"

劉寒劍立刻擋在沈知微前面："休想傷害她！"

"傷害？"太后突然狂笑，"哀家是在救她！你以為瑞王給她下的什么毒？是絕嗣散！只有哀家的解藥能救她！"

沈知微渾身發(fā)冷。瑞王給她下毒不是為了墮胎，而是讓她永遠不能生育？這是比死更殘酷的懲罰！

瑞王的表情變得異常復(fù)雜："皇嫂...別聽她胡說..."

"閉嘴！"太后厲喝，"你以為哀家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想讓沈知微痛苦一輩子，就像你娘痛苦了一輩子！"

沈知微突然明白了什么，轉(zhuǎn)向瑞王："你恨我...因為娘親選擇保護我，而不是你？"

瑞王的面具終于碎裂，眼中流露出刻骨的恨意："她本可以帶我一起逃...卻把我留給了那個惡魔！"他指著太后，"就為了保護你這個孽種！"

劉寒劍的劍已經(jīng)出鞘："瑞王！解藥交出來！"

"晚了..."瑞王獰笑，"毒已入骨，無藥可解..."

太后突然拍手："精彩！真是精彩！"她緩步走向沈知微，"現(xiàn)在你明白了？哀家要的不是你的命，是你腹中的孩子。"她伸手想摸沈知微的肚子，"只有擁有圣女血脈的皇嗣，才能..."

沈知微猛地后退，左臂的鳳羽印記突然灼燒般疼痛。她這才發(fā)現(xiàn)，殿內(nèi)四角不知何時已經(jīng)擺好了巫術(shù)祭壇，與山頂看到的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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