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光與煙火:共生之章
晨光中的畫廊浮著細碎的塵埃,沈年指尖劃過合同上并排的簽名,忽然發(fā)現周林的字跡比三年前瘦了些。窗外的雪正在融化,檐角滴落的水珠折射出彩虹,落在《極光之約》系列的收官之作上——那幅曾被她視作"不完美"的綠色光帶,此刻在自然光里竟流動著細碎的金芒。
"咖啡豆只剩半罐了。"周林舉著空鐵罐從儲藏室出來,襯衫紐扣終于扣對了位置,"剛才旅行社發(fā)消息說,第一批明信片要印這個。"她把手機屏幕轉向沈年,照片里是畫廊玻璃穹頂的倒影,積雪正在光帶中消融。
沈年的畫筆在調色盤上頓了頓。赭石色顏料被調成溫和的暖棕,這是她從前絕不會碰的色調:"讓設計部加道工序,在明信片角落燙金'極光畫廊'的logo。"她忽然笑了,"既然要做,就得帶著我們的印記。"
周林的鋼筆在訂單本上劃出輕快的弧線。打印機吐出新的報價單時,她忽然指著沈年的畫架:"你昨晚改了光帶的走向?"畫布上新增的銀灰色筆觸像極了昨夜的冰雨,"現在它看起來像在擁抱什么。"
"在擁抱現實。"沈年蘸了點鈦白,"藝術不該是懸在天上的極光,總得落到地上看看人間煙火。"她忽然想起什么,從抽屜里翻出皺巴巴的便簽,"這是特羅姆瑟考察的補計劃,下周三出發(fā)?"
便簽邊緣還留著咖啡漬,是她去年隨手記下的。周林摸著紙頁上深淺不一的劃痕,突然從文件柜底層抽出個鐵盒:"你看我找到什么了。"里面是兩本護照,簽證頁上還貼著創(chuàng)業(yè)初期去挪威的郵票,"當時為了省機票錢,坐了三十小時大巴。"
沈年的指腹撫過護照里夾著的干枯極光草,那是她們在特羅姆瑟第一次看到極光時摘的。玻璃穹頂外傳來孩童的笑聲,幾個背著畫板的游客正舉著手機拍畫廊外墻——那里被周林連夜刷上了漸變的極光色,角落藏著行小字:"藝術在此呼吸"。
"旅行社說要開發(fā)'畫廊創(chuàng)作體驗課'。"周林翻著新合同,突然紅了臉,"我擅自加了條款,讓你每周帶兩節(jié)課。"她飛快地補充,"不想去也可以......"
"去。"沈年把畫筆放進筆筒,金屬碰撞聲清脆悅耳,"但得按我的方式來。"她指著窗外的雪山,"第一節(jié)課就帶他們去寫生,讓那些看慣了明信片的人知道,極光會在雪地里投下藍紫色的影子。"
冰雨洗過的天空格外清澈,遠處教堂的尖頂鍍著金邊。周林突然抓住沈年正在調顏料的手,把她的指尖按在合同的補充條款上:"這里寫了'藝術家保留最終解釋權'。"她的掌心還留著常年握筆的薄繭,"我查過了,商業(yè)和藝術可以有中間地帶。"
畫廊的門鈴叮咚作響,第一批來體驗的游客舉著相機涌進來。沈年看著周林熟練地介紹展區(qū)布局,忽然注意到她西裝口袋里露出半截畫筒——那是她昨晚熬夜畫的明信片草稿,背面寫著"給沈年的煙火靈感"。
"沈老師的筆觸好特別!"一個穿紅圍巾的女孩舉著調色盤湊過來,她的帆布包上別著極光形狀的徽章,"這抹暖棕讓極光看起來好溫柔。"
沈年望著女孩調色盤里混在一起的鈷藍與橙紅,突然明白周林說的"共生"是什么意思。玻璃穹頂外的積雪正在陽光下蒸騰,化作細小的水珠附在窗上,像極了畫布上未干的留白。
周林在接待臺后核對訂單時,眼角的余光瞥見沈年在給游客示范混色。她悄悄打開手機備忘錄,那里存著今早五點寫的句子:"極光需要夜空才夠璀璨,煙火要有人間才顯溫暖。"
突然響起的鞭炮聲嚇了她一跳。窗外不知何時來了支游行隊伍,舉著"藝術小鎮(zhèn)"的橫幅走過。沈年舉著畫刷跑過來,顏料濺在周林的西裝上:"快看!他們舉著你的設計稿!"那些印著極光與畫廊的旗幟,在雪后的陽光里像一串流動的彩虹。
"旅行社說要把這個做成紀念旗。"周"旅行社說要開發(fā)'畫廊創(chuàng)作體驗課'。"周林翻著新合同,突然紅了臉,"我擅自加了條款,讓你每周帶兩節(jié)課。"她飛快地補充,"不想去也可以......"
"去。"沈年把畫筆放進筆筒,金屬碰撞聲清脆悅耳,"但得按我的方式來。"她指著窗外的雪山,"第一節(jié)課就帶他們去寫生,讓那些看慣了明信片的人知道,極光會在雪地里投下藍紫色的影子。"
冰雨洗過的天空格外清澈,遠處教堂的尖頂鍍著金邊。周林突然抓住沈年正在調顏料的手,把她的指尖按在合同的補充條款上:"這里寫了'藝術家保留最終解釋權'。"她的掌心還留著常年握筆的薄繭,"我查過了,商業(yè)和藝術可以有中間地帶。"
畫廊的門鈴叮咚作響,第一批來體驗的游客舉著相機涌進來。沈年看著周林熟練地介紹展區(qū)布局,忽然注意到她西裝口袋里露出半截畫筒——那是她昨晚熬夜畫的明信片草稿,背面寫著"給沈年的煙火靈感"。
"沈老師的筆觸好特別!"一個穿紅圍巾的女孩舉著調色盤湊過來,她的帆布包上別著極光形狀的徽章,"這抹暖棕讓極光看起來好溫柔。"
沈年望著女孩調色盤里混在一起的鈷藍與橙紅,突然明白周林說的"共生"是什么意思。玻璃穹頂外的積雪正在陽光下蒸騰,化作細小的水珠附在窗上,像極了畫布上未干的留白。
周林在接待臺后核對訂單時,眼角的余光瞥見沈年在給游客示范混色。她悄悄打開手機備忘錄,那里存著今早五點寫的句子:"極光需要夜空才夠璀璨,煙火要有人間才顯溫暖。"
突然響起的鞭炮聲嚇了她一跳。窗外不知何時來了支游行隊伍,舉著"藝術小鎮(zhèn)"的橫幅走過。沈年舉著畫刷跑過來,顏料濺在周林的西裝上:"快看!他們舉著你的設計稿!"那些印著極光與畫廊的旗幟,在雪后的陽光里像一串流動的彩虹。
"旅行社說要把這個做成紀念旗。"周林掏出濕巾想擦沈年臉上的顏料,卻被按住手,"別擦,這是煙火的顏色。"沈年把她的手按在調色盤里,調出金紅相間的暖色調,"我們去畫游行隊伍吧,就當是新系列的第一張草稿。"
畫架被搬到畫廊門口時,沈年忽然發(fā)現周林的睫毛上還沾著昨夜的雪花。游行隊伍的歡呼聲里,她低頭在新畫紙上寫下標題:《共生》。周林的鋼筆尖在旁邊添了行小字:"于極光墜落處,見煙火升起時。"
玻璃穹頂的倒影落在紙上,將兩個名字籠在一片流動的光里。遠處的雪山正在融化,露出青綠色的山巖,像極了沈年畫布上最溫柔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