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著發(fā)燙的藍石，在張燕催促下穿過燃燒的營帳。夜風卷著火星撲在臉上，空氣里飄來燒焦的杏仁味。"你早就知道這些事對不對？"我邊跑邊喘氣，掌心的晶體震動頻率竟和地面震顫同步。

"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張燕一把拽著我拐進暗巷，他手背上的舊傷疤在月光下泛著青藍。遠處傳來重物倒地聲，接著是野獸般的嗚咽。我瞥見他后頸有道藍色抓痕，和張飛的一模一樣。

踏入古寺門檻時藍石突然劇震，背包里的系統(tǒng)面板無預警彈出："權限異常：觀測者S-20231015正在入侵核心數(shù)據(jù)"?？諝庵袕浡饘倥c腐朽混合氣味，火把影子扭曲如機械輪廓。"這地方..."我剛開口就被張燕打斷。

"半年前華佗在這里開啟了時空之門。"他掀開破布遮擋的洞口，藍光順著磚縫流淌。我跟著鉆進去時，除顫儀突然發(fā)出蜂鳴，表面浮現(xiàn)出歪扭的"修"字。腳步聲在地道里格外清晰，每走一步，地面紋路就亮一分，像是有人在腳下操控開關。

石室里懸浮著拳頭大的晶體，幽藍光芒映得四壁符文流動。這玩意兒和關羽體內(nèi)滲出的紫血一模一樣。背包里的藍石突然脫離掌控，啪地黏在晶體表面。"這就是你們研究的東西？"我往后退了半步，喉嚨發(fā)緊。

"不...比我們想象的更深奧。"張燕伸手想取晶體，指尖剛觸到表面就被彈開。他的銀戒指閃過微光，露出內(nèi)側刻著的數(shù)字——和我穿越那天的日期相同。我這才發(fā)現(xiàn)石壁上還有個凹槽，形狀正好能放下我的除顫儀。

系統(tǒng)突然恢復連接，全息投影在空中展開："檢測到跨維度能量源，綁定狀態(tài)共鳴中..."我看著自己顫抖的手指，它們正不受控制地往晶體方向伸。"綁定狀態(tài)共鳴是什么意思？"

"這意味著你是鑰匙。"張燕的聲音發(fā)澀。他后頸的抓痕開始蠕動，像活過來的蜈蚣。我聞到他身上有股鐵銹味的甜香，和華佗木盒里的藥粉味道一樣。

指尖剛碰到晶體表面，藍光就像活了一樣涌出來。耳邊響起古老咒語與電子雜音混雜："觀測者身份異常，啟動清除程序——"我的意識突然陷入混亂，看到模糊的人影，面容和華佗驚人相似卻帶著機械義眼。有個穿斑馬紋護士服的女人對我比噤聲手勢，嘴唇翕動說著什么。

"你不該來這里。"陌生女聲直接響在我腦子里。我想要抽回手，卻發(fā)現(xiàn)整個手掌都嵌進了晶體。皮膚有電流竄動感，能看到血管里泛起幽藍。

"放開她！"張燕撲上來拽我，但他剛碰到我胳膊就被彈開。他倒地時鎧甲裂開，露出里面腐爛的皮肉。我這才意識到他不是活人——或者說不是完全的活人。

"你以為能控制它？"神秘聲音再次響起。張燕在地上抽搐，后頸的藍色紋路蔓延到臉上。他的瞳孔變成機械式的銀灰色，嘴里吐出帶著熒光的泡沫。

我用盡全力把手拔出來，晶體表面留下帶血的掌印。逃跑時撞翻了架子，玻璃器皿碎裂聲中，瞥見一張泛黃的紙片——上面是我自己的照片，標注著"關鍵變量：蘇小棠（20231015）"。

逃出廢墟回頭望時，晶體藍光仍在眼中殘留。摸到口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枚藍色結晶，正與除顫儀輕微共振。我癱坐在斷墻邊，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還有系統(tǒng)斷斷續(xù)續(xù)的警告。\[未完待續(xù)\]我癱坐在斷墻邊，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還有系統(tǒng)斷斷續(xù)續(xù)的警告。斷墻邊的野草沾著露水，打濕了我的褲腳。遠處的馬蹄聲漸漸逼近，我握緊口袋里的藍色結晶，它和除顫儀的共振越來越強烈。

"目標已逃離現(xiàn)場，請立即執(zhí)行清除程序。"系統(tǒng)的聲音變得機械化，不再像最初那樣溫和。

我摸索著站起身，腿還在發(fā)抖。張燕倒下的地方只剩下一灘熒光泡沫，正在被夜風吹散。那些泡沫碰到地面時，會冒出一小團藍煙，像是燒紅的鐵塊落在雪地上。

廢墟深處傳來金屬摩擦的聲響，像是有人在拖動什么重物。我下意識后退兩步，踩到了一塊松動的磚石。磚石翻轉時，一道藍光順著地縫蔓延到我的腳邊。

"綁定狀態(tài)確認：關鍵變量蘇小棠，20231015號修正點。"系統(tǒng)的聲音又變了，這次帶著一絲興奮，"能量匹配度97.3%，權限等級提升至S級。"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胸口突然一陣刺痛。除顫儀從背包里滑出來，自動打開，電極板緩緩展開。它們像是被什么東西吸引，朝我胸口貼了過來。

"不..."我伸手去抓，但手指剛碰到電極板就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吸力。皮膚上傳來灼燒感，低頭看時，發(fā)現(xiàn)那里浮現(xiàn)出一個發(fā)光的印記——和軍帳中趙云手臂上的一模一樣。

遠處的馬蹄聲更近了。我強迫自己挪動腳步，往廢墟相反的方向跑。每跑一步，胸口的印記就亮一分。背后的藍光越來越盛，像是有無數(shù)只眼睛在盯著我看。

跑到一處岔路口時，我聽到頭頂傳來翅膀撲棱的聲音。抬頭看去，一只烏鴉正站在枯枝上，它的眼睛閃著藍光。那不是自然的光，而是像電路板上流動的電流。

烏鴉張開嘴，吐出一串數(shù)據(jù)流。那些字符在空中盤旋，最后組成了一句話："修正點即將激活，時空穩(wěn)定系數(shù)降至臨界值。"

我靠在樹干上喘氣，手摸到口袋里的照片。那張泛黃的紙片不知何時已經(jīng)變成了全息投影，在我掌心上方緩緩旋轉。照片上的我穿著白大褂，背后站著幾個穿現(xiàn)代服裝的人。他們胸前的徽章上印著我看不懂的符號。

"你到底是誰？"我對著照片喃喃自語。

照片突然閃爍起來，接著彈出一個新的界面。界面上是一個進度條，寫著"修復協(xié)議：0.7% → 1.2%"。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腳步聲。我轉身看到一個人影從樹林里走出來。他穿著古代士兵的鎧甲，但手里拿的分明是現(xiàn)代的麻醉槍。

"別動。"他的聲音很冷，"你是我們要找的關鍵人物。"

我往后退了一步，腳下傳來咔嚓一聲。低頭看時，發(fā)現(xiàn)踩碎了一塊藍色晶體。晶體碎裂的瞬間，我的腦袋突然一陣劇痛，像是有無數(shù)根針在刺我的神經(jīng)。

"觀測者身份確認，啟動記憶同步程序。"系統(tǒng)的聲音變得模糊不清，"警告...入侵...防護..."

我跪倒在地，雙手抱住頭。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變成一幅幅陌生的畫面。我看到一個穿白大褂的女人在實驗室里調(diào)試設備，她長得和我一模一樣。她轉身時，我看到她的胸牌上寫著"蘇小棠，首席研究員"。

畫面一閃，我又看到自己站在一個巨大的機器前，周圍站著很多穿現(xiàn)代服裝的人。他們都在歡呼，而我在笑，但那笑容看起來很勉強。

"那是...我的記憶？"我喃喃道。

"沒錯。"那個士兵說話了，"你才是真正的觀測者，只是你把一切都忘了。"

我抬起頭看著他，想要說什么，但喉嚨里像塞了團棉花。胸口的印記開始發(fā)燙，除顫儀發(fā)出刺耳的警報聲。

"時間不多了。"士兵舉起麻醉槍，"要么跟我們回去，要么..."

他話沒說完，樹林里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地面劇烈震動，幾棵樹被掀翻。一個巨大的黑影從樹林深處沖了出來。

那是個半人半機械的怪物，它的左臂是趙云的金屬臂，右腿卻是某種動物的利爪。它的眼睛閃著藍光，嘴里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

"清除程序提前啟動。"系統(tǒng)的聲音再次響起，"檢測到高危變異體，建議立即撤離。"

我掙扎著站起來，往反方向跑。身后的打斗聲越來越激烈，但我沒有回頭看。直到跑出樹林，我才停下來喘氣。

口袋里的藍色結晶還在震動，它似乎在指引我往某個方向去。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它的指引往前走。

我不知道前方等待我的是什么，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這一切遠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