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細(xì)挑選了一塊巧克力慕斯,銀叉輕輕叉起,像獻(xiàn)寶的孩子般遞到她嘴邊,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我特意向主廚建議的,沒那么甜?!?/p>
雖然只在她家中留宿過短短一夜,但他記得客廳里時時備著的巧克力甜品,也記得她跟他說過為什么紐約有些地方的蛋糕味道不錯就是太甜了。
姜熙寧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認(rèn)真的側(cè)臉停留了半秒,他現(xiàn)在的樣子,真是把他的喜歡表現(xiàn)的明明白白。
她微微張口,將那塊慕斯含進(jìn)嘴里,可可的醇厚在舌尖漫開,甜度剛好熨帖了空腹的微澀:“味道確實不錯?!?/p>
慕斯上的可可粉沾了點(diǎn)在她唇角,像不小心落上的星塵。
“你喜歡就好。”
他心神一動,手邊的紙巾已經(jīng)下意識地湊了過去,不帶任何逾矩的意味,只是輕輕擦拭。
姜熙寧有些訝然,長睫顫了顫,卻沒有躲開,反而微微仰頭,把臉湊得更近了一點(diǎn),呼吸輕輕掃過他的手腕,帶著淡淡的蜜桃香:
“可是你擦了我等會兒可能還會臟?!?/p>
如玉的臉龐陡然靠近,暖黃的燈光打在她柔和的輪廓上,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形成一種奇異的美感。
哈里的喉結(jié)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指腹穩(wěn)穩(wěn)地擦去剩余的可可粉,只是在觸碰到那片嬌軟唇瓣時,指尖像被燙到般微微用力,又慌忙收回,心臟卻在胸腔里瘋狂跳動,震得耳膜嗡嗡作響。
“嗯,想吃就吃,我還幫你擦。”哈里低啞的聲音傳來,剛剛觸碰過唇瓣的手指忍不住摩挲幾下
她笑起來,身上那股疏離感散去,像是得到了什么滿意的回答.“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哈里能聽見周圍的視線里,傳來低低的抽氣聲。
“等你好久了?!惫锏穆曇舨蛔杂X帶了點(diǎn)委屈,他剛才看見彼得和瑪麗簡在角落里說笑,那自然親昵的模樣讓他更覺得自己現(xiàn)在難過。
——他還是個沒什么名分,甚至對她來說連情人都算不上的陰差陽錯的闖入的陌生人。
不過要是姜熙寧知道他這么想會覺得好笑,陌生人談不上,應(yīng)該是一只隨時等她召喚的小狗,嗯,還是大型的。
“嗯,路上耽擱了點(diǎn)事?!苯鯇帍堉旖酉滤f來的第二口,“你父親還沒來?”她四處張望,最近和奧氏集團(tuán)有個合作,總得跟董事長打個招呼。
“問過爸爸同事了,不知道為什么說他今天可能不會來。”哈里乖乖回話,目光黏在她被珍珠耳墜襯得愈發(fā)粉嫩的耳垂上,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好吧。”滿意地吃完最后一口慕斯,姜熙寧終于有心情欣賞眼前的美少年。
少年今天穿得格外精致,身姿挺拔修長,周身透露著矜貴和疏離感,梳起的頭發(fā)露出飽滿的額頭,側(cè)臉輪廓清晰得像精心雕琢的塑像,可那雙看著她的眼睛,卻蒙著層濕漉漉的晨霧,溫順又執(zhí)拗。
“砰——!”
巨響像驚雷在頭頂炸開,水晶燈猛地?fù)u晃起來,杯盤落地的脆響和尖叫聲瞬間撕裂了宴會廳的優(yōu)雅。
姜熙寧穿著細(xì)跟高跟鞋,在劇烈的震動中踉蹌著向后倒去,失重感襲來的瞬間,腰上突然多了道有力的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