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典開場的請柬放在哈里西裝內袋里,邊角被指尖反復摩挲得有些發(fā)皺。
他對著后視鏡理了理發(fā)膠固定的額發(fā),引擎發(fā)動的瞬間又撥通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聽筒里傳來的忙音像細針,輕輕扎著他的耐心。
“可以去接你嗎?寧?”他盡量讓語氣聽起來自然,忽略掉心底那點卑微的期待。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傳來姜熙寧清冷的有些失真的聲音:“謝謝你哈里,不過不用了,我和琳達一起過去?!?/p>
迅速掛斷的電流聲切斷了他未出口的挽留,哈里盯著手機屏幕上那個好不容易才求來的號碼,指尖捏的有些發(fā)白。
上次從她家離開時,他以為那是靠近的開始,卻沒想成了漫長等待的序幕。
他在她家附近蹲守了將近一個星期,才終于在她自己開車回家時攔住她,看著她降下車窗遞來便簽的模樣,心里既酸澀又歡喜。
雖然他很想去她家里光明正大的邀請她,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
宴會廳的水晶燈折射出流光,衣香鬢影間浮動著香檳的氣泡和程式化的笑語。
哈里端著酒杯倚在立柱旁,目光越過攢動的人頭,把每個入口都掃了一遍。
見到父親同事同事的時候他順口問到今天怎么他父親還沒來,沒想到對方卻用一種奇怪的眼神帶著憐憫的意味說“諾曼先生今天可能不會來”。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應著,視線卻像被磁石牽引,牢牢鎖在剛推開的玻璃門上。
她來了。
天青色的旗袍裹著玲瓏有致的身段,緞面上繡著大片白色的山茶花,在燈光下折射出冷冷的色彩,領口盤扣系得一絲不茍,裙擺隨著步伐輕輕掃過白皙的小腿,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尖上。
烏發(fā)用一支白玉簪松松挽起,玉簪的溫潤光澤映著她頸側的肌膚,幾縷碎發(fā)垂在臉側,隨著走動的弧度微微晃動,腕間的綠色翡翠鐲子輕輕碰撞,發(fā)出細碎的聲響,更襯得人清透如月下寒玉。
沒有繁復的珠寶裝飾,卻比場內任何珠光寶氣都更奪目。
所有人都在看她,看那張讓整個宴會廳的流光都黯然失色的臉,看她眼角眉梢?guī)е膹娜菖c疏離,像一幅需要隔著云霧欣賞的水墨畫。
她剛站定,就有個穿燕尾服的男人端著酒杯朝她走去,嘴角掛著標準的社交笑容,彬彬有禮的紳士模樣卻遮不住眼里閃過的惡心眼神。
哈里幾乎是本能地穿過人群,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急促的聲響,在對方開口前攥住了她的手腕。
“哈里?”姜熙寧挑眉看他,眼底帶著點訝異,指尖微涼的觸感從相握的地方傳來,像一片雪花落在他滾燙的手心里。
周圍響起低低的輕笑,有人用扇子半掩著嘴,目光在他們交握的手上流轉,眼神里藏著“原來如此”的了然。
這對差著幾歲的男女站在一起,她的從容優(yōu)雅像盛開的白玫瑰,襯得哈里像個初涉情事的少年,眼底還帶著未褪的青澀,可他望著她的眼神,卻盛滿了毫不掩飾的占有欲,像幼獸守護著自己的領地。
“嘗嘗這個?!惫餂]管旁人的目光,拉著她穿過人群走向甜品臺,指尖刻意放慢了力度,怕驚擾了這來之不易的靠近。
#作者有話說:感覺要是每個事件都寫就會寫的很長,而我感覺勝任不了,所以大家看我寫的可能會感覺事件過渡挺快的,以后盡量改正吧,可能作者還沒具有寫短篇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