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想見識新鮮事物,可這鮮活得近乎挑戰(zhàn)她底線的場景,讓她渾身的血液都在往臉上涌,只能垂著頭,盯著腳下交錯的男士皮靴,在擁擠的人影里徒勞地搜尋姜大柱的身影。
“喏,在那邊。”低啞的嗓音忽然貼在耳邊,帶著淡淡的煙草味和一股不容忽視的熱氣。
姜熙寧還沒反應(yīng)過來,后腦勺就被一只溫?zé)岬氖终戚p輕扳了個方向——不遠(yuǎn)處,姜大柱正笑著和幾個壯漢搭話,他身后的方桌能容下四五人,此刻卻只坐著兩個醉醺醺的男人,想來是哥哥正忙著交涉座位。
看到哥哥的身影,姜熙寧心底微微提著的心放松很多,她無法將自己的安全交到船上的其他人手上,盡管姜大柱跟她說這些都是生死相依的兄弟。
“謝謝?!彼偷驼f著感謝的話,然后就要穿過人群去往姜大柱的地方。
踩著鹿皮小靴的腳尖剛要抬起,腰間忽然纏上一道手臂。
那力道看似輕輕松松,實(shí)則像鐵鉗般箍得她動彈不得,厚實(shí)的斗篷在進(jìn)來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脫下,布料下的肌膚能清晰感受到對方掌心的溫度,燙得她瞬間繃緊了脊背。
姜熙寧猛地回頭瞪過去,眼底盛著羞憤與難堪,可燭光落在她泛紅的臉頰上,那雙因慍怒而水光瀲滟的眼睛,非但沒了半分殺傷力,反而像沾了晨露的桃花,添了幾分不自知的媚人風(fēng)情。
“這么急?”亞力克斯的拇指在她腰側(cè)輕輕摩挲著,帶著若有似無的癢意,把人整個圈在懷里,語氣里裹著幾分惡劣的笑意,“你哥哥不是說,讓我……們保護(hù)好你?”
“他就在前面?!?/p>
“別急,艾吉妮亞?!?/p>
“放開?!?/p>
“不放?!?/p>
“放開,亞歷克斯?!鄙倥穆曇粢蛏鷼夥炊@鮮活,一點(diǎn)也不像在船上時候的冷冰冰。
亞歷克斯只覺得自昨夜起就澎湃不停的心,在圈住這人的那一刻,忽然就找到了落點(diǎn),奇異地安定下來。
“不放?!蹦腥藷o賴地重復(fù),手臂收的更緊了些。
姜熙寧想要掙開男人的禁錮,卻又因?yàn)槟信焐牧舛鵁o疾而終。
她不明白,這男人到底想干什么,是覺得她的窘迫好笑,還是……另有目的?
她冷眼看去,兩只手還攀在男人橫在她腰上的手臂上,手下能清晰摸到凸起的青筋,還有那緊實(shí)得不容置疑的肌肉線條,甚至隔著衣衫,都能感覺到身后胸膛的堅硬。
小小的酒館里人潮涌動,舞池里的人越擠越近,他們本就糾纏在一起的身軀,被那些舞動著、叫喊著的人群推得愈發(fā)貼近,近到呼吸都交纏在一起,像昨夜在船艙里那樣危險的距離。
男人的頭輕輕磕在她肩膀上,口中呼出的灼熱氣息一下下打在她白皙的脖頸上、耳垂上,燙得她渾身發(fā)麻。
姜熙寧不自覺地偏過頭想要逃離,卻還是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聲音里帶著壓抑的顫抖:“你想干什么?亞歷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