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德溫看著自己身上這套破爛不堪、羽毛掉了一半、亮片也所剩無幾的演出服,又看看Alphys那副隨時可能因為過度驚嚇而觸發(fā)新一輪警報、甚至直接暈過去的模樣,覺得此地不宜久留,尤其是實驗室的警報還在尖銳地轟鳴。她環(huán)顧四周,目光落在實驗室角落一個半開的衣柜上。里面掛著幾件明顯屬于Alphys的、尺碼偏大的動漫聯(lián)名T恤和寬松的休閑褲,還有幾件皺巴巴的白大褂。雖然風(fēng)格與她格格不入,但總比這身幾乎等于沒穿的羽毛亮片強得多。她迅速扒拉出一件印著巨大貓咪駕駛員圖案的T恤和一條深色運動褲換上,雖然褲腿長了一截,讓她不得不挽起來,但行動總算方便了不少,骷髏身體穿上這些衣服顯得空蕩蕩的,有點滑稽。
“腐朽,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柏德溫壓低聲音,一邊警惕地觀察著Alphys的動向,一邊尋找著可能的出口。Alphys依舊在控制臺前手忙腳亂,嘴里念念有詞。
就在這時,實驗室厚重的金屬大門突然被一股巨力從外部轟開!Undyne那標(biāo)志性的紅色馬尾辮和閃亮的盔甲率先映入眼簾,她手持能量長矛,怒氣沖沖地闖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穿著Alphys衣服、顯得不倫不類的柏德溫。
“ 你這個舞臺破壞狂!竟敢毀掉Alphys的心血!還敢偷穿她的衣服?!看我今天不把你拆成一堆骨頭渣子拿去喂……呃,拿去當(dāng)肥料!”Undyne顯然還沒想好骷髏渣能干什么,但這并不妨礙她戰(zhàn)意高昂。
“快跑,柏德溫!”腐朽的聲音帶著一絲幸災(zāi)樂禍。
柏德溫哪敢怠慢,拔腿就向剛剛被Undyne轟開的大門沖去。熱域灼熱的空氣再次撲面而來,身后是Undyne緊追不舍的咆哮和長矛破空的聲音。
“別想逃!我要用你的骨頭給Alphys做個新的機器人部件!”Undyne一邊追一邊放狠話,幾根能量長矛呼嘯著擦過柏德溫的骷髏腦袋,釘在了前方的金屬墻壁上,嚇得她一個激靈。
熱域的地形復(fù)雜,到處是滾燙的巖漿池和噴發(fā)的蒸汽柱。柏德溫仗著骷髏身體輕盈,在金屬棧道和巖石平臺上輾轉(zhuǎn)騰挪,Undyne則憑借強大的力量和速度緊追不舍,時不時投擲出的能量長矛逼得柏德溫險象環(huán)生。
“站住!你這個偷衣服的骷髏小偷!”Undyne的怒吼在熱域回蕩。
“我才不是小偷!是她衣服太多了!”柏德溫一邊狼狽躲閃,一邊試圖用她那貧乏的詞匯反擊,結(jié)果更像是火上澆油。
就在柏德溫被Undyne逼到一個狹窄的巖漿斷橋邊,進退兩難之際,一個懶洋洋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嘿,孩子?;蛘呶覒?yīng)該說……Bone-jour?看來你惹上大麻煩了,需要‘搭把手’嗎?”
注:“Bone-jour”是“Bonjour”(法語“你好”)的諧音梗
Sans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斷橋的另一端,依舊是那副欠揍的笑容。
“Sans!”Undyne看到Sans,動作微微一頓,但很快又怒道,“別擋路,Sans!我要抓住這個毀了Mettaton的兇手!”
“毀了Mettaton?哦,那可真是個‘大新聞’。不過嘛,我覺得這孩子看起來更像是個‘受害者’,你看她穿的,像是剛從哪里逃出來似的。”Sans指了指柏德溫身上那件明顯不合身的貓咪T恤。
柏德溫:“……”她覺得這兩個家伙可能是一伙的!
“少廢話!Sans,你要是敢?guī)退?,我連你一起揍!”Undyne的長矛指向了Sans。
Sans夸張地舉起雙手(骨手):“哇哦,冷靜點。我只是個路過的‘骨’人,提供一點‘捷徑’服務(wù)而已?!彼捯粑绰?,對著柏德溫眨了眨(空洞的)眼眶,“孩子,想不想走個‘近道’?保證‘刺激’?!?/p>
柏德溫看著眼前這兩個煞星,又看了看腳下翻滾的巖漿,心一橫:“什么近道?!”
“跟我來就是了?!盨ans打了個響指,他身后的空間突然扭曲了一下,出現(xiàn)一個幽藍色的、像是傳送門一樣的東西?!芭績?yōu)先,或者……骷髏優(yōu)先?”
Undyne見狀,怒吼一聲,長矛化作一道流光刺向柏德溫:“休想!”
就在長矛即將刺中柏德溫的瞬間,Sans突然出現(xiàn)在柏德溫身前,手中憑空出現(xiàn)數(shù)根巨大的骨頭,堪堪擋住了Undyne的攻擊?!芭?!”的一聲巨響,骨頭碎裂,Sans也被震得后退了幾步,但他依舊笑嘻嘻的:“這么‘熱情’可不太好,會把小朋友嚇壞的?!?/p>
“Sans!你找死!”Undyne徹底暴怒,攻勢更加猛烈。
“就是現(xiàn)在,跳進來!”Sans沖著柏德溫大喊。
柏德溫看著那詭異的傳送門,又看看打得不可開交的Sans和Undyne,牙一咬,縱身跳進了那扭曲的空間。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之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又回到了雪鎮(zhèn)的那個小亭子里!而Sans,正悠閑地靠在亭柱上,仿佛剛剛什么都沒發(fā)生。
“怎么樣?我的‘捷徑’不錯吧?是不是感覺‘精神抖擻’?”Sans的笑容里滿是戲謔。
“你……你耍我!”柏德溫氣得骨頭都在發(fā)抖。
“耍你?不不不,我只是在幫你‘熱身’。畢竟,接下來還有更‘有趣’的節(jié)目呢?!盨ans話音剛落,他身后突然冒出數(shù)個閃爍著幽藍光芒的龍骨炮。
“你不是說你不會在這里對我動手嗎?!”柏德溫想起了之前在雪鎮(zhèn)旅店的對話。
Sans歪了歪頭,露出一副“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的無辜表情(如果骷髏能做出無辜表情的話):“哦?我有說過嗎?可能我‘骨’記性不太好吧。再說,這里可不是旅店,對吧?”
龍骨炮發(fā)出刺耳的充能聲,灼熱的能量束瞬間射向柏德溫,她狼狽地在亭子狹小的空間內(nèi)躲閃。
“你這個騙子!大騙子!”柏德溫一邊躲避,一邊繼續(xù)她那“惡毒”的詛咒。
“騙子?我只是個喜歡講‘冷’笑話的骷髏而已。你看,你現(xiàn)在是不是感覺‘背脊發(fā)涼’?”Sans的 puns (雙關(guān)冷笑話) 一個接一個,配合著致命的攻擊,讓柏德溫的精神和身體都受到了雙重折磨。
“柏德溫,我覺得他的‘冷’笑話比他的攻擊更致命。我的靈魂都要被凍僵了?!?/p>
就在柏德溫被Sans逼得手忙腳亂,幾乎要再次體驗“星星”服務(wù)的時候,她突然想起浮士德曾經(jīng)教過她的空間魔法!雖然她只學(xué)了點皮毛,但現(xiàn)在,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我要回家!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柏德溫在心中狂喊,她閉上眼睛,努力回憶著浮士德教導(dǎo)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想象著一個安全的地方——比如那片開滿白色花朵的草地,或者Toriel那溫暖的小屋。她將體內(nèi)那微弱的魔力,混合著強烈的求生欲望,以及對Sans滔天的“怨念”,一股腦地釋放了出去!
一陣比之前跳入Sans“捷徑”時更加劇烈、更加混亂的空間波動猛地爆發(fā)開來!柏德溫只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要被撕裂了,周圍的景象如同被打碎的玻璃般片片剝落,各種光怪陸離的色彩在她眼前飛速旋轉(zhuǎn)。Sans那張帶著錯愕的骷髏臉在她視野中一閃而逝,似乎也沒料到她會來這么一手。
“糟糕!玩脫了!”這是腐朽在她意識徹底陷入混亂前,傳來的最后一句話。
當(dāng)柏德溫再次恢復(fù)意識時,發(fā)現(xiàn)自己正頭暈眼花地趴在一個冰冷堅硬的地面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熟悉的、令人作嘔的化學(xué)藥劑和血腥味。她艱難地抬起頭,環(huán)顧四周——這里是Gaster博士的實驗室!而且,她似乎正好摔在了之前那個囚禁著崎的儲藏室門口!
“怎么會傳送到這里?!”柏德溫欲哭無淚,這簡直是從一個狼窩跳進了另一個虎穴,而且還是加強版的!
就在這時,儲藏室內(nèi)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緊接著,崎那熟悉而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驚喜和難以置信:“是……是你嗎?柏德溫?你……你怎么回來了?而且……你的衣服……好可愛……”
柏德溫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印著巨大貓咪駕駛員的T恤,又看了看儲藏室那緊閉的石門,突然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太荒謬了。
“說來話長?!卑氐聹赜袣鉄o力地說道,她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和骨頭渣?),“崎,你還好嗎?Gaster博士有沒有對你怎么樣?”
“我……我還好……他好像因為什么事情出去了,實驗室里現(xiàn)在……很安靜?!逼榈穆曇粢琅f帶著恐懼,但比之前多了一絲活氣,“你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意外,純屬意外。”柏德溫苦笑一聲,她走到那塊活動的石磚前,“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趁Gaster博士還沒回來!”
“可是……那個秘密通道需要強大的靈魂力量才能推開,我……”
“我知道,但我們沒有別的選擇了!”柏德溫深吸一口氣,她將骨手按在那塊活動的石磚上,試圖推開它,同時對崎說道:“崎,你聽著,等我把石磚推開一點縫隙,你就想辦法從里面把鎖打開,我們一起從那條秘密通道逃出去!”
崎沉默了片刻,然后用帶著一絲顫抖卻堅定的聲音回答:“好!我……我試試!”
柏德溫集中精神,調(diào)動起體內(nèi)那股微弱卻堅韌的“決心”之力。她咬緊牙關(guān)(雖然現(xiàn)在是骷髏牙),用盡全力推動石磚。石磚紋絲不動。
“不行……力量不夠……”柏德溫有些泄氣。
“柏德溫,別放棄!你忘了你還有什么嗎?那把刀!那把從儲藏室里拿到的、帶著不祥氣息的銹蝕短刀!”
對??!那把刀!柏德溫立刻從貼身的地方(雖然骷髏也沒什么貼身的地方,大概是肋骨縫里?)摸出那把銹跡斑斑的短刀。當(dāng)她的骨指握住刀柄的瞬間,一股冰冷而強大的力量順著刀柄涌入她的身體,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再試一次!”
她將短刀抵在石磚的縫隙,再次發(fā)力!這一次,沉重的石磚竟然發(fā)出了“嘎吱”的聲響,緩緩地被推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
“成功了!”柏德溫心中一喜。
“我……我看到光了!”崎驚喜的聲音從墻后傳來,“我來開鎖!”
隨著一陣摸索和輕微的金屬碰撞聲,儲藏室的門鎖“咔噠”一聲被從內(nèi)部打開了。她發(fā)現(xiàn)崎居然是當(dāng)時被抓走的那個女孩,而她的臉上滿是淚痕和恐懼,但看到柏德溫時,眼中卻閃爍著光芒。
“快!我們從那邊的秘密通道走!”柏德溫拉起女孩冰冷的手,指著之前崎(女孩的代稱)告訴她的、位于實驗室南側(cè)墻壁的裂縫,兩人跌跌撞撞地向著那未知的逃生之路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