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山方向來了一行人,為首的女子身著紅衣古裝,手持毛筆,正是游神衛(wèi)都尉知畫。她目光掃過四人,語氣帶著誘惑:“我等奉元初山之命而來,邀請諸位上山一敘。游神衛(wèi)皆有‘煞’,此乃神尊才有的能力,諸位難道不想擁有嗎?”
晏燼冷笑一聲:“走煉體之路,等同于與元初山所有天才為敵,屆時定會遭人針對,你們安的什么心?”梅元知也跟著點(diǎn)頭,顯然不信對方的好意。
澈琉看向身邊三人:“你們想走這條路嗎?出了事,我擔(dān)著?!?/p>
孟川幾乎沒有猶豫:“我要走?!?/p>
到了元初山禁地,一個身著紅袍、狀若死人的詭異男子走來,正是府君。他遞給孟川一顆玄牝星,沉聲道:“開始吧?!?/p>
孟川握星入體,七色煞開始覺醒,煉體之痛如萬蟻噬心,他渾身青筋暴起,卻死死咬牙不吭。澈琉看得心疼,忍不住上前將他緊緊抱住,用靈力安撫他的痛苦。
孟川的身體還在劇烈顫抖,每一寸筋骨都像被拆開重拼,痛得他眼前發(fā)黑。澈琉的吻帶著不容錯辨的急切壓下來,舌尖撬開他的唇齒,渡去溫?zé)岬撵`力。
那靈力順著喉間滑入,像一股暖流淌過灼燒的經(jīng)脈,卻抵不過蝕骨的劇痛。孟川下意識攥緊她的衣襟,力道大得幾乎要扯碎布料,吻得愈發(fā)用力,像是要將所有的痛都宣泄在這個吻里。
他的呼吸粗重,帶著痛苦的悶哼,卻死死纏著她的唇,不肯松開。澈琉能嘗到他舌尖的血腥味,心口一緊,渡去的靈力更急了些,另一只手緊緊按住他的后頸,指尖陷入他汗?jié)竦陌l(fā)間。
兩人的氣息交纏,帶著痛苦的喘息和壓抑的喟嘆,在寂靜的禁地中格外清晰。孟川的身體燙得驚人,貼著她的肌膚,像要把那份灼痛也傳染給她。他吻得又兇又急,帶著點(diǎn)絕望的貪戀,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扛過那撕心裂肺的痛。
澈琉任由他啃咬著唇瓣,眼底泛起心疼的紅。她能感受到他體內(nèi)的七色煞還在沖撞,每一次暴動都讓他的吻更重一分,帶著點(diǎn)不自知的狠勁,卻又在觸及她時,悄悄泄了點(diǎn)溫柔。
門外,知畫握著毛筆的手微頓,側(cè)耳聽著里面模糊的聲響,眉梢輕挑。梅元知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里面到底怎么了?怎么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晏燼靠在石壁上,面具下的眼神沉沉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刀柄。
而禁地里,孟川的意識漸漸被疼痛淹沒,只剩下唇上的柔軟和那股不斷涌入的靈力支撐著他。他含糊地喚著“六六”,吻得愈發(fā)深沉,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揉進(jìn)骨血里。
澈琉閉上眼,任由他帶著自己沉淪,唇齒間的血腥味混著靈力的清冽,釀出一種危險(xiǎn)又纏綿的氣息。她知道,此刻所有的語言都不及這個吻來得實(shí)在——痛也好,怕也罷,她都在。
孟川的意識在痛與暖之間反復(fù)拉扯,唇齒間的糾纏成了唯一的錨點(diǎn)。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渡來的靈力像細(xì)流匯入干涸的河床,卻又被體內(nèi)翻騰的煞意瞬間灼燙,化作更烈的痛。
他忍不住收緊手臂,將她死死按在懷里,仿佛要透過這緊密的貼合,分擔(dān)掉幾分骨裂般的痛楚。吻變得愈發(fā)失控,帶著點(diǎn)咬破唇瓣的狠厲,混著血腥氣的喘息噴在她頸間,燙得驚人。
澈琉的后背抵在冰冷的石壁上,身前卻是他灼人的體溫,冷熱交織間,她抬手按住他汗?jié)竦募贡?,指尖能摸到他繃緊如弦的肌肉。渡去的靈力陡然加重,像一道溫和卻堅(jiān)韌的屏障,試圖將那些暴動的煞意一一撫平。
“忍著點(diǎn)……”她的聲音混在吻里,帶著點(diǎn)發(fā)顫的柔意。
孟川悶哼一聲,算是回應(yīng),吻卻更緊了。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溺水者,貪婪地汲取著她的氣息、她的靈力,還有那份讓他得以喘息的溫柔。痛得最烈時,他甚至?xí)乱庾R地咬她的唇,力道不輕,帶著點(diǎn)不自知的撒嬌意味。
澈琉吃痛,卻沒推開,只是用舌尖輕輕舔過他咬出的齒痕,換來他更緊的擁抱。
門外的天色漸漸暗了,梅元知的腳步聲在廊下踱來踱去,越來越急:“都這么久了,不會出什么事吧?”
晏燼終于開口,聲音冷得像冰:“閉嘴?!彼日l都急,卻更清楚,此刻任何躁動都是徒勞。
禁地里的吻不知持續(xù)了多久,直到孟川身上的震顫漸漸平息,呼吸也趨于平穩(wěn),那股幾乎要將他撕裂的痛楚終于退去,化作涓涓細(xì)流,溫順地融入四肢百骸。
他脫力般地松開唇,額頭抵著她的,鼻尖蹭著她的鼻尖,眼神還帶著未散的迷蒙,唇瓣紅腫,嘴角掛著可疑的血絲。
“六六……”他啞著嗓子喚她,聲音里滿是劫后余生的虛弱。
澈琉看著他眼底褪去血色的蒼白,心疼地抬手撫上他的臉頰,指腹輕輕擦去他唇角的血跡:“好了,沒事了?!?/p>
孟川沒說話,只是重新湊過去,輕輕吻了吻她的唇角,這次很輕,帶著點(diǎn)小心翼翼的珍視,像在確認(rèn)她是否真的在身邊。
門外的梅元知終于聽到動靜,剛要喊出聲,就被晏燼一把捂住嘴。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松了口氣的釋然。
有些事,還是讓里面的人,慢慢收尾吧。
禁地里的石門緩緩開啟時,外面等候的三人都望了過去。
孟川扶著澈琉走出來,臉色還有些蒼白,卻已能站穩(wěn)。而澈琉的唇瓣紅腫得顯眼,像是被反復(fù)啃咬過,在白皙的肌膚映襯下,格外惹眼。
梅元知的眼睛瞬間瞪圓了,剛要開口說什么,就被晏燼用眼神制止。但兩人看向孟川的目光,都帶著毫不掩飾的譴責(zé)——這家伙,居然趁人之危!
孟川被那兩道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將澈琉往自己身后護(hù)了護(hù),耳根悄悄泛紅。他不是故意的,剛才太痛了,只想著抓住她……
知畫將這一切看在眼里,輕咳一聲打圓場:“孟川剛覺醒煞,想必耗費(fèi)了不少心神,澈琉姑娘也辛苦了,我先安排兩位去客房休息吧?!?/p>
她這話正好給了孟川臺階下。孟川點(diǎn)點(diǎn)頭,扶著澈琉往客房走,路過梅元知和晏燼身邊時,能清晰地感受到兩道帶著“敵意”的視線戳在背上。
澈琉被他扶著,察覺到他的僵硬,忍不住用指尖輕輕掐了掐他的手心,低聲笑:“心虛了?”
孟川的臉更紅了,悶聲道:“沒有?!?/p>
“那他們瞪你,你躲什么?”
“……”孟川語塞,只能加快腳步,將身后兩道“怨念”的目光甩開。
客房里很安靜,孟川扶著澈琉坐下,轉(zhuǎn)身想去倒杯水,卻被她拉住。
“過來?!背毫鹋牧伺纳磉叺奈恢?。
孟川乖乖坐下,看著她紅腫的唇,心里有點(diǎn)過意不去:“疼嗎?”
澈琉挑眉,故意湊近了些,氣息拂過他的唇角:“你說呢?剛才是誰像只餓狼似的?”
孟川的臉“騰”地紅透了,慌忙別過臉:“我、我不是故意的……太疼了……”
看著他窘迫的樣子,澈琉忍不住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逗你的?!?/p>
她抬手,指尖凝出靈力,輕輕拂過自己的唇瓣,紅腫很快消退下去?!昂昧?,別想了,你剛覺醒煞,得好好鞏固一下。”
孟川看著她恢復(fù)如常的唇,松了口氣,卻又莫名有點(diǎn)失落。他點(diǎn)點(diǎn)頭,握住她的手:“嗯,你陪著我?!?/p>
門外,梅元知和晏燼還站在廊下。
“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的?”梅元知憤憤不平。
晏燼沒說話,只是看著緊閉的房門,眼底的暗色又深了幾分。
看來,往后的日子,更不能掉以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