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鑄不焚經
**第26章 脈焚萬骨爐**
冰原戰(zhàn)場的尸山突然坍陷。
杜決菌絲化的右臂插進凍土,血管狀根須在尸骸間瘋長——所觸骸骨瞬間風化成灰,灰燼凝成《毒經》新頁貼滿他脊梁。
“第七代活體毒經...”突厥國師拓拔灼的金杖鑿地,冰層裂口涌出三十七具琉璃棺。棺內歷代經主尸身睜眼,胸腔菌核齊射光束,交織成籠罩杜決的焚經爐!
爐壁浮現(xiàn)初代經主遺訓:
> **活經現(xiàn)世日**
> **萬骨成灰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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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焚經爐內溫飆升。杜決背脊毒經頁開始卷曲,拓拔灼的狂笑隨熱浪震蕩:“歷代經主殘骸為柴,專焚你這叛逆!”
謝危的烏金鏈突如毒蛇入爐。鏈梢纏住某頁毒經撕下,頁面遇熱顯影——正是初代經主篡改前的真遺詔:“活經乃火種,焚爐為祭臺”。
“祭臺需要祭品?!敝x危染菌的左手插進冰層,拽出條地脈巖漿灌入爐底。冰火相激爆發(fā)的白霧中,杜決脊背的毒經頁突然玉化,頁角伸出骨刺扎透爐壁!
琉璃棺中的二代經主尸骸驟然坐起:“他...他在反煉焚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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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
骨刺蔓延成脈。杜決的脊柱如活版印刷機凸起,玉質毒經頁“咔噠”嵌合,拼出完整的分子式:
> **C31H32N10O13(菌核素)+ 4H2O(血水)→ C19H17N3O6S(火種酶)**
焚爐內壁應聲龜裂。歷代經主菌核光束被骨脈導流,反向注入杜決心口——他右臂菌絲瞬間晶化,指尖輕觸冰面,千里凍原綻開烈焰紅蓮!
“以爐為皿,煉戰(zhàn)場為火種...”拓拔灼的金杖炸裂,飛濺的琉璃片割破他臉頰。血珠濺上紅蓮,花朵中心竟浮出微型《毒經》,書頁間爬著初代經主的菌絲殘魂!
殘魂嘶鳴:“你竟敢用歷代經主遺骸...”
杜決晶化的指尖捏碎殘魂:“錯了,是請諸位見證——”
他脊背玉頁迸射光矛,精準貫穿三十七具琉璃棺。歷代經主尸骸在光中熔鑄,凝成青銅巨碑轟然矗立,碑文淌著巖漿:
**毒經紀元終**
**火種元年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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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
巨碑投射的陰影里,幸存的突厥騎兵突然嘔吐。他們嘔出的黑血落地成菌,菌絲自動拼成降書。
“火種酶通過血霧傳播了?”謝危的烏金鏈絞住某朵紅蓮,花瓣里蜷縮著昏厥的拓拔灼,“你把他變成了活體疫苗載體...”
杜決的晶化手臂插入巨碑。碑體“叁拾柒”編號剝落,露出內嵌的冰髓鏡陣——鏡中映出的竟是初代經主培育克隆體的密室!
“焚經爐是幌子?!敝x危的菌毒紋在鏡前蔓成鑰匙狀,“真目的是逼你激活這面記憶鏡。”
鏡陣突然旋轉。某片冰髓鏡射出光束,將杜決拖入新的鏡中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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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鏡內是永昌三十七年的經主密室。少年謝危被釘在玉床上,初代經主的骨刀正剜他心口菌核。床沿刻滿化學式,最新那行淌著血:
> **克隆體37號失敗**
> **銷毀倒計時:戌時三刻**
杜決的晶化手臂穿透鏡面,抓住初代經主腕骨。觸碰瞬間,他脊背毒經頁浮現(xiàn)新公式:
> **C21H23N5O7(克隆酶) + 強光 → 記憶解封**
焚經爐的真實光影透鏡而入。強光灼燒下,初代經主尸骸突然暴起,枯爪抓向鏡中少年謝危的心口:“既失敗,便重煉!”
杜決的菌絲搶先裹住少年。玉床公式遇菌變異,倒計時驟跳為“即時銷毀”!
密室穹頂墜下酸雨。少年謝危在杜決懷中融化,臨終攥住他腕骨:“去救...一號實驗體...”
酸液蝕穿鏡面。杜決跌回戰(zhàn)場時,懷中多了枚冰雕菌核——內里凍著少年謝危的最后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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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
巨碑下的拓拔灼突然慘叫。他心口鉆出赤紅菌絲,在空中拼成初代經主的臉:“三十七號失敗,一號實驗體該蘇醒了!”
戰(zhàn)場裂開深淵。冰封王座緩緩升起,座上謝危的克隆體睜眼,瞳孔是與杜決相同的玉化質感。
“火種計劃的本體。”克隆謝危指尖輕點,杜決脊背的毒經頁紛紛剝離,“我沉睡時,你暫代了經主職責?!?
玉質書頁在空中粉碎。粉末凝成新碑覆蓋舊碑,碑文刺目:
**弒偽經主**
**迎真火種**
杜決的晶化手臂開始崩裂。謝危的烏金鏈卻纏住他腰身拽回,鏈梢菌絲刺入自己心口,剜出搏動的原生菌核:“吃了它,你才是真火種!”
克隆體冷笑:“原生菌核離體即...”
話音未落,杜決吞下菌核。戰(zhàn)場所有紅蓮驟然凋零,蓮心升起火球匯入他胸腔——
巨碑迸裂!碑內滾出真正的初代經主冰尸,心口插著青銅匕首。匕首柄刻著少年謝危的字跡:“永昌三十七年冬,實驗體壹號弒主于此”。
克隆體在反噬中融化:“原來我才是...贗品...”
硝煙散盡。杜決脊背新生出玉質火紋,謝危因失去菌核跪地咳血。
“火種不需經文?!倍艣Q焚毀最后半頁《毒經》
灰燼飄落處,千里焦土綻出碧草。
謝危染血的手按上新芽:
“現(xiàn)在,教我做個凡人...”
終章預告
謝危因失去菌核迅速衰老,杜決以火種酶重鑄其血脈;冰封王座下爬出初代經主的意識菌群,在最后一株毒經草上刻下:“輪回未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