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派我當(dāng)陰陽推算師

“出來吃飯阿生。”他的想法一下被陳立喊聲打斷

　　倆人簡單吃了晚飯就得去開店。

　　陳生把店門打開，打掃了一下小店。

　　“請問陳師傅在嗎？”門口進了一位老者。

　　他拄著根磨得發(fā)亮的棗木拐杖，藏青色對襟褂子洗得泛白，袖口還打著整齊的補丁。銀白的山羊胡隨著步履輕顫，皺紋像老樹皮似的爬滿額頭，可那雙眼睛卻亮得很，渾濁里透著股溫和的光，鬢角幾縷白發(fā)被風(fēng)撩起，沾在斑斑點點的眉梢上，鞋面上還沾著新泥，一看就是剛從田埂上過來的。

　　“老師傅您請進，請問您有什么事嗎？”陳無讓老者先坐下他去給老者泡杯茶

　　“是這樣的，我是程先村村長，我名叫程廣招，我們村有個小伙子是五保戶。這幾天突然消失了，想請先生您幫忙看一下?！?/p>

　　 “這樣，程老先生您先把他八字寫在紙上，我來算一下?！标惿脕砹思?。

　　紙上寫著，程碩，男，二十二歲。辰時生，也就是現(xiàn)在的早上八點到九點所生。

　　“是這樣的老先生觀此命局，沖煞犯忌，劫數(shù)重重，生門盡閉，死門大開，分明是陽壽已終，魂魄早赴黃泉的跡象，請你節(jié)哀?！?/p>

　　他蜷縮在椅子上，佝僂的脊背像張繃緊的老弓，青筋暴起的雙手死死攥著扶手，指節(jié)泛白如霜。額間皺紋深深堆疊，冷汗順著凹陷的臉頰滾落，在蒼老的皮膚上劃出晶瑩的痕跡。渾濁的眼珠布滿血絲，時而向上翻涌，時而緊閉顫抖，喉間溢出破碎沙啞的呻吟，看的出他和程碩關(guān)系很好，要不然也不會大半夜來這里。

　　“老人家您節(jié)哀，人的命天注定?！标惿矡o可奈何。

　　他看慣生死輪回都是習(xí)慣的事，不知道怎么安慰這位老者。

　　“那您能看出他現(xiàn)在在什么位置嗎？我們村好把他安葬?！?/p>

　　程廣招擦了擦眼淚繼續(xù)說“孩子命苦，少時父母雙亡，就留下了他自己，現(xiàn)在死了都不知道在哪里?！?/p>

　　“程老先生，我實在算不出他在哪里，但是也可以字算，不如您寫個字，我來算?！?/p>

　　程廣招拿水在桌子上寫了個“死”字。

　　陳生看了一下，這個字是橫、撇，橫撇，代表歹。

　　“他是被歹人害命，尸體在水里，相應(yīng)您剛才用水寫的死?！?/p>

　　程廣招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就要離去。

　　來這里的客人都知道規(guī)律陳氏一脈不碰錢，都是放在香火案桌上。

　　“陳先生謝謝您。”程廣招深深鞠了一躬，我替程碩謝謝您。

　　“程老先生您客氣了，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

　　送走了程廣招以為這事已罷沒想到更棘手在后面。

　　水鬼吃完飯意猶未盡，還想再來一桶可是自己已經(jīng)沒有錢了。

　　陳生看著他吃完好意問到還來不來一桶了。

　　田亮脖頸纏繞著青黑指痕，皮膚下似有無數(shù)細藤瘋狂游走，雙目暴突卻凝著詭異笑意。屋內(nèi)溫度驟降，霜花在窗欞蜿蜒成扭曲鬼臉，而尸體周身纏繞的蛛網(wǎng)狀裂痕，正滲出帶著腐腥味的黑水，似有陰魂將他魂魄生生拽入幽冥。

　　“救命呀，救命呀，什么東西，快出來，你以為我會怕你嗎？田亮萎縮在床上，嘴硬說道”誰，快出來，是不是虎子，不要開無聊的玩笑?！?/p>

　　只見從他床上飄出一縷靈魂，這不是已經(jīng)死了的程碩嗎？

　　“你居然也會怕，還我命來，”

　　“程碩我勸你，我都能殺了你，我還怕你的鬼魂嗎？你再不走我馬上請個道術(shù)收了你?！?/p>

　　殺人者的囂張行徑：雙手還沾著未干的血漬，嘴角掛著殘忍的獰笑，眼神里滿是對生死法則的輕蔑，甚至用帶血的刀尖指著空氣，惡狠狠地朝鬼魂低吼：“就算你化成灰，老子也能把你揪出來！”那副目空一切的模樣，仿佛連陰曹地府的規(guī)矩都不放在眼里。

　　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得冰冷刺骨，原本模糊的鬼影突然凝聚成形，發(fā)絲凌亂地垂落，雙目因暴怒而滲出幽綠的光，周身環(huán)繞著翻涌的黑氣，像是積壓了千年的怨氣在此刻爆發(fā)。它因被威脅而周身顫抖，凄厲的嘶吼聲在空蕩的房間里回蕩，連墻壁都因這股怒火而微微震動，桌上的燭火也被陰風(fēng)卷得忽明忽暗，仿佛下一秒就要沖破陰陽界限，將那惡人拖入地獄。

　　“田亮你還不知悔改，我要殺了你?！?/p>

　　黑影自墻角滲出時，燈突然爆裂成青紫色火焰。那鬼五指如枯枝般扭曲，指甲泛著尸斑般的灰青，輕飄飄掠過床榻，被褥竟詭異地凹陷出人形壓痕。床上瑟瑟發(fā)抖的田亮脖頸瞬間浮現(xiàn)細密血紋，像是千萬根蛛絲同時收緊，她雙目暴突卻發(fā)不出半聲，喉間溢出的血沫順著嘴角凝成冰珠。

　　程碩當(dāng)?shù)脑谔锪林讣鈩澾^眉心，他瞳孔里映出無數(shù)張腐爛的面孔。寒意從頭頂灌入骨髓，四肢突然詭異地反向彎折，骨骼碎裂聲如炒豆般炸響。鬼俯身時，空洞的眼窩里淌出黑水，滴在田亮心口便燒出焦黑窟窿，皮肉翻卷著化作縷縷青煙。

　 傍晚時分小店開門，陳生拿著抹布擦拭著櫥窗玻璃，里面買著過期方便面，過期所有食品。他覺得姑姑有病，從小到大店里就沒一個正常人來買，神經(jīng)病嗎？來買過期食品。

　　當(dāng)然這個也是賣給孤魂野鬼。

　　時間到了午夜。還是沒有客人，今天又是吃土的一天。

　　陳生準(zhǔn)備摸個魚打把游戲，再說了自己是老板這也不是摸魚，就是消減時間。

　　突然門口進來個人，準(zhǔn)確來說進來只鬼。

　　“老板你好，我就看你家門在開我就進來了，請問這里有泡面嗎？”

　　直接來者一身運動服，全身濕完，一看就是水鬼。

　　陳生看了一眼心里明白大概。

　　“有吃的，泡面火腿一共五百?！标惿鷱臋淮澳贸?。

　　“老板我要的是泡面，不是金子?！彼砻黠@聽到價格嚇到一跳。

　　“概不講價，門口貼著有?！标惿噶酥搁T口貼著。

　　“你要嫌貴出門左拐不送，謝謝?！?/p>

　　水鬼無奈拿著口袋里僅剩四百八百元。

　　“老板我只有那么多了，您行行好?！?/p>

　　“那行，也就是你了我一般都是賣萬元起步?！?/p>

　　“謝謝老板，謝謝老板?！彼硇南脒@家店是黑店，下回一定不來了，沒辦法天太黑了自己已經(jīng)幾天沒有吃飯了，在這個城市已經(jīng)走了好久，貌似所有人都看不到自己，只有要錢這位看著不太靠譜一頭黃發(fā)他穿著件松松垮垮的黑色連帽衫，帽子沒戴，搭在背后，拉鏈只拉到胸口，露出里面一件更舊的白色T恤，領(lǐng)口都洗得有些變形了。下身是條磨白的牛仔褲，膝蓋處有破洞，不是刻意做舊的時尚款，而是真的被磨破了，露出里面淺色的內(nèi)襯。手腕上隨意纏著根黑色的皮繩，沒什么特別的裝飾，卻莫名和他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雍艽睢?/p>

　　我?guī)湍闩荩惿闷鹋菝婢腿N房，兩分鐘后拿著泡面走出來遞給水鬼。

　　“那么晚了又沒有下雨你怎么一身水，來這里，這里不是你來的地方，吃完泡面就走吧?！?/p>

　　水鬼拿起泡面就吃了起來筷子一挑，裹著濃湯的面條立刻拉出半透明的小瀑布，吸溜入口時先是滾燙的暖意沖開舌尖，緊接著咸香的湯底裹著麥香在齒間炸開。最妙的是面條嚼起來的韌勁，每一口都帶著“簌簌”的輕響，吸飽了湯汁的香腸片在齒間爆出肉汁，脫水蔬菜竟也藏著脆生生的驚喜。湯要大口喝，滾燙的液體滑過喉嚨時，鼻尖會沁出細汗，辣油的余韻在舌尖輕輕震顫，最后連碗底的最后一滴湯都要端起來呼嚕嚕喝盡，嘴唇被燙得發(fā)麻時，才心滿意足地打個帶面香的飽嗝，胃里像被裹進了毛茸茸的暖爐，連指尖都泛著熱乎氣。

　　水鬼不好意思得搖了搖頭，他很想再來一桶可是身上最后的錢都給面前黃毛小子了。

　　“你吃好了我們就聊聊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會在這里，我是游到這里，所有人都看不到我，我和他們打招呼他們也不搭理我。”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已經(jīng)死了。”陳生剝著瓜子一邊吃一邊望著男鬼。

　　男鬼眼睛瞪得像銅鈴，嘴巴都合不攏了？心里正瘋狂OS：“啥情況？我咋自己不知道？”這種突如其來的“暴擊”，換誰都得懵圈。

　　“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死的，什么時候死的？”

　　陳生問他倒是把男鬼問懵逼。

　　“我還好好的，我剛才還吃泡面，還和你說話，我怎么就是鬼了？”

　　“你吃的是陰間泡面，我是陰陽推算師，我這間鋪子是陰陽雜貨鋪，至于你為什么到我這里我也很疑惑?！?/p>

　　“羅里吧嗦，直接滅他，或者送到下面去不就行了嗎？”許立厲喝一聲。

　　“我就說你這人就是心太狠。一點人情味都沒有?！标惿蜿惲佔雍暗?。

　　“姑姑說了讓你離臟東西遠點?！标惲⒗淅湔f道。

　　“可是他就是程廣招要找的人?！?/p>

　　“姑姑說了讓我看著你，我怕他起歹心，怎么就來我們店里了。”

　　“你是真不把他當(dāng)人，還在這里我們倆就蛐蛐他?！标惿鸁o奈和許立說道。

　　“老板你是說程叔找我了，他已經(jīng)知道我出事了，只有我自己不知道?！?/p>

　　“老板我叫程碩，我是被人害死得，我剛才吃完泡面想起來了?！?/p>

　　“程叔看我年齡大了，在隔壁村幫我介紹了個對象，沒想到這個女孩已經(jīng)有對象了，五天前她約我去鎮(zhèn)子上酒吧玩，正巧被她男朋友看到，她男朋友就帶著朋友打了我一頓，我沒辦法跳進匯成河，他們看我想逃就有石頭砸我，我實在遭不住我就淹死了?！?/p>

　　“我才22歲我還不想死，求您救救我。”

　　“事已至此我也沒辦法，已經(jīng)無力回天了”。

　　“好好去投胎，我?guī)湍銚剖w。”陳無拍了拍程碩身體。

　突然程碩鬼魂的消失，像墨滴墜入深海，起初還泛著微弱的漣漪，而后被無邊的幽暗徹底吞沒，連最后一絲紋路都化進虛無里；也似燃盡的香灰，風(fēng)輕輕一吹，那些曾承載著溫度與念想的顆粒，便散作無數(shù)個透明的碎片，再也拼不出原來的形狀；更像夜空中漸次熄滅的星子，不是驟然的隕落，而是光一點點抽離，直到那片屬于它的位置，只剩下永恒的沉寂和空洞的藍。

　　陳生上了三支清香。

　　但愿你一切安好，在你離去我?guī)湍闼懔艘幻?，你以后會投個好胎。

　　陳生關(guān)了門前往棺材鋪。

　　“陳立你起來，我知道你還沒有睡。”

　 陳生把陳立拉個起來，

　　“你不要一直提姑姑，我知道你聽她的話。可是現(xiàn)在是我當(dāng)家，我是少東家你要聽我的話。不要在提姑姑。她已經(jīng)消失了，暫時找不到。我們不是在找嗎？我知道你已經(jīng)曉得她去哪里，你最好你要瞞著我。你別怪我最后和你翻臉，你們都知道我不想接小鋪，我過得好好得姑姑詐我回來，之后就消失，現(xiàn)在我接鋪子，你又出來多管閑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陳生垂眸摩挲著手中的打火機，火苗明明滅滅，映得側(cè)臉忽明忽暗。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卻比哭更駭人。當(dāng)指腹重重按熄火焰，那聲隱忍的悶響像極了他繃緊到極致的神經(jīng)，下一秒就要撕碎眼前的一切。

　

他氣得滿臉通紅，太陽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雙手緊緊握拳，指節(jié)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剛剛那場激烈的爭吵聲還在耳邊回蕩，每一個字眼都像尖銳的針，扎得他心煩意亂。

　　“啪”地一聲，他用力摔開家門，那股憤怒如同即將爆發(fā)的火山。一頭張揚的黃發(fā)在他的動作下肆意飛舞，好似也在宣泄著他內(nèi)心的不滿。他嘴里嘟囔著罵人的話語，從兜里掏出煙盒，抽出一根煙，用打火機“咔嚓”一聲點燃，深吸一口，那白色的煙霧從他的口鼻中噴出，模糊了他此刻滿是戾氣的臉。

　　他邁著大步，吊兒郎當(dāng)?shù)刈咧?，每一步都帶著怒火。鞋底與地面摩擦發(fā)出的“沙沙”聲，仿佛是他憤怒的節(jié)奏。

　　暮色漫過青石板路時，陳生撞見了那個姑娘。她蹲在老槐樹下，火盆里的紙錢正蜷成灰燼，被風(fēng)卷著打旋?；鸸庥持脒吥?，睫毛上像掛著碎淚，卻咬著牙往火里添紙，聲音輕得像嘆息，又帶著股狠勁：“別再來了，真的別來了?！?/p>

　　紙灰飄到陳生腳邊，他才發(fā)覺自己站了太久。姑娘抬頭時眼里還蒙著水汽，見是陌生人，慌忙別過臉，把最后一沓紙錢塞進火盆，看它們燒成灰，混進漸濃的夜色里。

　　"陳生瞧著面前這位姑娘，心里滿是忐忑。姑娘瞇著眼，上上下下打量他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小哥，大半夜您這樣看著我是什么意思？?！?/p>

　　“姑娘我瞧您這印堂，黑得像被墨汁染過，透著股散不開的晦氣，這可是大兇之兆?！标惿f著，手指輕輕點向姑娘黃藝的額頭。

　　“再看您這雙眼，血絲密布，眼神還飄忽渙散，心神不定吶，整個人精氣神都散了?！标惿呎f邊搖頭，滿臉惋惜。

　　“還有您的耳朵和鼻子，都蒙著一層昏黃，毫無光澤，一看就是腎氣虧虛，身體怕是要出大問題?！标惿又赶螯S藝的耳鼻，神色凝重。

　　“更要命的是，您臉上這黑氣，都快溢出來了，從額頭到兩頰，暗沉得厲害。這情況，要是不趕緊想辦法化解，怕是大難臨頭，倒霉事一樁接一樁，甚至有性命之憂啊?！毕鄮熼L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

　　“這位小哥咱倆素不相識你怎么可以這樣說我。”黃藝都快哭出來了。

　　“這位姑娘我不是嚇你，你在這里燒紙你也是有原因的，我猜你是給你男性朋友燒的紙錢，他是不是天天來你夢里打擾你？”

　　“姑娘如果你不信我說的，你可以今晚試一下他今晚一定加害與你，如果你信我就和我一起去我的小鋪讓我?guī)湍悖绻悴恍盼乙矝]辦法，姑娘好自為之。”說完陳生轉(zhuǎn)身就走，向家的方向回去。

　　“那個小哥，我信你，你等我一起?！眰z人走回小鋪。

　　陳生推開那扇掛著褪色八卦鏡的木門，側(cè)身讓黃藝進去。屋里彌漫著淡淡的檀香，混著舊書卷的氣息。他轉(zhuǎn)身往案臺走，銅壺在煤爐上咕嘟冒泡，倒了杯溫?zé)岬拇执刹璞K遞過去：“先暖暖?！?/p>

　　黃藝捧著茶杯，目光不由自主掃過四周。墻上釘著泛黃的符咒，邊角卷得厲害；架子上擺著些說不清的物件，黑陶罐子貼著朱砂寫的標(biāo)簽，旁邊堆著幾捆干枯的艾草，蛛網(wǎng)在角落結(jié)得細密。最里頭的帳幔垂著，隱約能看見后面擺著張供桌，香爐里插著三炷殘香，煙線歪歪扭扭地往上飄。

　　她指尖碰了碰茶盞邊緣，忽然瞥見門后立著個半人高的木牌，上面用紅漆畫著個模糊的鎮(zhèn)宅符，漆皮剝落得像塊陳年傷疤。

　　黃藝握著那杯漸漸涼透的茶，指節(jié)泛白。她盯著杯底沉下的茶葉末，聲音發(fā)飄：“我跟田亮處了快一年了。前兒個還在巷口那家餛飩攤商量著周末去看新上映的電影，他笑我總記不住帶傘，說要給我買把大的……”

　　說到這兒她頓了頓，喉結(jié)動了動才續(xù)上：“可前幾天早上，警察就找上門了。說他在出租屋里沒了，法醫(yī)查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說是突然沒了氣?！彼痤^，眼里蒙著層水汽，“我到現(xiàn)在都懵著，好好的人，怎么說沒就沒了呢？前一晚還跟我發(fā)消息說晚安啊?！?/p>

　　茶盞在她手里輕輕晃，水痕漫到桌沿，像道沒干透的淚痕。

　　說出你得生辰八字我?guī)湍闼阋幌拢惿f得八字算命：也叫四柱八字，將人出生的年、月、日、時用天干地支表示，共八個字。通過判斷八字中的五行強弱和生克關(guān)系，用天干地支的符號映射命主的出身、性情、六親、疾病等。例如日干代表自己，根據(jù)日干與其他干支的五行生克關(guān)系，定出正印、偏財?shù)取笆瘛?，以分析命運特征。

　　黃藝在紙上寫上生辰八字。

　　“陳生指尖捻著三枚銅錢，在黃藝遞來的生辰八字前停了停。銅煙桿在桌面磕出輕響，他抬眼時，眼底的紋路比卦象還深：“姑娘，你這感情線纏纏繞繞，卻在末梢斷得干干凈凈?！?/p>

　　黃藝攥緊了衣角，聽見他繼續(xù)說：“你與他緣分薄如蟬翼，就像春雪落進沸水，看著親密，實則留不住的。不是誰負了誰，是命盤里壓根沒這一段長相守的數(shù)?！?/p>

　　銅錢在龜甲里晃出細碎的響，陳生將卦象鋪開，指著其中交錯的紋路：“他是你命里的客，來了，也該走了。強留，只會兩敗俱傷?！?/p>

　　黃藝喉間發(fā)緊，想問什么，卻被陳生接下來的話堵了回去：“緣深緣淺，皆是前定。姑娘，放手吧，對你們都好?！贝巴獾娘L(fēng)卷著落葉掠過窗欞，像一聲無聲的嘆息，落在黃藝泛潮的眼尾?！?/p>

　　“姑娘請節(jié)哀?！?/p>

　　黃藝聽完陳生的話，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猛地跌坐在椅子上。起初只是肩膀微微顫抖，下一秒，一聲壓抑到極致的嗚咽從喉嚨里擠出來，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攥住了心口。眼淚毫無預(yù)兆地砸在桌面上，濺開一小片濕痕，緊接著，哭聲便再也收不住了。

　　她死死咬著嘴唇，想把那些洶涌的悲傷咽回去，可抽噎聲越來越響，最后變成了撕心裂肺的嚎啕。雙手捂著臉，指縫間不斷有淚水涌出，順著手腕淌進衣袖里，打濕了一大片。身體因為劇烈的哭泣而不住發(fā)抖，像是秋風(fēng)里快要被吹斷的枯枝，連帶著椅子都發(fā)出輕微的晃動聲。

　　周圍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她眼里只剩下男友的笑臉和陳生那句“無緣”，哭聲里裹著不甘、絕望，還有被命運扼住喉嚨的窒息感，在狹小的屋子里撞來撞去，久久散不去。

　　“或許姑娘認識程碩嗎？他也死了?！?/p>

　　“你說什么？”黃藝不敢相信陳生說的話?！八岸螘r間還好好地怎么可能？”不信邪黃藝拿出手機撥打程碩電話。電話那頭始終是冷冷女聲提示她手機已關(guān)機。

　　黃藝攥著衣角的手沁出了冷汗，指尖把布料絞得發(fā)皺。陳生的話像塊冰，順著脊椎滑進五臟六腑，讓她渾身發(fā)冷。她下意識往門口瞟，卻覺得門框的陰影里仿佛藏著什么，每一秒都像在等一個會跳出來的驚雷。

　　心口突突地跳，像有只受驚的兔子在撞。她不敢看陳生的眼睛，目光在桌上的銅錢和符紙上亂瞟，那些原本沒什么特別的符號，此刻竟像在扭曲變形。耳朵里嗡嗡作響，連窗外的風(fēng)聲都變得尖利，像是誰在暗處磨牙。

　　她想站起來走，雙腿卻沉得像灌了鉛，腳底板黏在地上似的。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顫，吸進的涼氣刮得喉嚨發(fā)緊，總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正踮著腳，在身后盯著她的后頸。

　　“你不應(yīng)該有了對象還去招惹別的男孩。姑娘我勸你好自為之，陳生從柜子里拿出平安福遞給黃藝。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你以為你滿得天衣無縫，法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我勸你報警處理。”

　　黃藝猛地抬起頭，眼睛紅得像要滴血，聲音尖利得發(fā)顫：“不是我！我沒有害死程碩！”她死死攥著拳頭，指甲幾乎嵌進掌心，“是他！是我男朋友干的！”

　　提到男朋友，她的語氣突然變得又狠又怕，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又像是在控訴什么深仇大恨：“程碩一定是來找他索命的！不然他怎么會死得那么突然？一定是程碩的鬼魂纏上他了，是報應(yīng)！”

　　她渾身發(fā)抖，眼神里一半是瘋狂的否認，一半是偏執(zhí)的認定，仿佛只有這樣把罪責(zé)推出去，才能讓自己從那團混沌的恐懼里掙脫出來。

　　“其實你不是給你男朋友燒紙而是給程碩，姑娘你演了一出好戲，要不是程碩來過我這里，我還就真信了你得話。”陳生不語看著黃藝自導(dǎo)自演。

　　黃藝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被戳穿的歇斯底里：“我沒害他！我只是……只是沒攔住而已！這怎么能算我的錯？”她退到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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