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內(nèi)容\]江夢瑤的目光從成毅驟然繃緊的側(cè)臉移開,望向庭院里那輛愈發(fā)清晰的黑色賓利。雨刷器規(guī)律地左右擺動,刮開一片短暫的清晰,又迅速被新的雨幕覆蓋,像極了這些年兩人之間若即若離的關(guān)系。
成毅緩緩站起身,將那枚素圈戒指迅速塞回襯衫領(lǐng)口,紅繩勒出的印痕還留在頸間。他沒有回頭看窗外,只是背對著江夢瑤,聲音低沉得像被砂紙磨過:"待在這兒別動。"
"成毅。"江夢瑤抓住他垂在身側(cè)的手,指尖觸到他掌心密密麻麻的冷汗,"躲不過去的。"
樓下傳來門鈴聲,緊跟著是管家恭敬的問候和隱約的爭執(zhí)聲。成毅深吸一口氣,反手緊緊攥了攥她的手,力道大得像是在汲取力量,又像是在告別。
"相信我。"他只留下三個字,轉(zhuǎn)身大步走出書房。
江夢瑤站在原地,心臟擂鼓般撞擊著胸腔。書桌上,那本翻開的日記本還靜靜地躺著,攤開的頁面上是成毅剛勁有力的字跡,記錄著她十五歲那年因為他和女伴多說了兩句話而鬧別扭的小事。那時候她還不懂自己為什么生氣,只知道看見他對別的女人笑就覺得眼睛疼。
樓下的爭吵聲越來越清晰,成母尖利的嗓音穿透了厚厚的樓板:"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須讓她走!成毅,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成家的臉不能被你丟盡!"
江夢瑤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進(jìn)掌心。她知道成母一直不喜歡她,從她被成毅撿回家的第一天起,那位雍容華貴的夫人看她的眼神里就從來沒有過溫度。以前她以為是自己敏感,現(xiàn)在才明白,那是從根源上的否定。
"她是我認(rèn)定的人。"成毅的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像塊投入冰湖的巨石,瞬間讓所有嘈雜都安靜下來。
江夢瑤的眼眶一熱,快步走到樓梯口,躲在雕花欄桿后面往下看。成毅站在客廳中央,背脊挺直如松,面對著盛怒的母親和幾個聞訊趕來的家族長輩。他平時總是溫和內(nèi)斂,此刻卻像只被觸及逆鱗的雄獅,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不容置疑的氣場。
成母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成毅的鼻子說:"你...你再說一遍!"
"我說,"成毅的目光掃過客廳里神色各異的眾人,最后定格在成母臉上,一字一句地重復(fù)道,"江夢瑤,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明天我會正式帶她去民政局登記,至于法律程序需要的材料,我的律師會處理好。"
客廳里一片嘩然。幾位長輩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聲里充滿了震驚和不滿。成母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幸好被旁邊的傭人扶住。
"你瘋了!"成母緩過神來,聲音嘶啞地吼道,"她是你養(yǎng)大的!你們差了整整十歲!別人會怎么說我們成家?你讓公司的股東怎么看你?"
"我的感情生活,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成毅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強(qiáng)硬,"至于公司,我相信各位股東更看重的是我的能力,而不是我的私人生活。"
"你..."成母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胸口劇烈起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