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那冰冷的權(quán)威和絕對的意志壓垮了他最后的抵抗。
孩子氣的恐懼和同情,在更強大的、扭曲的“現(xiàn)實”面前,被強行碾碎。
他顫抖著眼睫,極其緩慢地、一點點地,重新睜開了眼睛。
行刑室里,新一輪的“課程”開始了。另一件工具——一根通電的、頂端帶有細小尖刺的金屬棒——被拿了出來。
它靠近皮膚時,發(fā)出細微的、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滋滋”聲,伴隨著皮肉焦糊的臭味,即使隔著玻璃,艾澤的想象力也足以補全這氣味。
受刑者發(fā)出一種更高頻的、幾乎撕裂聲帶的尖叫。
艾澤的瞳孔倒映著那片猩紅與慘白交織的地獄圖景。他不再哭了,也不再哀求。所有的聲音都卡在了喉嚨里。
一種無聲的尖叫在他靈魂深處回蕩。
這不是懲罰,這是“教育”。
這不是懲罰,這是“教育”。
對,只要這么想,就好
只是“教育”而已,
母親終于松開了手,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日常的授課。
艾澤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的目光依舊直直地對著前方,但玻璃那頭的景象似乎再也無法真正進入他的大腦。一切色彩和聲音都蒙上了一層灰翳。
母親滿意地看著他這副徹底被“震懾”住的模樣,輕輕整理了一下手套。
“很好。今天的課程就到這里。記住這種感覺,艾澤。它會讓你變得強大。”
她轉(zhuǎn)身離去,腳步聲在空曠的觀察室里回響。
只留下艾澤一個人,面對著那面巨大的、映不出他身影的黑色玻璃。玻璃后面,是無聲上演的、永恒的血肉苦難。
而他眼中,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空洞的、再也映不出星辰大海的黑暗。
他從一個被迫觀看的孩子,變成了一個被永久禁錮在觀察位上的囚徒。
又看到了,艾澤的過去
諾倫猛地從那段血腥痛苦的共享記憶中抽離,心臟仍在劇烈跳動。片段中的畫面連他都難以忍受,更何況當(dāng)年那個年幼的艾澤。
“剛才……那是什么?”瑪拉利切斯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打破了沉默??茽杽t默不作聲地站在一邊,臉色同樣不好看。
諾倫立刻驚訝的抬頭看向他們“什么意思,你們也看到了?”
“如果福爾摩斯先生指的是老板的過去……我想,我們都看到了”科爾的表情很不好,眉眼低垂。
就算科爾的身高相對與普通孩子來說已經(jīng)算龐然大物,也依舊給人一種小動物一樣的感覺
那些記憶從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夢境,到幻覺,到周圍人都能看到,到底怎么回事?
諾倫心底感到一絲不安
“雖然福爾摩斯先生可能注意不到,但你的眼睛……在發(fā)光”科爾的聲音傳來,打斷了諾倫的思緒
眼睛?難道是——
諾倫將右眼中的銀之匙聚現(xiàn)出來,果然,銀之匙散發(fā)著微弱而玄妙的光
是銀之匙的作用嗎?
瑪拉利切斯踏出一步“是什么原因根本不重要,我只想知道艾澤到底什么情況——”
諾倫剛打算提出,可以問問希德利絲女士,就聽到了比通訊傳聲更加清晰的、來自希德利絲的呼喚。
“還愣著干什么,快來幫忙”
諾倫驚訝的抬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白發(fā),藍瞳,面癱臉,是希德利絲沒錯了
“希德利絲女士?!你怎么會在這里?”
奇怪的是,希德利絲聽見這話反而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不知道究竟是怎樣平滑的腦回路能讓你問出這樣的問題,你們失聯(lián)足足十天,你卻問我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十天?!可是我們才剛剛……”
沒等諾倫說完,希德利絲就打斷他“沒時間進行冗長的推理表演了”
不知何時,身著黑紗的怪人已經(jīng)將他們重重包圍。
希德利絲當(dāng)機立斷“我要和威廉溝通,你們防??!”
瑪拉利切斯抬手,撲克牌浮現(xiàn)在手中??茽柖似鹆藰?。諾倫也拔出腰間的手槍。
諾倫深吸一口氣“注意,安全第一”
瑪拉利切斯的身手是母庸置疑的,面對眾多敵人也游刃有余,撲克牌如同擁有生命般精準(zhǔn)地切割著敵人的攻勢
而諾倫本身沒有什么戰(zhàn)斗力,他更擅長策略,但這不妨礙他擔(dān)心起科爾
科爾金色的頭發(fā)蓬蓬的,如果說瑪拉利切斯的金發(fā)給人一種銳利的金屬冷感,科爾的金發(fā)就像是某種毛茸茸的小動物。
雖說初見時就給他們下馬威,但畢竟是個看起來剛成年的孩子
但當(dāng)諾倫看過去時,科爾的表現(xiàn)讓他暗自心驚。
面對襲向他的攻擊,這個金發(fā)少年臉上沒有絲毫慌亂,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鷹,他側(cè)身、滑步、舉槍、瞄準(zhǔn)、扣動扳機。動作一氣呵成,流暢得如同演練過千百遍
“砰!砰!”
兩聲清脆的槍響幾乎同時炸開。兩顆子彈精準(zhǔn)地射入飛來的物塊核心。
黑色的物塊在半空中猛地一滯,隨即如同被戳破的氣球般炸裂成漫天火星。
爆炸的沖擊力被科爾一個靈巧的后空翻卸去大半,落地時已重新舉槍瞄準(zhǔn),槍口穩(wěn)穩(wěn)指向敵人的膝蓋,整套動作行云流水,顯示出遠超諾倫這個“有天賦初學(xué)者”的專業(yè)和狠辣。
這么看來,還是自己的反應(yīng)最生澀啊。諾倫在心底苦笑,他瞄準(zhǔn)敵人,扣動扳機。
“砰!”子彈擊中了,但未能完全阻止其攻擊,子彈擦著他的肩膀飛過,將他的外套蹭到了一塊,皮膚傳來火辣辣的刺痛。
他悶哼一聲,就地一滾,險險避開。
看來回去需要加練了
批又一批,前赴后繼的......怎么像是有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