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一顫。剛才丁程鑫消失前的觸感還殘留在掌心,現(xiàn)在卻連空氣都抓不住。金色鎖鏈突然收緊,勒進我的皮肉,鮮血順著鎖鏈流進青銅盒,化作新的符文在盒壁游走。
"七年前ICU..."七哥趴在地上,黑色紋路已經(jīng)爬上他的眼角,"你簽下契約時...我們就知道會有今天..."他突然咳出一口黑血,血滴落在地竟冒起白煙,"他們要的不是血契...是你體內(nèi)的..."
聲音戛然而止。七哥像被蒸發(fā)的水汽般徹底消失,只留下他常穿的那件灰色衛(wèi)衣軟塌塌地攤在地上,領口處別著的銀色星星胸針還在微微發(fā)燙。
"七哥!"我目眥欲裂,胸腔里像是有團火在燒。青銅盒突然爆發(fā)出刺目的紅光,七條金色鎖鏈瞬間變成了血紅色,如同有生命般鉆進我的皮肉。
劇痛讓我渾身痙攣,視線開始模糊。恍惚中看到馬嘉祺猛地掙脫束縛,他的身體在完全實體和半透明間瘋狂切換,銀戒碎裂后露出的無名指上,星形印記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化。
"她是我妹妹!誰敢動她試試!"他的嘶吼震碎了客廳的玻璃杯,玻璃杯里剩下的焦糖瑪奇朵濺在地上,和蛋糕奶油混在一起,像幅被打翻的抽象畫。
機械義眼男不知何時戴上了另一副備用義眼,紅光比之前更甚:"看來祭品還沒完全壞掉。啟動B計劃,回收血契之主,祭品全部銷毀!"
四個黑衣人突然撕下面具。看到他們臉的瞬間,我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那是七哥的臉!不,不止七哥,馬嘉祺、丁程鑫、宋亞軒...每個黑衣人的臉都在不斷變化,最后定格成哥哥們最痛苦的表情!
"看到了嗎?"機械義眼男的聲音像毒蛇吐信,"這些是他們被篡改記憶里最恐懼的片段。你每激活一次血契,他們的意識就會被這些片段吞噬一分,直到徹底變成沒有靈魂的傀儡!"
劉耀文突然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他抓起地上的棒球棍砸向最近的"黑衣人"。球棍穿過那張不斷變化的臉,打在墻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而他打空的右手,已經(jīng)徹底透明了。
"別打了..."宋亞軒蜷縮在墻角,身體開始變得半透明,"是假的...都是假的..."他的眼淚掉在地上,變成透明的水珠滾進地毯,"可為什么...心還是這么疼..."
丁程鑫突然抓住我流血的手腕,他的手指已經(jīng)透明到能看見下面的血管。但這次他抓住了,冰涼的觸感透過血液直抵心臟:"跟我走!地窖!"他拖著我沖向廚房后門,經(jīng)過玄關時,我看見鏡子里自己的后頸——星形印記已經(jīng)變成了純黑色,像只睜開的眼睛。
"20小時倒計時。"機械義眼男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血契之主,你逃不掉的。你的哥哥們,很快就會連'保護你'這件事都記不清了。"
地窖門被推開的瞬間,濃重的鐵銹味撲面而來。丁程鑫拽著我跌跌撞撞地跑下樓梯,身后傳來劉耀文的怒吼和宋亞軒的哭喊聲。樓梯轉(zhuǎn)角處,我回頭看見馬嘉祺被三個"黑衣人"按在地上,他的臉痛苦地扭曲著,身體正在以驚人的速度透明化,只剩下那雙死死盯著我的眼睛,盛滿了我從未見過的絕望。
地窖的門"砰"地關上,黑暗瞬間吞噬了我們。丁程鑫的手還緊緊抓著我的手腕,他的體溫透過皮膚傳來,卻帶著一種瀕死的冰涼。黑暗中,我聽見他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還有自己心臟狂跳的聲音,一聲響過一聲,像是在倒計時。
"抓緊我..."他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帶著劇烈的顫抖,"別松手...求你..."